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回来,再解剖尸体。
樊敏走后,我指着荒地的车印说道:陈队,这片荒地坑坑洼洼,正常人除非喝多了,否则不会把车开到这里,我跟你想的一样,觉得是凶手留下的。
陈可辛没有说话,从兜中掏出尺子,测量车印的宽度。
见状,我猜陈可辛是要通过印记,判断汽车种类,便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等着陈可辛的检查结果。
几分钟后,陈可辛站起来说道:这是小型汽车车胎所留,要具体查出是哪一种车型,恐怕要去一趟交管中心。
我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车印,抬头说道:陈队,虽然暂时查不出汽车的种类,不过顺着车胎痕迹,咱们应该可以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你说的没错,顺着车越查下去,的确能发现线索,找到这台车是从哪开来的,通过挂有监控探头的路口,查出车牌号以及汽车所属的主人。
说完,陈可辛掏出手机联系交通部门。
我则是搭乘另外一辆警车返回警局,与樊敏在解剖室内,对尸体进行解剖。
小樊,这次解剖由你主刀。
我将手术刀交给樊敏,向她投去鼓励的目光。
樊敏来到二队实习,已经快四个月了。
在此期间,从来没有独自解刨过尸体。
如果这样下去,樊敏永远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法医。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要检查一下樊敏的解剖技术,以及对尸体的分析能力,到了什么程度。
樊敏握着手术刀,底气不足的说道:林哥,我能行吗?
没事,我在旁边帮你盯着,放心大胆的解剖吧。
我再次给樊敏加油鼓劲。
没有人天生不行,也没有人天赋异禀,都是通过不断的积累锻炼。
那好吧。
或许是受到我的鼓励,樊敏开始独立解剖尸体。
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时微微点头。
虽然樊敏的解剖手法还略有生涩,但是比起之前那位所谓的海归博士,已经厉害了很多。
几十分钟后,樊敏割开死者胸腔,确认里面没有积水,证明死者并非溺水身亡。
紧接着,樊敏又在我的注视下,进行骨骼与伤痕检查。
转眼时间到了午夜,樊敏终于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独立解剖。
樊敏兴高采烈的说道:林哥,死者身上有多处骨折,都是死后造成,还有,尸斑显示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个小时以内,
说到这里,樊敏突然面色紧张,没底气的说道:林哥,你别光笑,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笑容,已经代表了答案。
我笑呵呵的说道:你说的都很对,继续说吧。
樊敏点点头,继续说道:死者脖颈处有大量淤血,死因是机械窒息,我怀疑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说的没错,死者皮下组织出血,是他的生前伤,死亡原因的确是机械性窒息。
窒息在以往的凶杀案件中,大致可分为多种,最常见的有两种,分别是死者被人用绳索勒死,或是被手掐死。
被绳索勒死,死者脖颈处的伤痕非常均匀,而被人用手掐死,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死亡特征。
凶手用手勒死死者,在用力过程中,会导致死者颈部遭到剧烈按压,无法吸入氧气,进而出现昏厥,休克等状况。
在这种状况下,死者颈部皮下组织肌肉,以及甲状腺等多种组织器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林哥,我怀疑凶手是被熟人掐死的。
也许是第一次独立解剖带来的成就感,樊敏不仅说出了死者的死亡原因,还大胆推测死者的死亡情况。
按照樊敏的解释,如果死者被外人杀害,一定会出现非常激烈的反抗。
但在解剖过程中,樊敏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说明死者是在完全无抵抗的情况下被人杀害。
除此之外,樊敏在解剖死者胃部时,闻到一股非常冲鼻的酒精味道,证明死者死亡之前处于醉酒状态。
醉酒加上全无反抗,更能证明凶手的熟人身份。
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将樊明所说的写下来,拿到办案区交给陈可辛。
解刨是法医的事情,如果断案抓人,那就是警员的事情。
就算樊敏判断正确,也要有充足的证据。
陈可辛听完我的汇报,说道:死者名叫严刚,三十六岁本地人,生前以贩卖古董为营生,他所贩卖的古董真假皆有,社会关系极为复杂,并且和洪达也常有往来。
哦?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两人关系如何?
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陈可辛沉声说道:根据洪达的交代,他经常从严刚手里买一些假古董,糊弄刚入行的古董新人。
这倒是有意思了。
我没想到两件案子的凶手和被害人,竟然是朋友,顿时来了兴趣。
两件案子有太多相连之处,比如说,凶案现场都在护城河。
又比如说,死者和古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道:陈队,车胎痕迹有线索了吗?
有了。
陈可辛掏出手机,指着一辆汽车照片说道:你走以后,我让人跟着车胎痕迹一路检查,发现车胎痕迹消失在附近一座小区外边,同时,经由小区的监控探头,查出这台车是一辆黑色小型轿车,但由于监控探头老化原因,没有将车牌号拍清。
副队长王大江走过来,插话道:陈队,咱们不仅要查汽车,我建议还要去古董市场查一查,两桩案子和古董有关,没准凶手是古董圈的人。
对对对,古董圈这条线索也不能放过。
我连忙附和道:死者生前以假古董骗人,难保凶手不会是被他骗过的人。
王大江冲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死者接触最多的圈子,就是古玩圈里的同行以及买家,死亡时处于醉酒状态,那么下手杀他的,十有**是和死者一起喝酒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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