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这话从何说起呢?尹韵轻声问,别的不敢说,至少现在的老百姓,吃喝不愁,基本都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是么?郝义忽然提高了声音,那你告诉我,这片地上曾经住着的老百姓,现在都在哪了?难道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我愣了愣,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
您是说,这地上曾经住着人,但是被人赶走了,或者毁掉了?还是孙倩倩反应快,问了这句话之后,还低声和我们说了一句:拆迁。
哼!明知故问!郝义真的生气了,那种老实人被压迫多年的怨气,甚至比坑内的煞气还要危险,乡亲们不想滥杀无辜,但是一定要找罪魁祸首要个说法!听说那个带着白玉观音的,就是幕后黑手。这个人该死,我是不会救他的!
说完,郝义再一次突兀的消失了,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似乎是他自己主动的。
哼!还以为那陈胖子只是运气不好才挖出这么个坑,原来这就是他自己做的孽!孙倩倩对陈胖子印象极差。
找到病根,那就好办了。刘桂怀倒是更理智一些,估计是地上的人被强拆,地下的冤魂感同身受,这才出来闹事。只要找到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好好抚恤一下,然后做一场法事,这些冤魂没了执念,也就会入地府轮回去了。
将陈胖子喊到现场说明情况后,他翻了翻眼皮,显得不以为然。
哦,你是说这些冤魂被地上那些泥腿子蛊惑了,所以现在纷纷蹦出来闹事,想替那些家伙报仇?陈胖子一只手抱着玉观音,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也就是说,我随便分点钱,然后对这些冤魂一说,他们也就不找我的麻烦了?
虽然这孙子那说话的内容和腔调,让我忍不住想把他肚子里的油水打出来,但是最后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个有诱惑力的冲动,僵硬的点了点头:大概是这个样子。
陈胖子翻了翻眼皮,又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随后又轻柔爱怜的抚摸了一下白玉观音,冷冷的说:呵呵,凭什么给那些泥腿子钱?我拒绝。
嗯,为什么我对他的答案一点也不意外呢?
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孙倩倩怒了,回迁安置本来就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只要做了这件事,那就可以免除一场灾祸,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地方是棚户区,当初住在这里的人,一没有户口,二没有房产,我凭什么回迁安置他们?陈胖子冷笑着,我做事不犯国法,小鬼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此时,尹韵忽然说道:去年,封城发生了一起群众维权事件。好像有不良开发商,采取见不得光的手段,敲诈勒索,低价收购了棚户区中的房产。许多不肯出售房产的人,都遭到了恐吓甚至殴打。
那太遗憾了,不过你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得讲证据。陈胖子嗤笑一声,我可是为封城做贡献的守法商人,一切行为在法律上都无懈可击。
是不是守法我们不知道,也不关心。尹韵平静的说,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而草菅人命的家伙,注定人厌鬼弃。
人的命,确实很重要。陈胖子懒洋洋地说,不过那要看谁的命。我用你们四个人的命也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花冤枉钱呢?
哼!看你也不是普通人,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就不怕报复么?刘桂怀背靠刘家,在我们的圈子里,实际上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报复啥?你们年纪轻轻,强行驱鬼,结果实力不济被厉鬼所杀。我虽然努力解救,但是最终没来得及。别说你家不会报复,说不定还会给我送点东西感谢我呢!陈胖子乐呵呵地说,而且你以为,就你们家那些臭茄子烂番薯,看阴事儿赚鬼钱的半吊子,入得了佛爷的法眼么?
说着,陈胖子擦了擦白玉观音,那观音像反射的光芒,确实让我十分不舒服。
看来这东西对我们的克制当真不小,万一催动起来,几辈子攒下来的阴德,差不多就要被毁去了。
镇鬼靠实力,走阴靠运气,而我们助鬼,那就是靠关系。
可是甭管靠什么,在这个白玉观音面前,那都是妖魔邪祟,经不住佛爷的一点佛光。
只是刚才匆匆一瞥,总感觉这观音像的底座有些发红呢?
呵呵,懒得和你们废话了。陈胖子找了块红布把观音像一包,起身就走,你们就留在这里想办法,午夜之前不能解决,那我就回来连你们一起解决。
王九蛋!刘桂怀忍不住开口大骂,因为他看到陈胖子走了以后,还在工地留下了一圈的保镖。这些保镖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口袋里似乎还装着家伙。最关键的是,每个人胸口佩戴着一块观音吊坠,还是开了光的那种。
我们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对于目前的情况估计不足。人,可以卑鄙,可以无耻,可以没有人性,但是起码得有个底线。只要你的底线不算离谱,至少还能用人来称呼。
不过万一像陈胖子这样跌破底线了,那似乎就可以用点突破底线的方法去惩治。
我说各位,今天难得大家聚齐了,我有个提议。看了看身后的保镖,我压低了声音,我有个办法,只不过有些冒险
紧接着,我将自己的办法说了一下。尹韵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孙倩倩闭上眼犹豫了一下,也勉强同意。刘桂怀则愁眉不展的说:我这身份恐怕不好,不会对你的办法产生影响么?
没关系,镇鬼也是维护人鬼平衡的必要手段。我摆了摆手,而且有些时候,鬼可比人讲道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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