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856年9月,安肯瑞因和尼格鲁共和国签订的盟约并没有像加斯滕斯猜测的那样,引起太大的反应。弗恩第三共和国和阿郎特帝国似乎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默认尼格鲁共和国放松了对安肯瑞因蒸汽设备的限制,开始进口蒸汽设备,并向安肯瑞因出口轻工业产品。一时之间,整个世界似乎距离战争的阴云更远了一些。只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国家,都知道安肯瑞因的共产主义联盟和这个世界的资本主义和封建帝国主义,必然不可能共存。而现在之所以能共存,唯一的原因就是三大国还没有找到对付安肯瑞因的好办法。
穿着一身中将军装,器宇轩昂的钢铁之锋――古科海因・福斯特将军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了一屋子的将星闪烁。他冲那些看着自己的目光微微点头,走到了会议室的正中间,而在他的身后,阿郎特帝国的军旗和国旗交叉悬挂,让整个会议室变的肃穆而庄重。
“各位,很高兴大家能来,也很高兴能领导这次作战,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作战,我们赌上的是阿郎特帝国的名誉和整个世界资本主义的命运。各位都知道,在两个月之前,安肯瑞因击败了尼格鲁共和国的军队,拉拢了他们边境的七个小公国建立了安肯瑞因共产主义同盟,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一个安肯瑞因共产主义对外扩张的信号。而我们的盟友们,不论是尼格鲁共和国还是弗恩第三共和国,都对我们在后面看戏的态度很不满。所以,我们必须通过这次军事行动,展现我们的实力,击败敌人的装甲部队,让这个世界的人们都能看到,安肯瑞因的军队并不是无敌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军事上给安肯瑞因带来持续的压力,才能让这个不安分的共产主义国家安分下来。所以,虽然只是一次小规模作战,但是我们已经集中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准备了超过两百辆猎手坦克和屠戮者战车,我们的目的,就是证明我们阿郎特帝国,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国家!”
“喔!”
在场的将领们齐齐敲击胸口、大吼出声。古科海因・福斯特看着面前的军官们,欣慰的笑了。他转过身,让士兵们搬上最新的地图,开始讲解。
“我们这次总共聚集了帝国第9集团军、第10集团军和第11集团军三个集团军,共六万人,规模和敌人的一个军团相当。装甲作战部队独立编制为第117装甲战团,也是我们现在能拿的出手的最强大的装甲力量。而根据我们的情报,敌人负责冰河防线的军队只有他们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团,这个军团的骨干是之前爱莲娜根据地时期的军垦第二军团,并不是敌人最强大的军团。这个军团的指挥官多姆纳尔・拜恩,也不是爱莲娜最出名的那几个将军。而负责防守整个东部地区的,也只有一个巨兽战团,大概五十辆左右的巨兽坦克。这些,已经是我们前线情报部门能给我们的最大支持。”
古科海因站在来自三个集团军和117装甲战团的将军们面前侃侃而谈,自从两个月前和皇帝陛下的谈话之后,他就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和支持,得以集中准备这样一场战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陛下精挑细选的主战派,非常希望也非常渴望能够打赢安肯瑞因。
“所以,从兵力上看,我们的步兵数量几乎相当,装甲战团的战车数量是敌人的四倍,还是拥有较大的优势的。之所以不投入更多的军队,一是不希望把这场战争变成全面战争,而是不希望万一我们打输,敌人有借口反击阿郎特帝国本土。所以,希望各位明白,我们已经得到了发动这场战斗能得到的最大的支持,剩下来的,就是我们个人的努力了。”
“古科海因将军”,第117装甲战团的指挥官,少将科林・雷德利笑了,“大人,您给了我们如此优秀的条件,如果我们还不能打赢,那就真的只能是我们自己的原因了。”
古科海因冲科林・雷德利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希望各位加油。现在,我开始布置这次冰河防线作战的细节,希望各位认真了解,并欢迎各位随时提问。”
说到这里,将军们知道终于到了戏肉环节,一个比一个的认真。古科海因・福斯特笑笑,转过身开始在地图上讲解自己的思路。他知道,在现在的形势下,和安肯瑞因的这次局部战争,将是他最后表现自己的机会。
――――――――――
11月份是安肯瑞因的冬季,而在安肯瑞因的东侧,这个季节会变得更加寒冷。负责守卫冰河防线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团把军部和主要部队驻扎在了安堡省的南侧,距离冰河大概二十公里的位置。这个位置即方便支援,又能给自己留出一些战略缓冲。同时,按照加斯滕斯和共运党议事会的指示,第四军团在冰河防线的防守上尝试了不少新办法和新举措。只不过,对面的敌人似乎也知道冰河防线不好打,在八月盟约签订之后,在边境上连屁都没放一个,很是让渴望战斗的第四军团上下失望。
古科海因・福斯特发动进攻的时候,刚好赶上第四军团军团长多姆纳尔・拜恩回到安堡省省会休假。整个冰河防线的工作暂时由参谋长格里森・沃伦负责。当敌人发起进攻的消息传到指挥部的时候,已经是战斗开始大半个小时之后了。
“第一师、第二师快速增援,第三师、第四师做战斗准备,通知第三巨兽战团和军团长多姆纳尔・拜恩,向罗斯维尔送信,军事特急!”
