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盘算没效果,这个长着陈辛雨的脸的器灵很狡猾,把脸停在了我的手够不着的地方左摇右晃的。
林云,林云,林云啊,我的郎,你好狠的心她喊着喊着,接着又唱了起来。
我顿时感觉头皮仿佛要炸开了一般,由心底无名升起的一股寒意,随着四肢百骸流转,浑身冰凉。
放平常的状况,我当然不会信她这个器灵话。我自己的因果,我最清楚不过。
房间里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黑色的绒毛,这是哥哥的痕迹!
不知这个陈辛雨是哥哥的伪装,还是被哥哥收服的器灵兵。总之,目前我已经走入了哥哥针对杀我设下的局里。
不过,哥哥他似乎仍然是希望通过夺魂的方式来杀我,但这次手段更为激烈。我不免有些焦急,这样下去王朝然和刘程芳必死无疑,甚至帐篷里的那几个,也都会死。
刚才的小二模样疑似器灵的器灵,是唐一琥的脸。接着面前这个画眉女人,是陈辛雨的脸。单凭这两点,我不得不去怀疑,帐篷那里面是不是真的安全,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不久前的晚上,我也见着器灵假扮袁道士在我面前演了那么多戏。就我学法六年,只见过哥哥惯使这样的套路。况且,我确确实实在这里见到了哥哥的痕迹。
若不是我与哥哥对决过一次,我现在真的会崩溃的,但我现在也快了。
那天晚上,我眼睁睁的看着袁道士出了门,接着再也没见到过真正的他。再见到的时候,袁道士已经是个死人。
现在,我面临着一模一样的情况。我不敢继续想下去,要是他们今晚全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
不行!
不能想!不能想!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心乱如麻,可面前的这个女人,我现在毫无办法对付。
我的手伸不过去,玉符和胎印只能勉强保住我不会被她伤害。手掌上的五雷火秘讳根本够不着她,本来还有一张五雷火符装在符袋里,但是刚才这些混乱中,那个符袋不知掉哪去了。
那个女人头像苍蝇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直唱着歌哭着惨。
每一句都足以让普通人声泪俱下,而更麻烦的是,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渐渐感觉眼睛,耳孔,鼻孔在发胀发痛。
这个女人唱歌是真的能要命,我神智也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
头脑越发的昏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女人的歌声之外,我又听见了‘踏踏踏’的声音,像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一样。
然后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眼前这场景的门是开的,哪里有人敲门?
我神智又清醒了些,抬起眼皮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头发,女人的脸依旧在我够不着的位置晃动着。我仍然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给架在了墙上,听着这个长着陈辛雨的脸的怪物哭嚎着唱丧歌。
难受得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女人的歌声夹杂着敲门声,倒是让我神智开始逐渐清醒。接着,我感觉我的身子在缓缓往下滑,疼痛感迅速占据了我的全身。
要知道,我的后腰附近可是插着一根钉子的。
疼痛迅速让我惊醒,我使尽力气想离墙远一点坠落下来。否则,这样下降下去,那颗钉子能把我的后背划得皮开肉绽。那样我必然没了行动力,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更响,但似乎遵循着某种节奏一样,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我往下滑了大概一寸,这要是明天能去医院,我这后腰可能要缝上好多针,甚至还得打破伤风防止病毒感染。
但那前提是我今晚能破局,还得找到王朝然和刘程芳他们。
咚咚咚的敲门声始终在持续,终于打乱了这个唱歌女人的节奏。
我顿时感觉那无形的力量消失,从墙上下了来。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心里却是又惊又惧。是有高人来解围,还是别的什么器灵路过起了冲?
哥哥擅长御器灵,但根据我所知道的,他也会在特定时间里放任一群器灵在同一个范围里自相残杀,如同养蛊一样,养出最强的那只,以此增加战力。而且有的野生地方,器灵与器灵也是会起冲突的。更别提离运将至,有不少前所未见的灵体凭空产生,对人间和灵体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当下这种情况,是极其不好说的。
只听这陈辛雨的脑袋顿住不动,嘴巴张得老圆,眼里的瞳孔也迅速不见,接着发出来的声音差点没把我震聋。
喔~咯咯咯咯~喔咯咯咯咯~
像小时候农村妇女赶鹅的音调,但分贝确实高。我这时没站立起来,听到声音后,只能趴在地上将耳朵捂住。只感觉后面的墙都被这声音震裂了,周围产生了很多爆炸物。
忽的女声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好像有铁器碰撞一样。
我再抬起头时,满地都是白色的头发。一具无头的身体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穿着古典新娘的衣服。那个与陈辛雨一模一样的脑袋,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担心有诈,赶忙伸手碰到它身上,用五雷火将这玩意烧了个一干二净。
正寻思着刚才怎么回事时,我瞟见了铜镜里的景象。
铜镜里映射的是帐篷里的情景,陈辛雨的包包上挂着一个布娃娃,现在布娃娃的脑袋掉了,身子忽然着火了。帐篷里起了明火,他们一群人乱成一团。
不管这镜子里的景象是真是假,我现在的心快要凉透了。
帐篷那边,果然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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