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田兰被带走后，周海波也将注意力重新移回了张云清几人身上，就听他淡淡地说道：云清，既然田兰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也该继续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我这里有两个问题希望你给出明确的答复。

　　第一，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是像田兰那样带回去秘密看押，还是把我软禁起来。只要我们的行踪不露，蝰蛇也不知道我和田兰在你手上，一样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

　　张云清没等周海波把第二个问题说出来就先行开口说道：其实老周你不知道在今晚行动之前我曾说过要让你绝望，我只需要掐断你的退路，不给你与蝰蛇决战的机会，你半点希望也没有。雷军听到这里冲周海波点了点头，示意后者张云清的确有说过这话。

　　但如果这样，我们就算能活捉你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死不足惜，而我们的人每一个都很宝贵。所以我更希望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情，就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合作。

　　你和蝰蛇纠缠了那么多年，你的经验、对他的理解还包括你的个人能力对我们抓住蝰蛇都有很大的帮助。既然是合作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会安排人在你身边以你手下的身份协助你的工作，你需要做的事就是把你每天的行踪提前告诉我。

　　你就不怕我借机跑了？一般人可看不住我。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担心你逃跑，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如此平静地商量这事。而且在你杀了刘姗几人之后，我就确定你不会跑，比起你个人的安危你更希望蝰蛇死。

　　是啊，我在杀刘姗几人之前就知道马斌已经死了，但我担心他有后手，还是履行承诺帮他杀了刘姗几人。

　　那时候的我因为有冉梅这张底牌行事也没有太多的顾忌，现在底牌暴露，我反而比你更看重这次合作，虽然我的结局改变不了，但至少我可以亲身参与进对付蝰蛇的行动中。

　　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是，蝰蛇通过田兰之口给你开出的两个条件你是否动心了？如果你决定放弃，那我们的合作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我不觉得你们警局还有人能够帮助我除掉蝰蛇。除了你和张昊他们几个，其他的警察我都信不过。所以我想知道你的选择，如果你放弃，我可能要豁出性命拼一把了。

　　周海波的一番话又把气氛弄得有点紧张了，剩下的几个特警都把腰间的枪攥得紧紧的。雷军却是没有轻举妄动，一来这个距离以周海波的身手用枪对付周海波可能还没有拳头好使，二来他知道张云清会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他只是咬了咬牙，冷声说道：周海波，你不要太过分！你三番五次挑衅别以为我们虎牙的特警都是泥捏的。

　　我没有小看你们，所以才说会豁出性命。周海波说完不再搭理雷军，他在等着张云清的答复。

　　然而这一次张云清听完雷军的话却是沉默了。

　　时间就在周海波与雷军几人紧张的对峙中一分一秒的流逝，雷军都快忍不住要提前对周海波采取措施了，才听张云清徐徐地的说道：我不想瞒你我心动了。

　　云清

　　云清哥。

　　你们不用惊讶，我说的是事实，蝰蛇提出的两个条件的确让我动心，我也相信他有能力做到。张云清看了雷军几人一眼解释道：我回国工作最大的心愿就是查出当年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更何况蝰蛇还搭上了一个安东尼，这种买一送一的好事我只需要交一份辞职报告就能得到，你们说我能不动心吗？就算是面对王局我可能也会这么说。

　　但是周海波听出张云清的话里藏有下文，主动把话往下接，他要先听完张云清的解释再做判断，是合作还是豁出性命跟雷军几个特警斗一斗，如果能逃出去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除掉蝰蛇的机会，只是那种难度难于登天，如果可以周海波也不想选择。

　　但是我刚才也说过，我是侧写师，我有自己的骄傲，如果查案的事情需要仰仗一个犯罪分子，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就是一个笑话，怎么对得起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事和朋友。

　　还有，在听完田兰的供词后我感觉这个新成立的弑影特别可怕，对社会的危害性远超个体犯罪。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的正义，但至少惩恶扬善的价值观还是有的，就算不做警察，我也觉得像弑影这样的邪恶组织不应该存在。

