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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圣诞，北方早开始集体供暖，可在这湿冷入骨的湘省西部，已有了些夜风凉、枕霜的感觉。</p>
天残月高悬，街行人渐少，正是个搞事情的好时候。</p>
齐子桓今天关门平日晚不少，快到要打烊时才来到熟食店，简简单单要了个小菜和无骨鸡爪，坐着慢慢吃着。</p>
听了左锐泽说的故事，他可不敢再点除了鸡爪外的其它荤菜，生怕一不小心吐出块指甲。</p>
老板娘柯小七坐在柜台后埋头算账，安静只听见计算器被如飞的手指按得啪啪作响。她穿着高领毛衣，外套搭在椅背，勾勒出美好的曲线。</p>
因为准备关门，所以被熟客称为老刘的男老板在给齐子桓端饭菜后，也难得地钻出了厨房，在店内拖地打扫、归置桌椅。</p>
老刘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皮肤较为黝黑，面永远挂着腼腆的笑容，逢人也说不几句话来，总是沉默寡言。</p>
齐子桓看着面前的无骨鸡爪有些走神。这鸡爪个个质地饱满，色泽金黄，光卖相足以令人垂涎三尺。吃起来筋道浓郁，醇香入骨，Q爽有嚼劲。</p>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鸡爪背后能牵扯出一个女鬼媚人，杀人取肝的故事。</p>
像怎么也猜不到这看去老实巴交的老刘会是个字母圈人士。</p>
当然，女鬼媚人这个可能性目前已经被他彻底排除。刚才他边吃着小菜边用日曜宝镜细细打量了一番，无论是狐媚入骨的柯小七还是神秘难见的老刘，都与鬼魅妖邪无关。</p>
至于人心黑白，那有待进一步观察了。</p>
随意将饭菜扒几口，便结账走人。</p>
出门左转走出五十米，又推门进了街对面的另一家沙县小吃店。</p>
沙县小吃的好处在于，哪都有，关门晚。</p>
也正因此，才被广大友誉为“一首忠诚的赞歌”，在暗流涌动与兰州拉面捉对厮杀。</p>
齐子桓要了碗馄饨，慢慢吹着热气，并不着急吃，桌子的视角正好能看到窗外不远处的熟食店。</p>
哗啷！</p>
约莫二十分钟后，对面传来合卷闸门的声音，老刘和柯小七缩着肩膀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正从齐子桓面前路过。</p>
喝完最后一口汤水，齐子桓将馄饨钱留在桌，抹身出门。</p>
老刘人矮腿短可步频较快，噔噔噔地往前疾走，柯小七始终落后他一个身位，在后紧紧跟着。两口子也无交流，看去并不亲密。他们谁也没发现，后方有个身影总是从一块阴影滑到另一快阴影，远远跟在后面。</p>
齐子桓跟到了一个较新的小区里，在楼间的小花园找了个石凳坐下，看着楼道声控灯一路点亮，到四楼为止。</p>
随后，四楼右侧的房间亮起了灯光。</p>
齐子桓在黑暗轻轻一笑，从衣口袋翻出一个小纸人，念咒捏诀，再往纸人头顶一按。</p>
只见小纸人生气毕现，轻盈落在地，瞬间游出花坛，消失在楼道里。</p>
好在这天连蚊子也冻得不出门了，齐子桓干脆安坐石凳，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p>
片刻后，他突然一怔，摇头苦笑，纸人从三四楼间的窗户爬出，跟个蜘蛛侠一样半跃半攀的朝目标家窗户爬去。</p>
忘记了，这年头都是防盗门，连条塞传单的门缝都没有。</p>
在窗外观察一阵，确认无人后才一跳而下，贴着墙根慢慢挪动。</p>
啪！</p>
客厅传来了动静，声音清脆、利落。</p>
“七……”一个声若蚊蝇的女声在数数，声音幽怨婉转。</p>
啪！</p>
“八……”</p>
小纸人已经快步滑到客厅沙发的一角，穿过沙发与茶几只见的空隙能看到在餐桌旁的老刘夫妻。</p>
这一看，差点没让在花坛里躲着的齐子桓惊叫出声来。</p>
只见柯小七身伏在餐桌，牛仔裤褪至脚踝，侧脸压在桌面，后脑朝着客厅方向，手和手臂向前伸着，保持背部挺直。</p>
老刘拿着一小捆藤条，站在桌旁，眼神再无在店的怯懦，而是冰冷威严。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大行李箱。</p>
他伸出手，轻敲女人腿弯，严厉傲慢地问道：“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脚跟不能落地？”</p>
“有，主人说过……”柯小七声音颤抖着回答，脚尖悄悄踮起，那两瓣雪白的挺翘立时被抬高了几分，更显诱人。</p>
“你自己说，犯了错误需要接受什么惩罚？”老刘手藤条沿着绷紧的皮肤轻轻划动，划过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p>
齐子桓看不到柯小七的面部表情，但能想象到她这会儿一定是屈辱地咬着嘴唇。</p>
沉默片刻，听到她低声说道：“求主人再赏二十鞭，一共五十鞭。”</p>
“嗬，你倒挺会玩啊，停不下来么？”老刘漠然说道，“今天我累了，没兴趣打你那么多下，换一丈红吧。”</p>
传说的一丈红起源于后宫惩罚犯错的嫔妃宫人工具，打在人身不藤条、鞭子刺痛，而且皮外最多是红肿，非常严重才会发紫发青，但那种闷疼不仅当时难忍，即使过后表皮恢复，内伤还会让人坐不下板凳。</p>
真真的肉疼。</p>
别问齐子桓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只能说每个大龄宅男都懂些怪的冷知识。</p>
也不知是煎熬还是享受的半个小时后，老刘总算鸣金收兵往沙发走来，小纸人早已机警地躲到了电视机柜后。</p>
柯小七站在餐桌前不敢擅动，待老刘坐在沙发喘气片刻后，冲她招了招手，她才磨蹭着过来。</p>
他们家沙发前有块厚厚的地毯，柯小七很习惯地坐在地，将头靠在老刘腿。</p>
老刘轻抚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嘴里语气也软化了许多，说道：“小七你最近挺乖的，不过这两天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把刀磨好，等我回来后开工。”</p>
“又要来了？我们能不能罢手算了？每次看到那活生生的……我真的下不去刀。”柯小七声音都变调了，刚才被鞭笞时还要抖得厉害。</p>
“不要再说了！你乖一些，再干几单，以后我们有钱过好日子了。”老刘把她的头往一旁推开，进去卫生间洗澡。</p>
柯小七伏在沙发，目光呆滞。</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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