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生意一如往昔的火爆，张云清在门口那面熟悉的屏风前驻足了一小会儿，还在缅怀当初那个长发飘飘，性格有些火辣的女孩，他的耳朵里立时飘进了一阵轻柔婉约的音乐声。
不知道是谁在咖啡馆里弹钢琴，弹的是一首很出名的曲子，也曾是张云清最喜欢的一首，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张云清的记忆仿佛被这段曲子带入了更久远的时光里，嘴里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缓步走了进去。
一曲弹罢，刘思媛起身向台下的观众行礼致谢，伴随着观众的掌声她也看到坐在门口一张独椅上的张云清。刘思媛的脸颊泛起一抹醉人的红晕，快步下台走到了张云清的面前。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张云清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呢，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弹。
你以为我店里的钢琴是摆设呢？刘思媛嗔了一声，又道，我弹得怎么样？
张云清当然不会说刘思媛弹错了两个音符，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首曲子背后还有一个故事。
哦？
贝多芬一生也没有结婚，在他四十几岁的时候他收了一个名叫特蕾莎·马尔法蒂的女生，并对她产生了好感。之后贝多芬写了一首《A小调巴加泰勒》给玛尔法蒂，并在乐谱上题上了‘献给特蕾莎’几个字，从此这份乐谱就一直保留在了特雷莎那里。
到了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德国一个名叫诺尔音乐家要为贝多芬写传记，他在特蕾莎的遗物中发现了这首乐曲的手稿。后来诺尔在出版这首曲子时错把曲名写成了《献给爱丽丝》，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名字。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浪漫而有趣的故事，云清，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刘思媛道。
我也会用百度的。
张云清的话逗笑了刘思媛：我才不信你呢，难怪张昊他们都说你是撩妹高手了，也不知道你用这招骗了多少女孩子。
张云清心里喊着冤枉，嘴上也没解释什么，别看他跟刘思媛聊了这么多，思绪仍沉浸在那段难以割舍的回忆之中：其实
其实？
其实我前女友的名字就叫特蕾莎，所以对这首曲子很熟悉，只是很久没有听了。张云清一共交往过两个女朋友，王羽佳是第二个。这件事他只跟王羽佳提起过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出来了。
刘思媛看到了张云清在提起前女友时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思念和哀愁，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张云清主动说起他自己的事情。
她一定是个跟羽佳一样温柔漂亮的女孩吧。你们分手了？呵呵，你瞧我，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她死了，被犯罪分子杀害的。张云清平静地说道，其实我跟周海波的经历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曾拥有过、也曾失去过，在某些事情上我还挺能理解他的，区别在于我走出来了他没有。
原来是这样，可恨的犯罪分子！刘思媛咬了咬牙，难怪张云清的身上会有那么一点点忧郁的气质，难怪他要比张昊他们都要成熟，他经历的事情要比同年纪的他们都多了不少。
不说这个了，来之前我叫了张昊他们过来吃晚饭。给我们准备点好吃的东西吧。
你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都没好好招呼你。你去你们的那个VIP包间等我，我跟你们做吃的去。
张昊几人是下午六点过来的咖啡馆，这之前张云清都在跟刘思媛聊天。张昊几人过来后，刘思媛知道张云清他们要谈事，就主动走开了。今天张云清只让张昊他们办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入调查田兰几人的背景，包括几人的性格秉性，童年时的经历等等。张云清要借此判断田兰与赵琳两人之间谁是杀害那些小动物的人。
张昊一边吃着刘思媛为大家准备的小吃一边跟张云清讲解道：云清哥，我们按你昨天的要求让法医确定了几只小动物的被害时间，最早的一只能够追朔到田兰和赵琳念初中的时候了。
接下来我又领导逆徒和肖青找田兰和赵琳当年的老师、同学、邻居了解调查了一下，另外还查了一些和李辰有关的情况，刚才给你的就是我让逆徒写的调查报告。今天的工作肖青表现得很好，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态度端正，在此我要对他提出表扬，当然、逆徒也有很大的进步。张昊说完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
你就不能跟云清哥说点有用的吗？肖青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我用得着你来表扬吗？你这混蛋说起官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要不是已经习惯了张昊这无耻的样子，肖青真恨不得怼张昊几句。
肖青白了张昊一眼，跟张云清解释道：云清哥，我们通过一天的调查发现无论是田兰还是赵琳，她们的童年并没有经历过多少的挫折，也没有出现过严重的身体上的疾病，她们的经历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三点一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不过有一点我们讨论之后都觉得意外。
田兰的家庭条件比赵琳家好很多，田兰的父母三十几岁才有的田兰，把她视作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小时候的田兰很骄纵，属于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类型。
田兰的小学老师告诉我们，田兰念小学时候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而发脾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一个小女生还曾多次出手打过男孩子，弄得班上好些男生都怕她。
可是看看现在的田兰，哪有半点骄纵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很难想象她小时候会是那个样子。值得一提的是田兰小时候家里也曾养过几只宠物，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死了。
这能说明什么？所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三天就能让人发生一些变化更何况是十几年了，娇生惯养的小孩子多了去了，也不止她田兰一个。还有、养过宠物就有嫌疑了？我小时候家里也养过一条狗，不小心得了细小死了，难道我也是有虐杀那些小动物的嫌疑了？张昊不以为然道。
肖青闻言用意外的目光看向张昊，他记得他们回来之前张昊不是这么说的啊？还是张昊主动提出这一点出来的，大家也是讨论之后达成的共识，这混蛋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嘿嘿，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在教你用辩证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就算这些话我不说，其他人也有可能说出来的。我们必须要解决好这些问题才能真正确定田兰身上有嫌疑。张昊坏笑道。
肖青被张昊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只感觉这混蛋不仅无耻还好为人师，最可气的是你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肖青也只能死撑着反驳道：我也听说过一句老话叫三岁看八十！小时候什么样，长大后也总会留下一些影子。不然云清哥也不会让我们调查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了。
聪明的付晓宇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无论是张昊还是肖青他都惹不起，不过在他心里张昊又一次战胜了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无比强大的肖青，只因为张昊这家伙真的很无耻啊！
赵琳小时候的表现怎么样？张云清认真翻阅着调查报告，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肖青只用了一句话来回应他：品学兼优。父母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好的就不一定好，坏的也不一定坏。如果用好坏来权衡那些心智发育都不成熟的孩子是不公平的。
我还记得我念初中的时候班上也有几个所谓的品学兼优的女生。她们的学习成绩很好，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出色，可离开校园的时候才知道她们之中有不少跟经常在学校门口晃悠的小混混交往过，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啊！
所以说学习成绩不是评判一个学生优劣的唯一标准。我想到黄子华曾经说过的一句戏言，有一个女孩十四岁就生了孩子，但她从来不说粗话，那就是有家教咯。张昊慢悠悠地、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反驳道。
肖青心里难受得想哭，就听付晓宇低声问道：师父，那群女生之中有你暗恋过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张昊瞪大了眼睛。
你的话里有股酸溜溜的味道你自己没发现吗？
你小子进步很快啊！你是不知道，当初我知道我暗恋的那个女生跟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交往时我差点没气得吐血，本来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就要跟她表白的，知道那个消息后我只在她给我的同学录上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可怜我那情窦初开的少男心啊
眼瞧着张昊师徒又把话题带偏，张云清第一次抬起头对几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忘记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小鸡、小鸭、小兔都是小动物，为什么凶手虐杀的都是小猫小狗那样的宠物呢？小动物和宠物之间是有区别的，你们谁能告诉我凶手虐杀宠物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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