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七,就像是个幽灵一样,无论是在那个大山中,还是在幻境中的古城中,他都出现过了,可我们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又忽然出现在了这个边境小城中,而且此时此刻,就站在我们面前。
而所有的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当我们还在发愣的时候,季东阳忽然掀起桌子上的塑料布,挡了一下,然后大喊了一声:“快跑”。
几乎与此同时,夏五且的那两只飞刀,也向黄七飞了过去,我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大家裹挟着,跑出了饭馆。
直到跑出饭店门口,我才猛然想到,夏五且的身上,有那种可怕的四头蛇,那种四头蛇能喷出可怕的毒液,一旦被那种毒液喷到,即使像季东阳这种“不死之身”,也会很快变成一滩血水。
而且这种四头蛇有多可怕,我们在那个大山中时,已经见识过了。
这种四头蛇,速度极快,要不是刚才夏五且的那两只飞刀,还有季东阳用桌布挡了一下,我们恐怕就被那种毒液喷到了,想到这些,我不禁有点后怕。
我们一直跑到了招待所的院子里,发现黄七并没追上来,大家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
在招待所的门口,有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门口站岗,这是我们住进招待所后,上级为了保护我们,才加的岗,并且有上百个士兵,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不但门口有岗哨,在招待所的四周,都有便衣巡逻,防止可疑人员靠近招待所。
虽然黄七身上,有那种四头蛇,但他的身体,毕竟是一般人的身体,面对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也不敢贸然追过来。
不过四个站岗的士兵,见我们惊慌地从马路对面的小饭馆逃出来,也不禁有些吃惊,连忙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得撒谎说,刚才正在那个饭馆吃饭,忽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几只老鼠,所以我们才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幸好站岗的士兵,也没再深入追问。
大家连忙上了招待所的三层,站在走廊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小饭馆的动静。
那个小饭馆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人出来。
“小李,你的那些鸟,应该都认识黄七,为什么没提前发现黄七在那个小饭馆里呢?”胡梦连忙问小李。
小李看着对面的小饭馆,叹了口气说:“我的这些鸟,一般只观察外面的情况,很少注意室内的,黄七说不定是经过化装后,进的那个小饭馆,或者那个小饭馆,有地道通往别处,也许黄七是从地道里,进的那个小饭馆。所以我的那些鸟,才没发现他。”
停顿了一下,小李接着说:“我已经让其中两只鸟,飞进了那个小饭馆里,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现在那个小饭馆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黄七,还有周翠去哪里了。”
这时,夏五且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哀伤地说:“我的那两只飞刀,已经被杀死了,而且是被毒蛇的毒液杀死的,没想到那个黄七的身上,居然还有毒蛇。”
我们听完后,不禁都吃了一惊,既后怕,又有点惋惜,我们知道,夏五且的飞刀,其实是一种生物,不但攻击速极快,而且也有剧毒,以及像人一样的智能,比小李的这些鸟,更加珍贵。
因为小李的这些鸟,虽然也有人一样的智能,但却没什么攻击力。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两只飞刀,竟然也被黄七身上的四头蛇杀死了。
“那个黄七究竟是什么人?两千多年了,还没人能杀死我的这种飞刀,为什么黄七一出现,我的两把飞刀,就轻易被他杀死了,为什么他这么厉害?”
夏五且一脸悲痛和惋惜地问我们。
大家便把黄七的来历,大概说了一下,当夏五且听到,这个黄七,其实就是“秦朝第一谋士申无极”时,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一脸惊恐地说:“他就是申无极?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活了下来。
我在秦朝的时候,与他有几面之缘,感觉这个人,深不可测,他明明不是手握大权的高官,手下也没军队,只是一个谋士而已,但没人不怕他,甚至连秦朝皇室里的皇子贵胄,也惧他三分,更不说其他人了。
始皇帝的一个儿子,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申无极,而被申无极用计害死了。
凡是得罪他的人,都会被他用阴谋诡计杀死,而且这些计谋,都极其高妙。
我每次见他,他都穿着一袭长袍,还戴了一个帽子,遮住了多半张脸,再加上他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这就让他显得更加神秘而又阴森。
不过你们与他斗了这么久,竟然能打个平手,也实属不易了。”
“带着周翠魂魄的那个纸人,被黄七抓住后,就没飞回来吧?”王教授忽然问夏五且。
“没有,唉,如果周翠的魂魄,被彻底破坏的话,周翠就真的死了,虽然她的身体还活着,但她身上,也已经是别人的魂魄了。我还是没能救她。”
夏五且一脸惋惜地说。
当我们正在讨论的时候,就见亥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跟着张万全。
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亥说道:”你们几个终于回来了,我正要找你们,张万全说,他可以帮咱们找到那个墓。”
亥的这几句话,让我们感到非常意外,张万全怎么会知道那个奇怪的墓呢?
