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等人也来不及整理营地,留下一些特工和猎人守护营地,其他人急匆匆地赶到下午呆过的山坡附近。
赵胜等几名特工,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
见到李寻和杨正辉等人,赵胜连忙伏着身子,来到李寻等人的身边。
“赵胜,怎么回事?”杨正辉沉声问。
“我也不知道,原本厂区宿舍的灯火都差不多熄灭了,然后突然一下子就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急匆匆地跑出来,进进出出各个车间,似乎非常忙碌的样子。”
李寻皱着眉头,问:“你们之前有没有听到非常低沉的撞击声,好像就是从地底传来的一样。”
赵胜一愣,“没有啊,你们难道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寻摇摇头,没有详细解释。
其实赵胜他们听不到,倒是非常正常。
原先在李寻的宿营地,距离东面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至少就有三四公里以上,这个监视工厂的监视点,和声音传来的方向差不多是相反的,意味着距离更远,营地的值夜特工都听不到,赵胜他们当然更难听到。
但李寻隐隐觉得,他刚才听到的那低沉而猛烈的撞击声,或许和现在工厂的骚动有关联。
思索了一下,李寻道:“走,我们去看看。”
李寻伏在草丛中,来到山坡的边上。
只见远处的工厂方向,一片灯火通明。
他拿起赵胜递过来的望远镜,看了过去。
果然,工厂里一片忙忙碌碌。
有人在用小车,往下午运猪车卸货的厂房运送生猪,以及几头肉牛。
李寻再仔细看看这个卸货的厂房,这厂房的面积最大,几乎就贴着山体的内侧修建的,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通常为了安全,房子一般都不会贴着山体修建。
他回头问赵胜:“你们前几天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去这个卸货的厂房看过?”
“进去过,里面是屠宰场,屠宰场的最里面是一个冷库。”赵胜连忙回。
“有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李寻继续问。
“好像没什么异常。”
李寻皱了皱眉。
宋君行也趴在李寻身边不远处,同样用望远镜看着厂房方向。
他突然问:“有没有进冷库去看过?”
赵胜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去看过。”
“冷库应该是靠着山体的方向吧?”宋君行继续问。
“对,在最里面,应该是山体方向。”
宋君行也没再问了。
众人观察了好久,整个厂房都是一片忙碌,他们也就没有继续观察下去。
留下赵胜等人继续观察厂房,李寻他们几个人,回到了山坡后面。
宋君行沉声问:“李寻,你是不是怀疑,你刚才听到的来自地底的声音,和现在工厂的骚动有关?”
李寻点头:“对,我有点怀疑,但是我很奇怪,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至少在我们宿营地往东方向两三公里,甚至更远一些,距离工厂的距离也就更远了,如果两者有联系,难道这个地下溶洞的长度,会超过四五公里以上么?”
许倩云连忙说:“这倒是不无可能,世界上有很多地下溶洞的长度,都是超过十公里以上,最长的甚至可以到二三十公里,至于一些地下溶洞所组成的群落,则是更加庞大。”
薛奇真沉吟着道:“如果李寻之前听到的声音来源是正确的,这个距离会不会就超过杜海伟他们之前所搜集情报的范围?”
杜海伟恰好在边上,听了连忙回:“对,我们之前集中在工厂往南和往北方向搜集情报,这里附近人烟最密集,北面三公里距离还有一个小镇子。
而从工厂往东南方向,事实上是人烟最稀少的地方,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甚至几公里的范围,都没有一个村寨,而再往东五六公里,则是清水江两岸最峻峭的群山,同样是人烟稀少的地方。
而如果真像李先生推断的,他们隐藏于地底下的溶洞里,那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更容易隐藏踪迹了。”
李寻一挥手,“拿地图来。”
连忙有特工拿来地图,用小手电打着。
李寻等人对照地图看去。
杜海伟指着一个点道:“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那边就是工厂,这个就是清水江,从我们这里看不到清水江,只能看到工厂。”
李寻点头,顺着工厂边的清水江往下游看。
看见江水在这里一路往东,但是到东面约莫五六公里范围,绕着群山走了一个“m”形,最后方向一拐,直接朝着南面,往剑河方向去了。
而从地形图上看起来,这个“m”形的群山,确实是非常峻峭的,而且周围也确实人烟稀少,只有寥寥几个村寨。
薛奇真问李寻:“你能确认刚才听到的声音准确来源么?”
李寻摇摇头,用手指指那“m”形的一大块区域,“不能确认的非常清楚,但应该是在这附近,或许可能还在这区域往南一些。”
薛奇真沉吟着,又问:“不管如何,反正大约就在清水江的沿岸位置?”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那声音只是出现了几声,之后就沉寂了,我再也听不到。”
“可惜了,如果真能确定位置,我们不妨从那边开始找起来,但现在的模糊面积太大,显然不怎么好找。”薛奇真叹了口气。
杨正辉问道:“李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寻思索了一下,道:“他们半夜三更被惊醒,而且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安静下来,原定的夜探工厂的计划,看来是不能实行了,这样吧,多留几个人在这里监视,其他人继续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白天再想办法。
总之现在就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想办法直接进入工厂,从工厂这里查起,第二个方案,明天直接去声音的来源地,继续搜集情报。”
杨正辉点头道:“好。”
于是杨正辉又指派了几名特工,替换上半夜监视的赵胜等人,其他人回到营地继续休息。
回到营地之后,下半夜李寻基本没怎么睡。
他静静地躺在帐篷里,小心地倾听着,试图再捕捉那来自于地底的丝毫动静。
可惜的是,一夜都没再有新的声音传来。
第二天早上,李寻在溪边洗脸。
突然就见杨正辉和谭雅,急匆匆地朝着他奔来。
谭雅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对讲器。
“李先生,工厂又有些新情况了。”谭雅大声道。
“怎么了?”李寻抹了抹脸上的水。
“就在刚才,工厂里偷偷摸摸翻墙跑出来七八个工人,他们都背着行囊,好像是要离开工厂的样子,但是他们没从工厂通往公路的大门方向走,反而是分成三批,走的都是周围的山间小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躲避一些人。”
李寻眼前一亮。
谭雅继续道:“其中有三个工人,刚好是朝着我们一个特工小队潜伏的方向跑,现在特工们在紧急请示,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