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着问了三遍,石师傅都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啊啊”尖叫,听着好像人已经吓坏了。
虽然只是声音直播,没有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如此凄厉恐惧的尖叫声,也让我跟着一起心惊胆战的,我的心脏也狂跳了起来。
再看吴师傅和江师傅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不仅面无人色,而且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
“啊,太多了,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来救我,快来救我,啊。”石师傅的惨叫声仍然不断从电话中传来。
“吴叔,走吧,去看看,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呀。”我大声说出来。
这时寝室的屋内,弥漫着石师傅惊恐的尖叫声,如果外面有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大家围着电视看恐怖电影呢。
大家立即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室,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客运站,吴师傅开出一辆公交车,带着大家就去了健民路。
我坐在公交车上,手机并没有挂断,这时还能听到石师傅惊吓后的叫声,“啊啊”的不停叫,还总是说有血,断手,密密麻麻的。
“喂,石师傅没事了吧?我们正往那边赶呢,你坚持住。”我大声对着手机喊道。
石师傅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歇斯底里地狂叫,完全停不下来,我听到他嗓子都变音了,显然是喊哑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在感到紧张和害怕的同时,还充满了疑惑,石师傅到底看到了什么呢?给他吓成了这样。
我仔细听着手机里的动静,除了石师傅的尖叫声,还有“咚咚咚”的撞击声,听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公交车的外壳。
“石师傅,你快停车,别超速了,超速太危险。”我大声说道。
手机里已经没有了石师傅的声音,他不再尖叫了,也不再说话了,只剩下“咚咚咚”的撞击声传来。
“吴叔,快点开,石师傅好像不行了。”我大声朝前面的吴师傅说。
“最快速度了,再快就要违章超速了。”
吴师傅的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这根本就来不及了,刚才石师傅说了,他好像刚过岭新城,现在应该正往晖山殡仪馆开呢。
我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二十分,这个时候应该快到终点站了,我们现在往那边赶,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石师傅你没事吧?你说话呀?”我十分着急地大喊着。
等了足足一分钟,手机里没有传来石师傅的说话声,敲击公交车的“咚咚”声也渐渐平息了。
我继续倾听手机里的动静,竟然一片安静,偶尔会传来汽车行驶的呼啸声,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我心想石师傅应该是出事了,小瞳警告过我不要超速,可石师傅偏偏不听,刚才还把公交车开到了八十迈,超速超的太多了。
整整半个小时我都没有挂断电话,但手机里再也没有传来石师傅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公交车行驶的声音。
“怎么样?小刘,那边没事吧?”江师傅问我。
“看着不妙啊,应该是出事了,咱们去了也可能遇到危险,大家一会儿都小心点。”
之后我们都不怎么说话了,吴师傅一直在静静地开车,我能感觉到大家的心情都比较忐忑。
公交车开过了土管所,开过了五爷庙,又开过了岭新城,我知道快要到石师傅出事的地方了。
正常行驶的情况下,岭新城到晖山殡仪馆这段路差不多要开四十分钟,不过吴师傅只开了十多分钟就见到了206路公交车。
206路公交车正停在健民路的路边,不过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知道石师傅在害怕什么。
吴师傅驾驶着公交车停在206路公交车的后面,打开车门后,我们四个人一起下车了,吴师傅手里拿着一把扳子,江师傅拿着一根木棒,而我也掏出了匕首。
听到刚才石师傅在电话里的惨烈叫声,我们都知道敌人可能非常强大,所以我们才如此紧张,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我们四人慢慢走到206路公交车旁边,往里面看了看,好像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动静,这时我们的胆子才大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驾驶座的窗户旁边。
我用手电筒往车内照了照,瞬间就让我们四个人同时“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石师傅已经死了,而且样子十分吓人,他的脸都已经扭曲变形,瞪大了眼睛,眼珠四周布满了红血丝,张大的嘴到了极限的程度,看上去特别狰狞可怖。
我们没有动石师傅,而是围绕着公交车转了一圈,我不停拿着手电筒往车内照,最终确定了车内没有人,只有石师傅一具尸体。
“石师傅这种死法你们熟悉不?”吴师傅问大家。
“我见过一次,前一阵开末班车时,有一辆suv的司机就超速了,结果也是这个表情,被活活吓死了。”我看了看吴师傅,然后说道。
“我也见过一次,老齐就是这么死的,好像看到了特别恐怖的东西。”贾师傅接着说道。
“哎,真是不太平啊,宿舍院子里的凶手还没抓到呢,眼下石师傅也死了。”吴师傅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没有破坏现场,而是报了警,警察到现场之后,我们把详细的情况跟警察说了,我们猜测可能是开车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几位警察封锁了公交车,法医上车后给石师傅做了简单的检查,死因还需要做详细的尸检才能确定。
江师傅开着公交车带着大家往回赶,我们都是又困又累,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大家都是身心疲惫的。
“真邪门了,你们说石师傅看到什么了?现场什么都没有啊。”江师傅边开车边问大家。
“不会是产生了幻觉吧?因为超速了,所以产生了幻觉,把石师傅给吓死了。”吴师傅接着说道。
“哎,谁知道呢?也许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等我们去时已经离开了。”
等我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我知道不光是因为很疲惫,也是因为大家都猜不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差不多又过了两个小时,江师傅才把公交车开进了客运站,他们回了宿舍大院睡觉,而我到家时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回家后我刚想睡觉,手机就来了短信,我打开看了看,心中暗暗叫苦,麻烦事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