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修理厂之后喔，修理厂被烧毁之后，神秘杀手便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事实上在警方查封修理厂之后神秘杀手就在计划将他留在那里的客户记录处理掉。不、或许在他离开修理厂之后就着手计划销毁证据了，甚至在他去之前就考虑好了处理办法，没想到这个时候修理厂被烧毁了。神秘杀手在庆幸自己走运的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真实的感觉，就像瞌睡遇到了枕头、沙漠里遇到了绿洲。神秘杀手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马斌也在这时与他联系上了。他们两个不会见面，虽然神秘杀手很快就能知道马斌的身份，但以双方的谨慎程度都不可能促成这次面谈。这一次是马斌单方面联系的神秘杀手，并利用某种方式将他的计划告诉了神秘杀手。马斌的这个计划在神秘杀手看来有利而无害，但出于某种原因，神秘杀手将两份自己收藏多年的报纸按照马斌的计划要求留在了现场。

　　张云清分析到这里，王羽佳突然打断道：等一下、云清，我这里有一个疑问。我不怀疑马斌会把他大部分的计划告诉神秘杀手，但如果计划能让神秘杀手看到的预期结果都是对神秘杀手利好的东西，神秘杀手会不会怀疑马斌别有用心呢？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想必马斌在设计这个计划时也会考虑到神秘杀手的心理，可能会在联系神秘杀手时把自己的动机告诉神秘杀手。马斌对于这个动机的描述很简单，就说要对付警方、对付积案侦破小组云云。唯有一点他不会让神秘杀手知道，那就是他要在暗中引出神秘杀手的犯罪**。张云清说到这里，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对啊，我刚才真忽略了这个问题。马斌希望神秘杀手能配合他的计划，至少得找一个理由当作动机来敷衍神秘杀手。

　　这就像经商，如果只是单方面满足你的利益你也会怀疑我的动机不纯吧，互利互助才是合作的前提，这还只是第一点。

　　第二点，既然要互利互助，马斌在告诉神秘杀手自己的动机后，必然会让神秘杀手去帮他做一些满足他利益的事，这样也不会引起神秘杀手的怀疑，马斌也知道神秘杀手对他的顾虑是一直存在的，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就行了。

　　如今马斌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告诉神秘杀手他的目的是什么？又让神秘杀手去帮他做什么事呢？

　　报复警方、报复社会？我在想如果兜一个大圈子，马斌让神秘杀手做的事最终获益者应该还是神秘杀手，同时这件事也是为马斌解放神秘杀手的犯罪心理服务的。

　　第三点，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神秘杀手自己也有不得不配合马斌的原因，马斌正是认准了这一点，才能很轻易地促成他与神秘杀手的合作，具体的原因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还得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分析。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回国这段时间能碰到像李承辉、马斌这样的对手。这师徒二人是我从警多年碰见过最棘手的犯罪分子了。高手寂寞、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本是件高兴的事，他能帮助自己不断地成长，但这样的情况张云清实在高兴不起来，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国内的犯罪分子比外国的厉害吗？王羽佳苦笑着揶揄道。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过。张云清笑了笑，下意识地将手放在王羽佳柔软的胳膊上，羽佳，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到刚才那几点，你真聪明。这几点对以后的调查非常重要。

　　少拍我马屁。王羽佳一巴掌将张云清的手拍开，笑骂道，张昊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地道的闷骚男，我刚才就提出一个问题，你却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你敢说你真是刚刚才考虑到的吗？

　　张云清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被人窥破心事的尴尬，他用手揉了几下鼻子，又正色道：张昊竟然敢这么说我，一点也不顾及领导的感受，回头我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是啊，是得找张昊聊聊了，得赶紧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把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且不露痕迹，在这方面张云清真是没多少经验。这不，难得找到一个称赞王羽佳的机会也被自己搞砸了。

　　就在张云清两人还在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的时候，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陈江对身旁的慕晚晴说道：事实再一次证明，云清真是撩妹的一把好手啊，案子这么紧张，这家伙分析案情也不忘了打情骂俏、增进感情。刘德华曾经说过，陪陪你数皱纹、听听你的罗嗦，爱不就是这样蔓延开吗。

　　慕晚晴如刀的目光在陈江那布满战壕的脸上狠狠地刮了一下，说道：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去唱歌，你要是唱不满十个钟头我就把你调去后勤守大门！还有，偷听别人谈话很不礼貌，下次注意！慕晚晴说完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留下身后那个一脸无辜的陈江。

