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一听可不干了,;你徒儿受伤又不关我的事,我自己在这里闲云野鹤,散漫惯了,我不想在管外面的事儿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帮你的。;
师傅一听这老头儿不愿意帮忙,别人跪了下来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真人我想你应该帮帮我呢?有什么条件我尽我所能的答应你。;
只见真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药瓶里倒出了一片儿药,递给了师傅,说道你把它吃了吧,吃了之后我在看我到底要不要帮你?师傅看了看这个药丸,丝毫没有犹豫,一下子就吞了下去,突然感觉好像有刀割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刀剑。
瞬间,一股剧痛从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传来师傅闷哼两声,忍痛咬牙。
牙齿印在嘴唇之上,因为用力过度,唇上涌出殷红的鲜血。
而手上,也因为用力过度,那短短的指甲,居然是深陷手心,随之也是一道鲜血留下。
头皮发麻,骨骼欲裂!若只是刀刃切割在皮肤上面,那痛苦也就是外在的。
可是这刀山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刀风还能够进入他的体内,在他体内切割他。
连他的心脏,仿佛都有一把刀刃在切割在它。
那刀刃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将他切割致死,又让他承受着最大的痛苦。
师傅想要以呐喊来呼出那疼痛感,可是他发现,当他张开嘴巴,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
因为此刻,连他的嗓子眼都有无数道的刀刃在切割着它。
现在的师傅,真的如被千刀万剐、万剑穿心。
他想要放弃,想要退下山去。
可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
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又怎么能去救救自己的徒儿呢,这么大岁数了,这条老命要不要都无所谓了,豁出去了。
这时一切的疼痛都消失了,师傅睁开眼睛只见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原来是这真人给自己下了药,来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来找他帮忙的。
;哈哈哈,好你有骨气,不过我帮不了你,只能给你指条路,你去苗疆找一个叫米森的人,只有他才能救你的徒儿。;
紫阳真人说完,竟然直接就消失了。
师傅听完真人的话,连声道谢,随后就准备去找那个叫米森的人。
另一边,我孤零零躺在房间里,整个人也都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等待着消失在泥土里面,忽然我睁开了眼睛,脑子里面也恢复了意识,我赶紧站起身来。
;嗯?我居然醒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是兴奋又是惊喜,但是我却听不见我刚刚自己说的话,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再看看刚刚我躺着的这张大床。
一看不要紧,我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床上,那现在清醒的我算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我灵魂出窍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随意的走到一张桌子前,伸出手想要拿起桌子上面的花瓶,我的手竟然直接就穿了过去。
我惊骇万分,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灵魂出窍的这一天,可是这灵魂出窍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我就是我身体里面的一个魂魄而已,人都是有三魂六魄的,如果这个魂魄形态的我回不到我的身体里面的话,那我的身体也就再也清醒不过来了。
而我也会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这时间和空间里面,更不能投胎转世,因为我的身体还没有死掉。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师傅,我的一辈子,也就全都仰仗师傅了。
直到现在半条命也要指靠着师傅求人给捡回来咦?求人,对了,刚才生魂出窍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师傅说是要去寻找一个人,这人是谁呢?既然魂魄已经出窍,师傅也正好不会走远,不妨跟上去看看。
默默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再看看外面,虽然是艳阳高照,但是时辰却正值午时。
学过摸骨抓鬼的都明白。
午时是一天中阴阳相交的时辰,正好可以借此天机,溜出去跟上师傅一探究竟。
于是我扔下了躺在房间里的身体,从半开着的窗户飘了出去。
窗外正是一道热闹的长街,两旁都是周末出来逛街的学生们。
我远远地就在人群中看到师傅步履匆忙的身影,就赶紧飘到了师傅的身后。
师傅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又不好明说。
