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凑到那个房间门检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确定胡小白是在洗澡之后,白夭夭忙不迭又打开了关纸十四的盒子。
此时,纸十四的心态已经彻底崩了。
连续三次啊!
第一次盒子开了个缝,就被关上了;
第二次盒子开了一半,它被盒子夹住了;
第三次盒子全打开了,它被塞回了盒子里。
它真的好惨,心态崩了,崩得稀碎粘都粘不起来的那种。
“啊十四啊,实在对不起,刚刚一时着急,我保证,回去之后给你换个更漂亮的身体好不好,上次你们说的那碎花花可漂亮可漂亮的那种行不?”
什么稀碎的心态,只要有新的漂亮的身体,都不重要,纸十四蹭就满血复活了!
白夭夭偷笑,她的小纸片人们果然还是这么好哄。
明明她不爱打扮,也不知道为什么点化出来的纸片人们一个个的都那么爱美,恨不得每天换个新的纸片身体。
白夭夭手指在纸十四脑袋额头的位置一戳,刚刚还站着的纸片突然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符合正常一张单薄的纸片站不起来的物理规律。
她决定还是直接把点化纸十四那滴精血带走吧,那个随手剪的纸片人就送给胡小白了。
可是把纸十四收回身体里以后,它就暂时不能再和白夭夭交流,找小绿的事情,就得靠白夭夭自己了。
问题是,现在她连怎么出这个房间都不知道。
哗啦啦的水声还在响,胡小白还没洗完澡出来,闲得无聊的白夭夭忍不住在胡小白的房间里瞎转悠起来。
这是间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套间,显然不是长期居住的,整个屋子虽然桌子椅子生活用品齐全,但没什么私人物品,和样板间也没什么差别。
就连之前装纸十四的盒子,看起来都像是这个屋子自带的储物盒。
白夭夭百无聊赖的在空空如也的客厅里转了两圈,就觉得很没意思,把目光转向里面的卧室,也就是胡小白在洗澡的地方。
啧,这样一说她好像变态哦,人家主人在屋里洗澡的时候,她想进去看看屋里有什么。
这样不好,白夭夭又老实坐回了凳子上。
可是坐没到一分钟,她就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坐下的方向正好朝着胡小白的卧室门,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她床头摆的一个相框。
这还是白夭夭第一次在联邦看到相框。
因为在有苏星,早就没有了将照片洗出来摆放的习惯,反正光脑随时能拍、随时能看、随时能分享给别人,何必还要浪费资源的打印出来呢。
不过相框并不是吸引白夭夭注意力的东西,真正吸引她的,是相框里的照片。
什么像变态白夭夭也不在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照片,白不自觉的就走了进去,拿起了相框。
照片上是两个人,胡小白和白柘。
照片上白柘脊背挺直的站着,身体看起来严肃,但表情很柔和,偏头看着身边的女孩,眼含笑意和宠溺。
而胡小白做小鸟依人状,像是抱着白柘的手臂,头枕着白柘的肩膀,眼睛看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整张照片充满了阳光甜蜜的味道,一看就会让人觉得,照片上的两个人感情可真好。
可是白夭夭却知道,这不对,白柘根本没有跟胡小白拍过这样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应该有三个人,消失的第三人,就是她!
她还记得,拍这张照片的场景。
那时候,她的小龙虾店赚到第一桶金,她拿着那笔钱兴冲冲的买了个追星专用大炮筒照相机,打算去拍她那会儿喜欢的小哥哥。
但是刚好白柘去看她,她就抱着先试试装备的心态,非拉着白柘先和她拍张照片。
白柘虽然一脸无奈,但在她好说歹说死缠烂打的纠缠之下,他还是同意了。
然后她本来是请胡小白帮她拍的,可是转念一想,三个人的照片也蛮好的嘛。
于是最后有了一张她一边拉着白柘,一边靠着胡小白的三人合照。
所以白柘偏头看的是她、胡小白靠的也是她。
而现在,胡小白却把她剪掉,三个人的照片里只留下她自己和白柘。
白夭夭很懵,胡小白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白柘的?
明明白柘对她可不咋滴啊。
吱……
浴室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沉思的白夭夭。
手非常快的把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一个动作就钻到了床底下,还伸手稳住了床单不晃动。
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这一连串动作的白夭夭,趴在床底下,看着一丝灰尘也无的地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躲个屁啊,她现在是隐身状态!
可是胡小白已经在床边坐下,她想保持人形爬出去是不行了,变回原型吧,这床底下的高度,不足以容纳她柔软蓬松的九尾。
“有了,变001就好了。”
感谢在之前吃的那颗解毒剂、感谢小极对她妖力的补充,白夭夭现在随意变换形态无压力。
无声的变成一条尾巴的001造型,白夭夭小心翼翼的从床尾钻出去。
谁知道刚刚钻出去,就被人一把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原来是你在这里啊。”
白夭夭内心是懵逼的,反应是呆滞的,整只狐在胡小白怀里是僵硬的,她暴露了?
因为太专注照片,她都没注意到隐身术刚才失效了。
胡小白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毫无反应,抱着她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相框,眼含万千柔情的抚摸着照片上白柘的脸。
白夭夭慢慢思考过来,胡小白可能是把她认错成其他狐狸了,那她刚好就顺水推舟将错就错,或许这样可以找到小绿。
可是胡小白抱着她看照片之后,就好像变成了雕塑,只有手指不断的在照片上白柘的脸上轻抚。
就这样过了好久,久到白夭夭觉得背都僵了的时候。
叩
叩
叩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
胡小白也因为这敲门声,从情绪里清醒过来,略调整了呼吸,恢复平常清冷的语调。
“谁啊?”
“队长,金叔找您。”
“什么事?”
“属下不知,让您赶紧过去。”
“好,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