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呵呵
,最快更新辣个坑系统的女主最新章节!书有云:有德者当大权,其感尤速。
蒙氏族长速来以德取人,才令长幼内外勤修恒业,富贵自家。
蒙二爷德足以服众,又善于经营,蒙氏一族才得以在乱世中偏安一隅。
若有俩个毛头小儿,跑到自己跟前要申冤,换做其他人就打发了,而蒙广兴并没有当成童言无忌。
他让谢管家把人带进商行内堂,贺小姐不能外出太久,送他们到商行后便离去。
只剩二七和蒙庆龙跟着管家进去。
蒙二爷让二七和蒙庆龙坐下说,和善的问他们:“你们有什么冤屈要跑到这里来说呢?”
他把二人当孩子,蒙庆龙打量商行内堂的布置出神,博古架上摆了座钟,地球仪,望远镜,竟然还有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一条西洋船。
真有钱啊。
二七要蒙庆龙拿画押的口供出来,转头才发现,他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气得二七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脚蒙庆龙的鞋面。
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情况。
他嘶了一声,疼得醒过神,茫然的看向关雎。
“哥,口供。”二七瞪他。
“哦哦哦,在我这里。”蒙庆龙回过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娟布包封面,有巴掌大的笔记本,一看就是女孩儿家用的,他翻到那对狗男女做口供那页。
二七一把夺过笔记本,拍到了蒙二爷跟前,真的是用拍这夸张的动作,才能表达身为关雎的愤怒。
也是蒙广兴不与小孩儿计较,否则就谢管家拧眉,不满看着这对兄妹的眼神,足以说明他们何等的冒失。
蒙广兴仔细看本子上所写,他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是说,柳婆姨与有才,受陆东震指示栽赃你家的豆腐坊。”
说出来,蒙广兴都觉得好笑,他小舅子有这么闲么?
他态度随意,看似并不当真,蒙庆龙和二七都皱起眉,心想蒙二爷是把他们的话当儿戏!!
蒙庆龙读书人的气性上来,初生牛犊不畏虎,怒视这位族长。
他义正言辞:“不止这两人,还有郑二嫂,她带人把我们豆腐坊砸了,二爷家财万贯,当然不稀罕小小豆腐坊,但这是我们一家的命根。”
“难道族长要包庇自己小舅?这二人畏惧陆舅爷,根本不敢跟我们去祠堂,所以我们就来找族长,汜水镇总有一个能管事,主持公道的人吧。”二七连珠炮似的一通倒豆子,她设定的蒙二爷封建公正,十分护短,所以原来的关雎顶替了表小姐后,这位族长将错就错让她完成学业。
作为创作人,二七自以为唱作俱佳,看蒙二爷神色存疑,直接就拉起同样愤怒的蒙庆龙作势要走。
她咬牙切齿道:“如果族长不主持公道,那我们家以后就是屈死也不喊冤!”包青天里秦香莲的台词,借用在此处,相当合适。
谢管家看他们义愤填膺,觉得十分荒唐,陆舅爷有什么理由对付小小的豆腐坊?洋行的生意,都够他焦头烂额,这兄妹是来捣乱的吧。
“你们别走,我没说不管。”豆腐坊的事,夫人提过,当时他就请管家去九妹院子里找茶茶来问问,需不需要蒙家照应一二。
九妹直接把谢管家打发回来,说这种小事,祠堂自有公断,是非曲直会真相大白,茶茶来家里做客,她要带侄女玩几天,谁都不许打扰。
一边是自己小舅子,一边是五弟的孩子。
私心里,蒙广兴不想自己亲近的人彼此误会,而且他正打算让五弟重归族谱,大家都要和和气气的。
“谢管家,你去把小舅爷,还有柳婆姨,挑夫有才都找到这儿来,大家当面对质。”
“老爷,这不好吧。”一件小事如此兴师动众,谢管家觉得不妥。
蒙广兴摆手示意管家照办,他自有考虑在里面,谢管家欲言又止,终叹口气,不情不愿的走出内堂。
事情这么顺利,二七和蒙庆龙得意洋洋,压抑胜利的小喜悦,二七朝蒙庆龙比了剪刀手,对方莫名其妙傻傻不知回应。
她愣了片刻,想起了现在还没有剪刀手,只能悻悻然收起两只手指。
作为二叔,蒙广兴碍于母亲和妻子,很少能接触弟弟的孩子,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他很喜欢茶茶,这孩子通透机灵,又不世故。
可惜,庆哥不讨喜,但他却是男丁……
蒙广兴惋惜的看着蒙庆龙,后者又打量起花花世界。
谢管家办事利索,十分钟后,柳婆姨和挑夫有才就被人带进了商行内堂,他们二人低着头哆哆嗦嗦,站在堂内像吓破胆的鹌鹑。
陆东震和谢管家并肩走来,他沉着自如,和寻常并无两样,陆东震认得蒙庆龙,他冲这孩子笑了笑,对方冷漠的别开脸。
二七探寻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瞧着气度儒雅风流,哪知是披着羊皮的狼。
人都到齐,蒙广兴拿着本子,正色问柳婆姨和挑夫有才:“你们说是陆小舅指示你们诬陷豆腐坊是黑心生意,陆小舅人就在这儿,我作为一族之长绝不偏帮,你们和我说实话。”
“庆哥是我侄儿,我不想任何人污蔑我侄子家里不干净!”蒙广兴态度很强硬,已经很明显是告诉二人,他不但是族长也是蒙庆龙的二伯!
柳婆姨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偷偷瞄向站在堂中的陆小舅,二七正盯着她呢,想传递眼神!门都没有!
她立刻低声呵叱:“柳婆姨!你看什么呢!”
二七玩味的视线从陆东震身上转向柳婆姨,冷笑道:“族长问你话呢!”
“我说,我说。”柳婆姨搓起两只粗糙的手,她咽了咽口水,说:“是陆小舅给了我们五块大洋,要我们去闹事。”
有才也说:“是陆小舅给了我两块大洋,让我把发霉的豆子换给豆腐坊。”
真相大白了,二七更得意地勾起嘴角,她不屑的睨了一眼仍旧云淡风轻的陆东震。
蒙广兴听后,也不马上决断,捏着胡子,转脸去问陆东震:“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你们都说,我给你们钱,那是哪一天,什么时辰给的?”陆东震徐徐开口。
柳婆姨和有才异口同声:“本月廿二日,下午赶第三趟渡船前。”汜水镇每天有摆渡船过河,都是固定的发船,所以大家都以渡船来看时间。
本月廿二日,下午第三趟渡船前,谢管家悬着的心落下,他看到二爷无奈的勾起嘴角,根本就是闹剧。
俩孩子不知道是谁唆使的,来二爷面前闹。
“可是本月廿二日,我在省城洋行里谈生意,廿四日才回到镇上,洋行的掌柜,渡头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怎么可能廿二日给你们钱?”
“是你让别人给的?”柳婆姨慌得面如菜色:“我们就是收钱办事。”
“那是谁,你大可以指出来,我不做亏心事,不怕当面对质。”陆东震坦荡荡,毫不畏惧。
反观柳婆姨和挑夫有才,神色飘忽,眼睛都不敢抬,根本就是做了亏心事。
二七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发冷,她脑子糊涂了,光听柳婆姨和挑夫一面之词就来喊冤,被陆东震反将一军。
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