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说:;你来了?放心。;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那种踏实温暖的感觉,真的又让我矫情得快要落泪了。
随后,师傅把他破破烂烂的袖口当空一甩,我就被收到了师傅的袖中。
;晚舟,这里人多,阳气太重,恐怕冲了你的魂魄,且进来避一避。;
袖子里一片漆黑,但是有点暖,有点闷,师傅就这样在袖子里笼着我——不,应该说是笼着我的魂魄,左拐右拐地走了半天之后,停了下来。
;叮铃——咣;
。
我感觉师傅推开了一扇门,门上的铸铁风铃打着玻璃发出特有的清灵音色,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这里就是流影餐厅,师傅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难道那个要寻的高人就在流影?这个餐厅的邪性我是知道的,但是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鬼,难道这里还会藏着一位高人?正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师傅已经寻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也顺势从袖管里出来,想要透一透气,顺势依附在了师傅的肩上。
;一份苗疆酸菜鸡!;
师傅高声喊道,引得远处的其他食客纷纷看了过来。
看起来穷得像叫饭花子一样的老头竟然这么硬气地来这种高档餐厅里点菜,确实真的很少见,有几个人已经在座位上小声嘀咕,议论纷纷起来。
而这里的服务生却是认得刘半仙的,他们毕竟在这邪性的餐厅里待久了,一听得师傅高声点餐,立刻忙不迭地吩咐下去。
还陪着笑一路小跑过来:;好嘞,老爷子今儿一个人来的?真是好兴致!;
师傅笑呵呵地答道:;对,一个人!不过也不一定是一个人。;
服务生被这一番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已经习惯了这老头偶尔疯疯癫癫的作风,就当是在说笑,打了几个哈哈就跑去忙别的事情了。
临走还不自觉把头一缩,地打了个寒颤:;阿嚏!这大中午的阳光又足,咋突然这么冷!谁又把空调开这么大!;
但是只有我知道,今天不是一个人,师傅加上我算是一个半人,一会儿可能还要约见一个不知是人、是鬼、还是仙的高人.当真有趣。
不出一会儿,热腾腾的苗疆酸菜鸡就被端了上来。
不愧是高档餐厅,这流影的酸菜鸡真是极为正宗。
苗族有食酸的传统,这鸡配上苗疆土坛泡制的泡酸菜、泡海椒、泡姜等等,真是既酸且辣,极具苗疆特色。
然而,我平时并不见师傅有好吃酸辣的习惯,看来这菜便是为了那位能救我的神秘客人而点的了。
难道,这来人便是苗疆人?苗疆好鬼神,好制蛊,多妖尸。
这样的环境之下,苗疆出高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未想完,那餐馆门口挂着的铁铃便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随着一串空灵剔透的声音落下,门被推开了,门口的是个戴着黑帽的中年男人。
他穿了一个宽大到和题型不符的白色大外套,拎着一把黑伞,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走路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动作略显僵硬,像个大病初愈的人,脸色也惨白惨白的,眼睛空空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瞅谁。
他径直走向了师傅,看来,这就是师傅要找的高人了。
;是你?;
黑帽男人张口说话了,眼睛却盯着桌上的那盘酸菜鸡,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师傅整了整衣襟,恭敬地说:;是啊,人家都说你是苗疆处理这些东西的高人,我也是久仰你大名了。
今日徒儿有难,具体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今天老朽抛下这张老脸来求你,还望道长相救啊!;
黑帽男人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下,惨白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得有点不耐烦。
;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事我是不会管的。
今天也是看你老,当面拒绝一下,也算给了你老头子颜面。;
师傅并不理会他的话,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唉,米森啊,说起来,你这是离开苗疆多久了!这里啊不比家乡,想我当年离家的时候也像你这一般大,当时最馋的就是这家乡菜啊.来来来,这里的酸菜鸡最为正宗,我们先吃饭,再慢慢说别的事儿。;
米森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一双眸子开始泛出诡异的绿光。
我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这个男人,不,这个东西,他绝对不是人类,也不是鬼,师傅叫他米森,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心里快速地把师傅教过我的知识在脑中一遍遍翻腾,也实在想不出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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