“张老爷子,你也知道那个墓?”王同忍不住问道。
张万全点点头:“嗯,我不但知道那个墓,还能带你们找到那个墓。”
“亥应该没告诉你吧?那个墓,已经被我们烧毁了,也就是说,它现在不存在了,所以你不可能带我们找到那个墓了”。
秦晴连忙补充道。
张万全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你们烧毁的,只是其中一个墓而已,这种墓,非常怪异,能从两个、三个、甚至更多个,变成一个,也能从一个,分裂成好多个,而且每个墓里的建筑,都完全一样,你们烧毁那个墓时,那个墓会自己迅速分裂出几个。”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张万全,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哦?你怎么会对那个墓,如此了解?咱们进屋慢慢说,小李,让你的那些鸟,监视着对面饭馆的一举一动,我们进屋,听张老爷子说说那个墓、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旭安排道。
我们进了附近的一个房间,大家坐在沙发上,亥第一个说道:“首先声明,关于墓的事情,不是我主动说的,是张万全先说的。”
张万全点点头:“嗯,因为我的魂魄,是被那种纸人救出来的,所以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经历的怪事,那件怪事,也和纸人有关。
那还是去年十一月,草原上,刚下了大雪,外面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但每天中午,我还是会出去散步,但也不会走远,只是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稍微活动两个小时左右。
因为天太冷了,公园里几乎没什么人。
那天,当我在公园里散步时,忽然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老头,正在堆雪人,一开始,我也没特别在意,但当我经过那个雪人时,我愣住了,因为那个雪人,实在是特别了――那个雪人的眼珠子竟然会动。
我吃了一惊,连忙走近看,这才发现,雪人会动的黑色眼珠子,竟然是两只鸟。
那种鸟,和樱桃差不多大小,而且身体是圆形的,所以乍看上去,像是人的黑色瞳仁,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鸟?
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种鸟为何这么听话,会停在雪人眼睛的部位,而不飞走。我连忙问那个堆雪人的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告诉我说,这是他养的两只鸟,叫做黑雀,别看身体小,但比狗还要聪明,能听懂人的一些指令,甚至是很复杂的指令,而且还能像鹦鹉那样,模仿人说话。
说着,便吹了声口哨,那两只黑雀,就飞到了他的肩头,而且对着我,清晰说了几句‘你好’,发音之标准,和人没有任何差别,这种鸟,立即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和那个老头攀谈起来,那个老头自称是鸟类学家,虽然退休了,但对鸟的兴趣,却丝毫不减。
他告诉我说,这种黑雀,只在这一带的草原上还有,在其他的地方,早就灭绝了,所以他就从南方的城市,来到了这里,专门寻找这种鸟,而且在这里一住就是两年。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两年里,他终于找到了这种黑雀,并且捉了两个,驯服成了自己的宠物,每天和这两只黑雀为伴,让他觉得生活非常有意思。
他得意的告诉我,他过去养孩子,都没这种感觉,所以他对这种鸟的爱,超过自己的孩子。
接下来,更让我惊奇的是,那个老头,还让那两只黑雀,给我表演了简单的算术题,比如,六加八,等于几之类的,那两只黑雀,能准确地回答出来。
我当时觉得又震惊,又不可思议,也立即对这种黑雀,有了浓厚的兴趣。
我问那个老头,我也想养这么一只黑雀,能不能卖给我一只,即使价钱高点,我也愿意买。而老头却告诉我,无论出多少钱,他都不会卖那两只黑雀的,但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他倒是愿意帮我捉一只。
不过这种黑雀,只在冬天出没,而且在人烟稀少的草原里,如果我实在想要的话,他可以带着我,去草原里捉一只,而且刚下完大雪,是捕捉那种黑雀最好的时机。
只要我不怕冷,跟他去草原里,他有很大的把握,帮我捉一只。
我一听,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我小时候,就跟着父母在草原上放牧,这种寒冷的大雪天,我并不陌生,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身体还很硬朗,还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