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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锁定

失落的真相 张浩然 4066 2024-02-07 15:50

  二楼一共有四个房间,其中一间是浴室、另外三间是卧室。张思琪等张云清上来后给王羽佳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打亮了手上的多波段灯。

  张云清注意到,在紫光的照射下木地板上出现了一团一团的黑斑,有的地方呈块状有的只是拳眼大小的圆圈、是血迹!

  张思琪解释说:这些血迹一直从楼上延伸到楼下,我和羽佳姐检查了楼上的几个房间,其中两个卧室没有血迹,家具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了。浴室我们也检查过,在几个排污管道的入口找到了一些皮肤组织和毛发,就剩下最后一个房间没有搜查了,这房间锁着。

  话毕,张思琪伸出食指指向了那个紧锁的卧室。

  打开它。

  张思琪在接到张云清命令后下楼找人上来打开了紧锁的卧室。卧室刚刚打开一股异味就扑鼻而来。

  这味道有食物发霉的臭味、有人体分泌物的臭味还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烟尘味,让人闻了全身都不舒服。卧室的情况和楼下一致,窗门紧锁、窗帘紧合,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打开这间卧室的灯,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双人床,床单上、被褥上都有块状的黑色印迹,是干涸的血。

  床的四角套着四根白色的毛巾,张云清仿佛可以看到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被四条毛巾绑住四肢平躺在床上。三个平平无奇、却又石破惊天的字在同一时间跃上张云清几人的心头就是他!

  没用张云清提醒,张思琪第一时间掏出电话通知陈江缉拿犯罪嫌疑人黄宏,同时让陈江联系局里对黄宏发布通缉令。

  没等张思琪打完电话,张云清已步入卧室。

  张云清在床的旁边发现了一盘没吃完的、已经发霉长蛆的牛扒,枕头上有些头发,看色泽、粗细、卷曲程度像是出自同一个人。

  与楼下不同的是,这间房的东西除了床之外收拾得特别整齐,梳妆台上那些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床头正对的墙上贴满了黄宏与杨秋的合照,上百张照片正好拼凑成了一个桃心图案。

  张云清一边让王羽佳采集房内的证据一边说道:这里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长期囚禁受害者的地方。平时黄宏可能会清扫这个房间,只是看床头边没有吃完的牛扒和一些来不及处理的痕迹,这案子似乎还有一名受害者,被掳来的时间在两个星期之内,现场的出血量不足以令人死亡,这名受害者至今生死未卜。

  张思琪等人都对张云清的分析深表赞同,频频点头。张昊也在这时上楼把楼下的调查情况告知张云清几人,却是没有发现特别重要的线索。

  张云清几人都帮助王羽佳收集卧室内的证物,张云清先用小刀剪掉一大块带血迹的被褥,随后将剪下来的布块装进证物袋中。

  张昊和张思琪则是拿着小刷子,利用常见的粉末显现法采集指纹。就听王羽佳轻声叹息道:本案的嫌疑人是个可怜虫,看得出来黄宏与她未婚妻的感情很深,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犯罪分子,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可怜。张思琪停下手中的活,对王羽佳的话嗤之以鼻。

  王羽佳没想到自己只是感叹一句,就遭到了张思琪的抨击,那俏丽脸蛋上的神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太尴尬了!

  张昊看了王羽佳一眼又看了一眼张思琪,走到张云清身边,不解道:云清哥,我不是在做梦吧?羽佳姐怎么会有这么感性的时候,而思琪姐居然这么理性!你快掐我一下把我唤醒!

  经过前面几次的事,张云清似乎也习惯了张思琪和王羽佳的碰撞,微笑着跟张昊解释道:从《状态论》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并不是恒定不变的,一个或者多个外部条件就会改变这个人看待事物的眼光

  王羽佳之所以会有如此感性的时候只因为她是学医出身的,她能够理解黄宏的心理状况,黄宏是因为未婚妻杨秋的死亡心理上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

  黄宏把所有被他掳来的人都视作是自己的未婚妻杨秋,精心地照顾她们,这是一个否定现实的心理,当他认可现实时,他杀害了几个犯罪嫌疑人。究其原因,是因为黄宏对杨秋的感情太深、太浓,他的心理出现了移情。

  所以王羽佳就觉得黄宏可怜。

  张思琪这一次表现出来的理性很简单:只因为李刚被一号凶手或者他手下的犯罪分子杀害了,她不会去深究这些犯罪分子的犯罪心理成因。她觉得一号凶手和其他犯罪分子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于是她出言反驳了王羽佳的话。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出现绝对理性和绝对感性的两个人,心理状态会随外部条件的改变而改变。

  张云清将这些道理不疾不徐地告诉张昊,并没有忌讳张思琪和王羽佳在场。张思琪和王羽佳听完张云清的话对视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都用埋怨的目光看向张云清:这小子说话用不用这么直接!

  两人都感觉在张云清面前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穿,她们的身体和内心世界都被张云清看得清清楚楚。

  侧写师通常不会分析他们身旁的人,张云清知道自己会犯忌,但他还是选择说出来只是为了告诉张思琪和王羽佳对方的心理动态,让两人不至于因为这种小的矛盾而产生争执和隔阂。

  张云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收集证物,在结束完对楼上的调查之后领着王羽佳几人下了楼。

  没多久陈江打来电话告诉张云清:黄宏也有两个星期没有到过他上班的公司了,他没有请假、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经公司开会讨论决定开除黄宏。陈江带队走访了平时和黄宏关系不错的同事没有发现。

  值得一提的是陈江还调查了杨秋病逝后黄宏的工作和生活情况,黄宏的一个同事告诉陈江:

  杨秋出事后的几天黄宏意志消沉、情绪低落,公司就放了他一个星期的假。黄宏放假回来后就跟没事的人一样,只是不再参与公司的集体活动,大家都以为他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了,就这样过了几年时间。

  如果不是案子暴露出来,没有人会想到黄宏不仅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反而病得不轻。白天他是公司的一名优秀员工,管理着自己部门的人和事,到了晚上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追忆他与杨秋的种种过往

  站在楼下客厅、看着正在进行扫尾工作的刑警队同事,张云清的脑海中反复跳动着几个问题:第一,本案最近的一个受害者去了哪里?要查她的身份还得从失踪人口报告中寻找;第二,黄宏看样子两个星期前就失踪了,应该是收到了一号凶手的通知藏匿在某个地方,他会不会离开天枫市呢;第三,黄宏为什么对一号凶手重要,之前的推理是他可能知道一号凶手的真实身份,但现在这个推理还没有得到印证。

  第四个问题是张云清刚刚才想到的,纵观整个案子,黄宏的杀人手法在不断变化,刚开始只是将受害者杀死,到后来他会撕咬受害者的身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作案手法似乎一直在受某个人的影响。

  想到这里张云清似乎想明白了某件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他脑海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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