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银凤看我不出声,往我跟前坐坐,说玄真,你倒是说啊,为什么我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看来这个问题,我是非回答不可了。
我能看出来,萧银凤找不到男朋友,也很着急。
想了想,我就说:“凤姐,其实呢,你可以适当地,把你找男朋友的标准,降低那么一点,不然随着年龄增长,你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少,其实你只要放低姿态,就凭你这两条大长腿,也能俘获不少男人,总有一个适合你。”
我说的虽然委婉,但也是掏心窝子的话。
作为朋友,还有鬼手擒的关系在,我是真心希望萧银凤好。
她听了我的话,叹了口气,说确实是这样,年龄一大,不但我妈嫌弃我,就连媒婆也嫌弃我,给我介绍的男人,条件也越来越差,真是一蟹不如一蟹。
我看她很是伤感,就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萧银凤捧着水杯,上上下下打量我。
“玄真,可惜你是混社会的……唉,要不然姐就使劲降低条件,跟你凑合一下,怎么样?”
萧银凤经常说我是混社会的。
反正在她眼里,除了公务员事业单位,还有国企职工,这几种轻易砸不坏的铁饭碗,余下的人,无论你是多大的老板,全都是混社会的。
因为铁饭碗旱涝保收,而混社会的没有保障,一场变故或者动荡,就能让一个大老板,沦为穷光蛋。
以前我倒是没觉得,她这话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次,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你都三十三了,我才二十一。
你老母牛想吃嫩草,结果还嫌弃我的档次比你低。
平心而论,我对剩女没偏见,毕竟谁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
但是萧银凤这样超自恋的剩女,第一次让我有了反感。
我当时就想不客气的呛她两句,不过又怕刺激到她,就忍住了。
我决定找个机会,直接把真相告诉她。
以便对她进行当头棒喝。
不要再用美颜滤镜,拍出那种“今天又是美美哒”的短视频,来催眠自己,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才能早日找到般配的如意郎君。
只要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再妄想嫁入大富大贵的豪门,婚姻这道坎,很容易就能迈过去。
我正寻思,什么时候能找个合适的时机,对萧银凤说出这些的时候,她突然凑过来,脸贴着我的脸,小声对我说:“玄真,姐从来没有碰过男人,还是大姑娘呢,纯洁的很,对得起你了!要不,姐今晚就留在你店里吧,你不是一直觊觎姐的两条大长腿嘛,今晚你就扛在肩上好了。”
萧银凤说出这些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非常耐人寻味。
有委身于我的不甘,有巫山**之前的娇羞,还有慷慨献身的决然。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底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我肯定不会留她过夜。
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
母子关系本来就闹得很僵,我打电话我妈都爱答不理的,我要是再找一个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女朋友,结果可想而知。
我妈非把我打死不可。
就连我爸我姐,也断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于是我就骗萧银凤说:“凤姐,你的厚爱,我心领了,不过虽然我跟钱小美分手了,但是我这次回家探亲,我妈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个对象……”
萧银凤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她本来以为,她这个大城市的国企主管,都拉下脸要委身于我了,而且那两条大长腿,就在我眼前晃荡,我一定会答应她,和她处对象。
她没想到我会拒绝。
“一个小县城的女生,能有什么见识?难道工作比我还要好?值得你那么去喜欢她?”萧银凤认真地问我。
我说爱情这东西,不能用地域,还有工作去衡量,在我心底,这两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对眼,只要双方有了感情,那么对我来说,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
萧银凤听了我的话,对我惨然一笑,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追到门外拉住她,说凤姐,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假如真的有灾劫,你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没等我说完,萧银凤就使劲甩开了我的手。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她说完之后,愤然离去。
看来我的拒绝,伤了她的自尊。
看着她在夜色里孤寂的背影,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不过我自己身上还有很多麻烦,所以也顾不上萧银凤了,我打算从钱小美那拿回玉器,然后再想办法送走闻心大仙,然后再去找萧银凤。
萧银凤和我翻脸的第二天,陈月影还是没有给我打钱。
我就给陈月影打了一个电话,先跟她聊了聊玉石雕像的事。
陈月影抱怨说,李玄真,你家的玉石材料不咋地啊,我先祖的雕像,本想用羊脂玉的,就算没有羊脂玉,哪怕是品相好点的和田玉也行啊……
我打断她说,陈大小姐,你可拉倒吧,你又不是雕一个小小的玉佩,而是雕一个站立的人像,要和真人一样高,还不许拼接,按照你这个要求,料子最起码要两米多高,长宽怎么也不能低于一米,这样的料子,重量最低也有三四吨!上哪去给你,找这么大的一块羊脂玉料子!
陈月影说,李玄真,你别跟我吼啊,我不是外行嘛,哪里知道这些。
我说好,你是外行,我不吼你,反正那样的整块羊脂玉非常难找,一般的玉石材料就可以了,再说了,我爸的技术,超乎你的想象,等他雕刻好人像之后,还会给雕像上色,保证栩栩如生,另外,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爸这次最低收你五百万!
陈月影说没想到我一下省了三百万,谢谢你啦,改天请你吃饭。
我说饭我就不吃了,你能不能把那五十万先给我。
陈月影说最近我们集团的现金流,有点紧张,你再稍等两天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月影肯定在骗我,那么大的朗驰集团,别说现在在省城如日中天,就算快破产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拿不出五十万!
不过想想,陈月影犯不着赖掉这点钱,于是我决定再等她两天。
又是两天过去,陈月影还是没有给我打钱。
我就打算去朗驰集团找她要钱,结果我刚锁好卷帘门,萧银凤的母亲,鬼手擒的前妻,田阿姨就找上门来了。
我跟田阿姨见过两面,说不上很熟,但是也不算陌生。
她年龄不到六十,烫着一头波浪卷,肩膀上披着一条羊绒薄披肩,一看就像个官太太,假如她一直跟着鬼手擒没有改嫁,也达不到这个气质。
田阿姨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玄真,我家银凤,出事了。
我心说我之前的感觉果然没错,萧银凤就是要搞事情。
我就问田阿姨,发生了什么。
她说你跟我走一趟吧,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看她脸色蜡黄,还有两个黑眼圈,心力交瘁的样子,我同意了。
田阿姨开着她的小车,把我带到了萧银凤的住处。
这是一个单身公寓,装修的很温馨,看上去很整洁,除了卧室。
卧室里面,一片狼藉。
窗台下放着一张,椭圆形的小供桌,供桌上中间偏后位置,放着一个古香古色的梳妆盒子,是汉白玉做成的,上面还镶嵌一面铜镜。
我立马反应过来,当初鬼手擒开宝箱出事之后,金镶玉蛇还在,不过那个汉白玉的镜匣,却不翼而飞了。
也不知道萧银凤,是怎么拿到这个汉白玉镜匣的。
镜匣左边的红蜡烛,早已烧完,留下一摊红红的蜡痕,镜匣右边的香炉,也打翻了,香灰撒了一地。
而镜匣前面,放着几个苹果,削过皮之后却没有吃一口,现在苹果的表面,已经氧化发黑。
地上还有几道长长的苹果皮,以及萧银凤的玉器手把件。
那是一块材料上佳的羊脂玉牌,是萧银凤十六岁那年,鬼手擒送给她的礼物,说起来,萧银凤已经佩戴了整整十七年。
很可惜,这么好的一块玉牌,已经碎成了十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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