　　刚回来时我就想进去了，不是你把我拦在门口的吗？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好你个慕晚晴，我怎么没发现你比我还腹黑。陈江暗自嘀咕了一句，赶紧跟着慕晚晴走了进去。

　　刑警队回来后慕晚晴就跟陈江去找张云清商量事情，但发现张云清和王羽佳在享受二人时光就不想打扰他们，正要走开又听见两人在里面分析案情，慕晚晴就和陈江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儿。

　　现在冷了场，慕晚晴知道该她救场的时候到了，同时因为刚才张云清的分析产生了一些问题也需要张云清解答。有一点慕晚晴特别在意：王羽佳这段时间的进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美女法医现在也能跟上张云清那天马行空的思路了。不仅如此，王羽佳还能准确地点出张云清的问题，这可不仅仅只是了解二字能够办到的。

　　反观自己却有些裹足不前，寻思着是不是也去积案侦破小组跟着张云清锻炼几天，这段时间就连妹妹慕星月也比她进步快，这可让她在替妹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难以接受。

　　发现来了两个救火队员，张云清立即笑着打招呼：晚晴、陈江，你们回来了。

　　哦，回来一会儿了，见你们俩在聊案子，没方便进来，就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慕晚晴回过神，目光在张云清身上扫来扫去，这个分头男子的形象和气质倒也不错，只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共事几个月张云清给慕晚晴的感觉就像一台空气净化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们周围的人，这种影响是无形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而且这小子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呵呵呵，偷听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只有你慕大队长了。张云清淡然一笑，随口调侃了慕晚晴一句，接着又收敛起玩笑的样子，问道，你们那边查得如何了，有没有进展？是不是有线索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过了，最近两天也没别的案子，刑警队如果只是调查涉案枪支不会忙到这么晚，而今天晚上又没有什么行动，他们不休息别人也得休息的，张云清故有此问。

　　我还真有事情跟你说。说话间，慕晚晴二人已经走到了张云清二人的身前，最近我们不是一直在调查涉案枪支吗？今天下午总算有了结果。李刚和神秘杀手作案使用的枪支是国外生产的制式枪支，型号为伯莱塔92F，几个月前有一批军火从边境流入我国境内，其中就有这款伯莱塔92F。

　　这还不是重点。就在两天前，云南保山市的一家珠宝行发生持枪抢劫案，三名匪徒劫走了总价值两百余万元的珠宝首饰，过程中打死了一名珠宝行的工作人员。

　　他们使用的就是这批军火的部分枪支。有可靠消息，这三名犯罪嫌疑人已经潜逃到了我们天枫市，协查通报也到了，上级领导要求我们尽快将三名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我们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确认李刚他们作案使用的枪支弹药确系属于这批黑枪。

　　抢劫案？竟然连协查通报都过来了，我们怎么不知道？王羽佳面露惊讶之色，这么重要的消息王强怎么没告诉他们积案侦破小组呢，再怎么说也该打声招呼吧。

　　这你就得去问王局了。慕晚晴淡淡地回应道。

　　张云清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言。前段时间为了抓捕李刚，张云清和王局接触得最多，也清楚王强的性格。

　　那就是个十足的老狐狸。而且因为王羽佳的关系，王强平时对积案侦破小组颇有照顾，长此以往，大家会说闲话的。王强这是要雨露均沾，维持整个团队的平衡。

　　再加上马斌的案子案情也很严重，张云清要是王强也不会让积案侦破小组办别的案子，专心调查马斌案就好了，他是不想增加张云清等人的负担，影响这边的破案思路，也算是一种变向的帮助了。

　　不过我劝你们现在最好别去找王局，这批军火已经闹出了两件大案子，王局现在还在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呢，心情肯定好不了。好在抢劫案不是发生在我们市的，不然王局又要头疼了。慕晚晴浅笑着补充了一句。王羽佳听了这话则是有点担心父亲的身体。

　　看来提供这批军火的军火商还没有抓到，不然我们也应该知道李刚他们购枪的渠道和方式了。

　　是啊，明天保山市会来几个同事配合我们抓捕那三名逃窜到我市的持枪劫匪。事急从权，马斌这边就要劳你们积案侦破小组多费心了。我们那边有进展也会跟你们沟通的。

　　应该的。张云清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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