第八十九章:话唠跟班2
在魔教里,各个在江湖中声名赫赫的高手都已经被明码标价,换句话说,只要你能出得起钱,就是江湖武林盟主的脑袋,魔教教主也能给你拿到咯。
可魔教教主荣芷薇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在江湖高手榜上,不是说她武功不高,而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武功,也从来不曾和别人比试过,而见识过她身手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不清楚对方的真实实力,所以才没有贸贸然将魔教教主的名字标上江湖高手榜。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在江湖高手榜上第十名的钱百万死掉的第三天,荣芷薇的名字就顶替掉了钱百万的名字,占据在了高手榜上第十名的位置。
据事后在场的吃瓜群众说,钱百万就死在自家院子里的石桌旁,全身上下除去脖颈间的伤口外,再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众人发现时尸体已经冷掉,地上淌着的血也已经干掉,除去他身下的血外,身旁不远处还有一条血迹。
众人猜测是魔教教主荣芷薇用彼岸一击毙命,而那条血迹则是彼岸上面甩下来的。
事实上,他们也猜得没错,但是心底对这个魔教教主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连高手榜上的第十名也能一击毙命,足可见魔教教主的可怕之处。
原本心底还对荣芷薇的容貌和嗓音有着好奇,从这以后却祈祷但愿永远不会看见荣芷薇。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身玄色劲装的魔教教主踏着轻功落在了这户人家的园子中...”茶馆中说书人讲得正起劲,却被一青衫书生打断。
“若说这魔教教主如从不开口讲话,那又如何得知她就是魔教教主呢?”
“废话,魔教教主是个女人啊!”旁人一糙汉听得正尽兴时被人打断,皱着眉头很是不爽,恶狠狠回书生道,语气中诸多不耐。
书生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可是,江湖高手榜前十名里,排在第三名的公孙大娘不也是女人吗?如何断定这女人是魔教教主而不是公孙大娘?”
这书生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说书人生得唇红齿白,倒也不恼。
手中折扇一合,猛地在桌上一拍:“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魔教教主虽然从不开口讲话,可身边却总有一紫衣男人,自称是教主跟班,整日里跟着魔教教主为非作歹肆意杀人,
次次出场必定是由他来替魔教教主荣芷薇来报上名号,话是这么说:我家主人乃是魔教第一百三十八代传人荣芷薇,阁下若是还有什么遗言就请快说吧,否则下一秒,阁下的项上人头便被教主手中的彼岸拿下了。”
倒也学的有模有样。
茶馆二楼坐着的沈夜白一身暗紫色长袍,品着手中的茶,优哉游哉地听着一楼说书人讲。
说书人讲了半晌,沈夜白这才出声道:“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知道这魔教教主荣芷薇,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能让大家如此介怀?”
“这也是我们都好奇的问题,但凡是见过魔教教主荣芷薇真容的人,无一落下,皆已身首异处,可是传言说,这魔教教主荣芷薇冷艳非常,一双眸子如夜幕星河,就算是比起武林第一美人也毫不逊色。”
在场听书的人无一不唏嘘出声,可沈夜白却啧啧两声,在桌上放下了银钱后便转身离开了茶馆。
看来这魔教教主荣芷薇的消息,说是被完全封锁了也不尽然,但更多的却是没有了,就连说书人口中,魔教教主冷艳非常,一双眸子如夜幕星河,这也是沈夜白早前放出去的消息了。
江湖第一美人上官岚?确实没有他家小薇儿好看。
――――
格外静谧的夜里,荣芷薇和沈夜白因为没有任务,早已睡下,两人同塌而眠。
沈夜白是幼时出现在魔教中的,也不知是为何,被荣芷薇的母亲,也就是上一代的魔教教主选中,放在了荣芷薇身边做贴身护法,两人相识了十年,从那时便开始同食同眠,一直到如今也没变过。
两人对彼此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教主卧房的床榻很大,两个人睡着中间还空了一个半人的位置。
已是深夜,按理说两人都应早已熟睡,可荣芷薇却突然闷哼了一声,极为压抑,而向来睡眠浅的沈夜白也被这一声吵醒,伸手便往荣芷薇那边摸去。
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夜,她的身上却冷若寒冰,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满是冷汗,整个人也蜷缩在一起不住的颤抖着。
沈夜白眉头紧锁,主动往那边靠了些,伸手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中,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可怀中人却没有半分缓解。
无法,他只能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青玉小罐,倒出一颗药丸后想给她喂下,却无奈荣芷薇牙关紧闭着。
沈夜白二话不说,将药丸含丨入自己的口中后,俯首吻上她冰冷的唇,试图以口渡药。
柔软绵长的一个吻结束后,才终是将药给她喂了下去,感受着她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回暖后,沈夜白伸手抚上她的短发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阖上眸子再度睡下,心里却依旧隐隐揪着疼。
从她十五岁继位到如今,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每到夜晚,总是会不定时的发一次病,全身冰冷、体温不似常人。
炎炎夏日里还好说,寒冬腊月更是冰冷。
连荣芷薇自己都不知道,可沈夜白知晓。
沈夜白也知道,她这不是病,是毒。
也是因为这个毒,魔教第一百三十八代传人的她,才彻底成了傀儡教主,沦为了一个赚钱杀人的工具。
次日清晨,两人本该同时同刻的生物钟起床点,荣芷薇却因深夜发病而没能起得来,整个人乖巧安静的窝在沈夜白的怀中。
半分不见杀人时的嗜血模样。
沈夜白睁开眸子看向怀中的她,唇边没有挂着平日里清浅的笑意,白色里衣衬得他更为清冷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