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去查各个派出所里符合郑雪的人,江离,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不送你们了,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毛大新兴奋地冲出会议室。
姜乔望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江离:“可是,人没死反而不是最奇怪的吗,那种情况下竟然没死?而且现场没留下一丝痕迹,这……根本不像人所为。”
“我感觉不到任何不寻常的气味。现在下不了任何定论,等毛大新找到郑雪再说吧。”江离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对了,家里也买点这种咖啡吧,好喝。”
“好喝什么啊,不就是雀巢的速溶嘛。“姜乔跟在江离身后,无奈地嘀咕着。
令姜乔没想到的是,一天后,她再次和江离站在这个会议室,讨论的竟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单杀人案。
“你什么意思?又来?”姜乔诧异地看着毛大新,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可惜,毛大新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也没想到,这次的案子牵扯到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上头非常谨慎认真,现在刘队在外出差培训,所以这事在他回来收拾局面前,千万不能闹大。”毛大新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未成年的孩子?被杀的还是孩子?太可恶了。”姜乔一想到花一样的年龄却惨遭如此毒手,愤愤不平地骂道:“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对孩子动手!”
“被杀的是孩子,动手的也是孩子……唉……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毛大新苦着脸坐在那,垂头丧气。
“什么?!”姜乔吓了一跳,催促着毛大新赶快说说案情。
毛大新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才将这起案子娓娓道来:“我们是昨晚上接到报案的……
昨日晚上八点。
毛大新正在焦急地和各个派出所对接疑似郑雪的人员,筛选了好几个,都不是郑雪。毛大新不免有些心烦气躁,他正准备出门抽根烟,前台值班的小李一脸凝重地跑了过来。
“大新,大新,有情况,来我这一趟。”
“啊?”毛大新连忙掐掉刚点着的烟头,站起身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小李带着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道:“刚刚有人来自首,说有命案。你不知道,来的人还穿着校服,看起来是未成年啊。”
“未成年?麻烦了。”毛大新一听到未成年这三个字,头皮一阵发麻。要知道,未成年的孩子犯罪和大人的性质可是不一样的,而且稍有处理不慎,就很有可能引起社会上严重的影响。
“麻烦了,你赶快去报告局长,刘队现在不在,这事得请局长指示工作,我先把孩子带到审讯室去。”毛大新说道。
“审讯室不好吧,你还是把他带到会议室去。”小李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回过头交代道。
当毛大新到了前台那才发现来报案的男生看上去比他想象的样子还要稚嫩:男生很清秀,戴着副眼镜,理着学生特有的板寸头,身上还穿着校服,脸上有一丝紧张,眼睛不安地打量着四周,看见毛大新走过来,本能地想要站起来。他身旁陪同他一块来的母亲,则淡定地多,一身ol 的装扮,看起来像是在高档写字楼里工作的中层白领。
这样的男生竟然会杀人?
毛大新有那么一刻,甚至有些怀疑,小李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但当毛大新问清楚事情的原委时,终于明白什么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们……我们真的没想杀她,阿杰就是叫我和阿同一起把那个女生带到学校的体育仓库里,他说他要在那里在表白一次。”男生哭丧着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安。
这个外表看起来清秀文静的男生名叫王子义,他口中的阿杰,原名林杰,阿同,原名齐思同。这三人是学校里的一霸,殴打、欺负、勒索同学,样样不落。因为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深得老师们的宠爱,所以对他们的斑斑劣迹,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子义甚至还得了校三好生的荣誉。
在这个只看成绩不看人品的时代,纵容导致了他们作恶的胆子越来越大。
案子的起因是这个男生的朋友看上了他们同年级的一名女生,那个女生是下学期才转到他们学校的,长得特别漂亮。可性格也孤傲的很,无论他朋友怎么追怎么哄,对他就是不理不睬。
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林杰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心生一计,让王子义和齐思同趁放学的时候,强迫那个女生到学校后面废弃的体育用品仓库,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她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
“我和阿同站在外面,结果听到里面在吵架,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再后来突然没声了。我们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进去看看,没想到阿杰把她给掐死了。我们想阻止都来不及。”男生的情绪越来越不安。
“你们带那个女生去之前,林杰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他会用什么办法让女生答应他,或者有没有说如果女生不答应他会怎么做。”听了王子义的话,毛大新心里一惊,如此容易就杀了人?
“没有。”王子义摇摇头。
“真的什么都没有向你们透露吗?那……”毛大新再次确认。
王子义越来越不安,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母亲,没等毛大新的问题问完,强硬地插话道:“你刚刚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事先知情,是共犯咯。他已经说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我儿子还未成年,对事情没有正确的判断很正常,但学校的老师们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如果你再这样问话,那我只能叫律师来了。”
说完,王妈妈又转过头,温柔地摸摸王子义的脑袋:“乖,别怕,有什么说什么,有妈妈在这,警察不敢把你怎么样。”
毛大新拼命忍住翻白眼拍桌子的冲动,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示意他继续。
王子义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得到了她的肯定后,才继续说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们当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林杰就想了个办法,我们把她抬到学校的花圃里埋了,因为那片花圃是新种的,所以,就算土有翻新过的痕迹,也不会被人发现。”
“后来呢?”毛大新问道。
“后来……”王子义又看了眼母亲,露出了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