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但是我从小长大的环境绝对是温馨的,而且,我爸我妈也没有因为我哥而对我的爱少一点,所以我还算是幸福。
我看到这种平时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够看见的剧情,难免义愤填膺,如果我能够触碰到这里面的人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揍那坐在桌边吊儿郎当的男人两拳!
可是我不能,我还不能选择不看,我只能无力的看着悲剧的发生。
男人依旧在骂骂咧咧,他的话很难听,在这里我就不加以复述了。
少年沉默着,手中不停地翻动,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已经麻木了,他只是一个做饭的机器人罢了。
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显然肚子已经饿了,他们围在哥哥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什么时候开饭啊哥哥?
少年勉强笑了一下,道:等妈妈回来就吃饭。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烫着红色卷发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暴露,身上已经被雨水给淋湿了,脸上的浓妆也被雨水冲刷的花成了一团糟,她的到来显然引起了整个家庭的波澜。
只见刚才还坐在桌子旁边抽烟的男人拍桌而起,道:你还知道回来?又去哪里偷野汉子了?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话我能够在一个丈夫嘴里听到,而且这丈夫还是对自己的妻子说出了这句话。
那女人显然是喝了点酒,她并不想搭理自己无理取闹的丈夫,把脚上红色的高跟鞋甩在一边,颓废的坐在屋子旁边的大床上,并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脸。
那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不理自己,瞬间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威严收到了挑战,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真是个婊子!看你生的这些小杂种!哪个成样子?一个个的只知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
作为母亲的女主人不仅不为自己的孩子辩解,也不为自己辩护,只是捋了捋自己的碎发,抬起头道:那也是你的孩子。
少年似乎对于父母之间这种毫无理由的争吵已经习惯了,他把早就煮好已经凉透的饭菜端了上来,声音麻木:吃饭了。
这简短的、毫无感**彩的三个字成为了这场悲剧的导火线。
只见男主人愤怒地把少年刚断上桌的饭菜给掀翻在地,吼道:吃什么吃,连肉都没有!
女主人也暴怒起来,她站起身来,怒视着男主人,声音尖锐:你还想吃肉?你也不看看你这寒酸样,你吃得起肉吗?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男主人,他一巴掌把自己的妻子扇倒在地上,吼道:老子是没肉吃,老子不是有这么多小兔崽子吗?随便杀一个吃肉好了!
女主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的眼睛因为惊恐变得巨大,你是禽兽!
我上前一步,却又恍然大悟般的刹住脚步,我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就算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情的结局。
男主人从厨房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他把刀硬塞到女主人怀里,自己像是疯了一般把仅有十五岁的大儿子按倒在地,吼道:杀了他!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女主人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对于自己的儿子是怎么也下不了这个狠手的。
她痛苦地摇着头,眼泪疯狂的在眼眶中涌了出来,她哽咽着拼命拒绝。
这显然让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主人更加癫狂,他一把把儿子推搡在地上,过去一把提起自己妻子的头发,手中持刀,道:杀了他!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显然,女主人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在儿子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我看着她颤抖着手,哭泣的割开了自己儿子的喉咙,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白裙子。
外面的大雨越下越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痕迹,少年的鲜血就这样随着这场瓢泼的雨水消失在了这个小巷的下水道里。
而这个贫寒的家庭也久违的传出了醇厚的肉香味,可是餐桌上除了男主人满头大汗的大快朵颐,其他人都愣愣的坐在一旁。
少年最小的弟弟只有四岁,他尚且不太懂事,他问道:哥哥呢?
少年八岁的妹妹显然已经有了超出同龄人的冷静和智慧,她轻轻握住弟弟的手:嘘,别说话。
大雨过后,这场残忍的宴会也走向了尾声。
男主人毫无愧疚感的睡在了床上,呼噜打的震天响,我捏紧了拳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来,把这个收好。
妹妹细心地把父亲吐出的累累白骨收集好,郑重的交到弟弟的手里。
他们一起把哥哥仅剩的残骨埋在了一块空白的石碑下,两个孩童的身影渐渐地在我的视野中变淡了。
我的视线因为泪水的缘故变得模糊不清,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又看了看被我控制在身下的小鬼。
小鬼似乎知道了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他的过往,他冷哼一声,道:你满意了?
我尚且还在流眼泪,未免带了些哭腔:对不起。
他惊讶的抬起头,道:你在为我哭泣?
不止是我,这世界上总会有更多的人为你哭泣。
我轻轻地把手掌覆盖在他的后脑勺上,语气空前的温柔:所以,下一世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少年闷闷的答应了一声,乖乖的低下了头。
我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沾恩,赦就等众,急急超生!
少年的身体发出一圈温暖的黄色光芒,他的身形渐渐消失了,那人皮娃娃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我看着手下空荡荡的空地,心中似乎怅然若失,我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对红莲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会超度别人。
苏龙,我早就说了,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红莲笑了笑,从我身边经过了。
苏惜月也笑看了我一眼,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苏龙,你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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