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贴身携带的玄空三元盘,还有这半截雷击木剑,我没其他能凭靠的法器了。
师傅留下的那些真家伙,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全都遗落在了山里。
我很想去仔细找,却没有这个时间。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天黑压压的。
透过法眼,山林里黑气缭绕,万籁俱寂,单这种环境,便令人极其难受。
惟有坡上东原宾馆方向散着金光,那也是我法坛的方向,方道士他们事前为我布置好的。
这次与其说是术法封山,倒不如说是我们联手布置的一道锁山杀阵,而我的法坛还有我,就是这阵眼里极其重要的一环。
这道阵法并无过往记录可循,甚至连叫什么名字,我们也没来得及去定义。
但我入法坛的时辰,是定死的,一定得在这个时辰前去。
否则效力大打折扣。
借着法眼看到的金光指引方向,在这荒山野岭中我也不至于迷路。
只是越往山上走,我便越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不知道方道士他们在法坛那边放了什么法器,透过法眼,金光阵阵,像指明灯一样,让我清楚路该怎么走。
看样子,他们在那里也准备了诸多法材。
否则,这灵兽气息森森的山林里,做不到一方能有如此耀眼的金光。
只是,我离目的地,还有些远。
如果一个普通人现在在这里,绝对是有伸手见不到五指的感觉。
不知从外面看来会是怎样的情景,山里边,比黑夜还要黑。
东原宾馆的器灵想来现在也全部出动了。
还没有一只现身。
可我知道,很快便会遭遇到它们了。
越往山上走,我的心跳便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并不是因为我背着一具一百三十多斤的尸体爬山累出来的,而是那种没来由的心悸。
这位从接我上山到死亡的司机,从头到尾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姓名,来历,只能感应到他是一位普通人,没有任何法科底子。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器灵手上。
如果抛下他,恐怕即便这件事情处理完,也很难再找到他的尸体。特别是刚才那群蛇入车啃啮的场景,要是放任不管,那就彻底找不到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司机的魂魄已经困在这里了,有肉身的牵绊,至少能让它在一定程度上不受到这边阴气器灵的影响,又成一个祸害。
因为这次封山,针对的是东原宾馆里的器灵,这位司机在其之外。
谁也不知道这次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问题遗留下来。一个阶段一个问题,我们这些术士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
离法坛越近,周围便越发的阴冷。
我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在打颤,周围的空气里,每一粒烟尘都散布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有器灵潜伏在这四周。
我忽然感觉后背有些痒,好像有人对我脖子在吹气。
背上的尸体在对我吹气!
我的心顿时一惊,尸变了?
怎么会尸变的?
我停住脚,站在原地。
透过法眼,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尸体上扑腾传出来的煞气。
眼往下瞟,看到这司机尸体的手背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了黑色的毛。
真的尸变了!
咝~咝~咝~
那来自脖子后面的轻微的吹气声,犹如蛇吐信子一般,顿时让我寒毛直竖。
现在已经不是去探究司机为什么尸变的原因的时候,而是,如何解决或者摆脱。
我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特别是在对付器灵时,这时候并不能心软。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从来没有尸体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产生尸变。
这不是器灵能做到的。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一些控尸放阴的高人参与了进来。
这类灵师,不是没有。
这具尸体还只吹着气,并没有咬我和攻击,还是因为人身上有三把火的原因,而我因为背着它,将它的双手给架在了身前。否则他跟过来,一把拍熄我肩上的火,很可能攻我一个猝不及防。
拜请桃剑神,降下人间天地巡,人人害吾汝不怕,小法祭飞剑,打杀恶人命无存,吾奉飞剑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拿着雷击木断剑执剑指默诵了一遍祭剑咒,也不回头,直接将剑自腰间刺向尸体。
当剑身碰到尸体的那一刻,如同炸雷一般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身后放了忽然响起了一发春雷,震得人发蒙。
不知是我太过紧张没掌控好法力的度,还是现在法力又有精进。我是没想到这次降服尸体能产生这么大的动静。
这具尸体在接触到剑身后,没过一会儿便炸得四分五裂。我也被这爆炸的冲击波给推得往前打了一个趔趄。
回过头再看时,那些四分五裂的残肢迅速风干,朽化,像是本就是这片山林里原本就有的尘埃一般。
尸体裂开时产生了一股血雾,久久未散。
血雾中间,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道人影,似乎是一位披着红盖头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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