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认识我,她边哄小孩边对我说:“刘浩,你回来了。”
“李婶,这个小孩是谁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外孙子,我家大闺女生的。”
我一下想起来,笑着说:“你家小雪都结婚了,真没想到。”
“可不,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婶,我走了,有空到我家去。”
我走出很远了,听到李婶子不停哄小孩,我回头一看,那个小孩才缓过来,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家之后,我妈看到我非常高兴,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一个劲说要给我做好吃的,我爸是沉默寡言的人,平时都很少跟我说话。
我回家后,我爸一见面就跟我说:“小浩,回来了,你爷想你了,快去看看吧。”
我笑着点点头,我们家的大院非常大,院子喂养了几十只老母鸡,旁边的猪圈里还有五头肥猪。而我爷的房子就在院子的后面。
我走进我爷的屋子,里面烟气缭绕的,我爷爷正坐在摇椅上吸旱烟,我走过去亲切地叫了一声爷爷,把我买的水果和保健品放到桌子上。
“小浩,大孙子,来来,我好好看看,挺长时间没回来了,你怎么瘦了,脸色这么差。”
我笑着说:“爷,最近工作挺忙的,可能是累的。”
我和我爷闲聊了一会儿,好几年没这么畅快地跟他聊天了,中午时我妈做了一桌子饭菜,把亲戚都叫来了,我们大家聚一聚。
吃完饭下午时,我帮我妈做了一些农活,明天就是爷爷七十五岁大寿,家里还要筹备一下,明天有很多亲戚和邻居要来。
到了晚上,我妈把装杂物的一间小屋收拾好,让我晚上在那睡,我一整晚睡得非常不踏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睡到半夜时被噩梦惊醒了。
回忆一下梦境:“我走到院子里小便,见到了对我哭的小孩,我走到小孩身边时,突然有几个人把我抓住,然后抬起来就走,还是往山里走。”
“山里非常黑,他们把我抓到了坟地里,那里鬼哭狼嚎得非常吓人。”
之后我就被吓醒了,我打开灯,见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人要抓我,但刚才的梦境非常真实,让我十分后怕。
我静静躺着,盯着报纸糊的屋顶,听到夜里四周很静,很快又有了困意,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一上午我和我妈帮着家里布设寿宴,陆陆续续有一些亲戚和邻居来登门道贺。
李婶子抱着他大孙子也来了,我妈赶紧迎过去,笑着说:“小宝也来了,你看,长得多快。”
小宝就是对我哭的那个小孩,他这次见到我之后又是放声大哭,哭得非常凶,我妈和李婶子在旁边怎么哄都不好使,眼看又要哭背过气了。
我爸走过来,有些生气:“哭什么哭,这么不吉利。”
李婶子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不知道小宝怎么了?一看到你们家刘浩就哭。”
“来,我哄哄,肯定没事的。”我伸手就把小宝给抱了过来。
我担心小宝的哭声影响到寿宴的气氛,因此把小宝抱到院子外面,可小宝还是哭个不停。
“怎么了?你很怕叔叔吗?我又不是坏人。”我笑着对小宝说。
“吓人。”
小宝刚学会说话,口齿还不是很清晰,但我听出他的口中说吓人,同时他还伸出手指指着我的头顶。
我赶紧抬头望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这小孩还真是挺怪的。
我哄了一会儿,小宝还是哭闹不停,这时正好他妈妈小雪走过来,把小宝接过去,哄了哄还是不行,小宝就是一直哭。
我心想可能是我最近脸色不好,因此吓到了小宝,我赶紧回到了我家院子里,偷偷回头看小宝,发现已经不哭了。
这时,我家邻居林大爷和他儿子正好赶来,林大爷问我:“刘浩,你干什么工作呢?”
“林大爷,我现在做公交车司机,虽然辛苦点,但是底薪一万,还有奖金。”
林大爷一听非常羡慕,连忙说:“是吗?行啊,有出息了。”
我笑着说:“嘿嘿,还行吧。”
林大爷是一个大嘴巴,走进我家院子,跟每个人都说老刘家刘浩有出息了,月薪一万,弄得很多亲戚和邻居都过来问我工作的事情。
我觉得没什么高兴的,毕竟赚到这份钱也非常不容易,好几次差点搭上性命,不过我爸却是挺高兴的,觉得我给老刘家脸上争光了。
到了中午时,院子里摆了好几桌,我爷作为老寿星,出场后得到大家的祝福,门口放了鞭炮后,大家正式入席吃饭。
现场是一片喜气洋洋,欢乐祥和的气氛,这让我爸妈非常高兴,我爷爷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而我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
大家边吃边聊,这时不知道谁第一个出的主意,说要让老刘家第三代,也就是我,站出来跟大家讲几句祝福的话,之后大家都跟着起哄,让我出来讲话。
我一听连忙摆手,不想出来说话,毕竟我也没准备,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大家太热情了,最终我还是站了出来。
刚想说一句:祝我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客套话,就听到人群中有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还连成了一片。
大家热闹的喧嚣声逐渐减小,最后完全消失,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的哭声。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来祝寿的人中,有七八个人都抱着小孩,那七八个小孩都盯着我看,并且同时大哭。
这一幕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冷汗淋漓,同时也让我非常诧异。
本来一片祥和欢庆的现场,突然就变了气氛,只剩下“哇哇”的大哭声,这些哭声出现在寿宴上是非常不和谐的。
我爸脸色铁青,非常阴沉难看,那几个带小孩来的客人都非常尴尬,赶紧哄孩子,满脸歉意。
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赶紧走出了院子,果然哭声都停止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我心中大惑不解,那些小孩为什么见到我就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