　　退一万步，我就算答应了蝰蛇的条件辞职，你觉得我忍心留下王羽佳和张昊他们面对蝰蛇和弑影吗？所以你的顾虑完全没有必要，既然是合作我会拿出自己百分百的诚意。

　　周海波听到这里脸上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给你做出两个保证，第一，我不会跑，在除掉蝰蛇之后等法院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第二，我不会伤害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这两点不也正是你担心的事情吗。

　　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成功了。张云清含笑站起身对周海波伸了一只手出去。

　　一定要成功！周海波也站起身用力握了握张云清的手。

　　这一刻周海波忽然感觉到了疲惫，精神也无比的放松，这些年他从没感觉如此轻松过。从今往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和警方绑在了一起。李刚和张云清还不一样，李刚只是一个人，而张云清却代表着警方强大的力量，再加上他的帮助，他有信心能够除掉蝰蛇。

　　而张云清也在握手的一瞬间感觉到了疲惫，只是一夜的时间他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不过这一夜他办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725碎尸案的真相，虽然还剩下很多疑团没有解开，但张云清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云清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惊得瞪大了眼睛现在已经上午十点过了！

　　完了，完了张云清不知道慕晚晴那边的情况怎样了，仿佛能够感受到来自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杀机，他立即打开手机就见他的手机都快爆炸了，上面不仅有张昊他们发来的信息还有慕晚晴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云清，我们什么时候聊我们的合作？周海波问道。

　　现在可能不行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慕晚晴非得杀了我不可。你先休息一下下午我派人过来给你的录口供，你把你的问题先交代清楚。我怕蝰蛇会让人盯着我们的行踪，凌晨再过来找你。

　　那行，我也有点累了。另外我有辆车停在西华路国美商城的地下停车场，车子是梅梅的，你们能够轻松查到。车上有几样东西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让人取过来吧，晚上我们一起研究。周海波道。

　　行，我知道了。张云清说完让雷军留下几个人守在别墅，他自己则是带着杨涛和雷军片刻也没停息地赶了回去。

　　当张云清几人回到市局时就见慕晚清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站在市局办公大楼的门口。

　　张云清回来之前就跟张昊了解过：刑警队的部分人手都被慕晚晴以抓捕周海波和田兰的名义散出去了，而慕晚晴则是留下来堵在办公楼门口，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两个钟头了。

　　张云清有所感应地朝楼上看了一眼，就见张昊几人都站在窗口看着他，看脸上的表情也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师父，你说云清哥这次能逃过这一劫吗？付晓宇面带忧色看了楼下的张云清一眼，对张昊说道。

　　不好说啊，如果算上李刚那次，这是云清哥第三次把刑警队当枪使了。任谁被人三番五次利用都不好受啊，这次慕队长是真的生气了，恐怕连王局都帮不了云清哥。

　　要不给星月妹子打个电话过去？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

　　张云清听不到张昊师徒的对话，他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越接近慕晚晴越能感觉到这女人像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张云清连吞了几下口水，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晚晴，中午好啊，我正到处找你来着，有很重要的情况要跟你说。

　　呵呵，张云清！张大警官，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两个多钟头了。慕晚晴冷冷一笑，有件事还希望你做出指示，周海波和田兰我们跟丢了，我从虎牙特警队调了些帮手过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即让他们行动全城搜捕周海波！你们都出来吧。

　　慕晚晴话音刚落张云清就看见一群特警队员从办公楼背后小跑着走了出来，这不是一群普通的特警的队员，他们每个队员的身边都跟着一条半个成年人大小的警犬，还冲着张云清不停地吼叫。

　　慕晚晴，你大爷的

　　张云清吓得三魂丢了气魄，他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当他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跑到了市局的大门口。慕晚晴也不让人追击，只是冷笑着站在原地与门口的张云清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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