对于对面的对手古科海因・福斯特,不论是多姆纳尔・拜恩还是格里森・沃伦,都有心理准备。这个人不是一个以常理揣测的人,性格激进,喜欢冒险。虽然按照常理,在11月份开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间,但是安肯瑞因方面并没有放松警惕。果然,古科海因采取了行动。
下达了命令之后,格里森・沃伦开始和第一师、第二师共同行军,快速向敌人的登陆地点进发。从目前的情报看,敌人选择了两个登陆地点,投入军队人数可能超过四万。这给负责边境防守的第五师、第六师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在这两个最适合渡河的渡口,两只部队分别要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形势并不轻松。
当格里森・沃伦和第一师、第二师抵达早已准备好的前线阵地的时候,就遇到了从冰河边上撤下来的第五师。格里森在第一时间就把第五师的师长塔伦・沃伦叫了过来,问起了情况。
“敌人是在黎明时分发起进攻的,那个时候正是大家最困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休息,只有轮值的两个团清醒。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在河面上设置的警报装置起了作用,给了我们最初的反应时间。头儿的蒸汽机枪、反登陆桩林和铁丝网很好的阻止了敌人的推进,我们在河边给敌人造成了较大的杀伤。之后,敌人有一支部队从荆棘河滩登陆,绕到了我们侧面。那里并不适合登陆,所以准备不足,为了防止被包围,我们就撤到了永固防线,打算在这里建立狙击阵地。”
“敌人从荆棘河滩登陆?”
格里森・沃伦有些惊讶,那个被称作荆棘河滩的地方他了解,几乎没有登陆条件,也不知道敌人怎么做到的。不过,既然做到了,就要想办法应对。在他看来,塔伦・沃伦的指挥有些保守,河滩阵地是防止敌人登陆的第一道防线,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让敌人在冰河北岸集结并做好战争准备,后续的仗,就不好打了。
“你做的很好,就是撤退的有点快了,其实如果能和第六师联动一下,也许可以在河岸给敌人更大的狙击。不过,这也没关系,完整保留的第五师同样可以发挥作用。这样,永固防线就交给你和切尔丁・沃伦了,做好防御,不要让敌人突破我们的防线。我已经通知了巨兽战团,按照战备条例,他们下午就能到,所以,坚持住!”
战备条例格里森・沃伦、塔伦・沃伦和第一师师长切尔丁・沃伦都很清楚,两人简单制定了防守计划,就投入了工作。而第四军团参谋长格里森・沃伦,则带领军部卫队前往第六师的防线。根据情报,第六师仍然还在坚守。
冰河防线虽然被称为冰河,却从不结冰,河水一年四季有三个季度都寒冷刺骨,如果渡河的时候不小心跌入水中,不用多久就会因为低温失去生命。所以,这场渡河而击的战斗,防守方不好打,进攻方,同样也不好打。
格里森和他的卫队进入第六师的守卫阵地的时候,这片阵地已经被包围了。他和他的卫队利用雷鸣一型和洛山一型的短时间大火力投放,打通了一条通路。早已有所准备的第六师通过这条通路边打边撤,离开了河滩阵地,和格林森一起回到了永固防线。
“怎么样,还行吧?”
在撤退的路上,格里森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第六师的师长丁拉基・沃伦关于作战的情况。敌人的进攻来得突然,很多情报还没来得及拼起来,格里森需要对战局尽可能全面的了解。
“敌人是第9集团军,阿郎特帝国的王牌部队,这次对面下血本了,那个古科海因・福斯特也回来了。我们抓到的俘虏告诉我们,现在是他在指挥整个战斗。据他说,渡河的队伍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他们的军事目标是分裂安堡省。”
“十万?”
格里森感到了压力,如果是十万的话,他可能不得不向罗斯维尔求助,自己手中的六万工农革命军人数虽然还行,但是战斗经验并不丰富,面对敌人有限的作战目标,要想拖延或者阻止,可能会付出很大代价。
“俘虏的话要打折扣,不过就算打完折扣,估计这次进攻的士兵也有五六万,这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考虑到距离深冬也就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肯定希望能够在这之前结束战斗,巩固地盘。所以我们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实现他们的目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格里森就冷静了下来,打仗的时候双方对自己的兵力吹牛皮这种事情很常见,他并不陌生,也很快找到了应对策略,“我们就依托永固防线和他们打,看看他们的战斗意志和装备,如果损失大,就开个口子把他们放进来,然后用巨兽战团围歼。有巨兽战团在,我们只要做好配合,不犯错误,就没有问题。”
“是的,参谋长,我也是这么想的”,第六师师长丁拉基・沃伦点点头,“我们第六师损失不大,可以继续战斗,请让我们继续战斗!”
“好的,你们负责永固防线以东的位置,注意不要让敌人绕过去,永固防线两侧的山林虽然浓密不适合通过,但是如果敌人强行绕后,也有风险。”
“明白,军团长,那两座山上都有群众,他们自己有信号措施,我们也有侦查队在那边,不会让敌人太轻松的。”
“这个也不能完全依靠群众,打仗对他们的影响还是太大,交战区的话,一定要让他们注意安全”,格里森叮嘱了两句,又问起了作战的细节。丁拉基叫来了几位参与了直接对抗的连长,和格里森一起,边走边聊,渐渐的也对这次的敌人有了些了解。之后,丁拉基和格里森告辞,去管理自己的部队。格林森在自己的马上思考着这场战争,过了不知多久,就回到了永固防线。
希望,这次能够保持安肯瑞因一贯的不败形象,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吧。
带着这样的朴素愿望,格里森・沃伦回到了前线指挥部。他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是不知道,对面的敌人,到底有了什么程度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