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铠儿这样一说,我难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三娘娘是哪位,毕竟在我的印象里郞莫辞他至少拥有三十六位娘娘,不过铠儿补充了一句是打过我的,我便含含糊糊地想起来三娘娘是那个后来我耍了可怜计,被郞莫辞掀出窗外的女人。
没想到郞莫辞死了,她不仅依然活着,甚至还教导了郞莫辞唯一的儿子仇恨是什么。
我再次用不可小瞧的目光打量了铠儿一番,也没再与他多说什么。
清吧里并不吵闹,小小的舞台中央有个女人正抱着吉他唱着歌,一口烟嗓吟唱出来的调调都是辗转悲恻的。
时间流逝得有些缓慢。
香梨与杨桃是贪杯的,眼下已经喝得微微陶醉,牧奎左一口叫着梨儿妹妹,又一嘴喊着桃桃妹妹的,把整座清吧都搅得喧闹起来。
而柳西凉则仍旧保持着他略带忧伤的风雅,安静地坐在一边独自小酌,偶尔也会和桑虞闲聊上几句。
牧奎或许是和杨桃香梨玩得过于开心了,见到我们这边冷冷清清的,就再次将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倒满酒,隔空朝着郎墨楼邀杯道:狼王爷怎么说也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了,怎么也不见你纳个三妻四妾的,日日夜夜光守在一个女人身边有什么意思?
这牧奎指定是喝飘了,不过这番话若是听进别的女人耳朵里,说不准要拉个脸色气得半死,可让我听到,我就忍不住咧开嘴巴笑起来,也将手中酒杯朝郎墨楼稍稍举起来。
牧奎君主说的有道理,要不改天我也替你寻觅个小妾?
哈哈哈哈牧奎见我这个反应,抚掌大笑,佟姑娘真是大气爽朗,佩服佩服!
恩?郎墨楼朝着牧奎眉角轻轻一压,论大气,谁能比得过豺族君主牧奎你呢?
哦?牧奎那线条粗犷的双腮染上饮酒的纟工晕,微醉的他以为郎墨楼是在夸他,正了正身子,狼王爷此话怎讲?
郎墨楼无奈一笑,修长的手指对着铠儿遥遥一挑。
还不是在恭贺牧奎君主喜当爹么。
他话音落下,一束纤细的图腾黑雾从他的指尖延伸出来,卷上牧奎手中的酒杯,直接将酒杯里满盛的酒水反泼在了牧奎的脸上!
郎墨楼鼻腔发出一声嗤笑,牧奎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有些没反应过来,气氛陷入片刻的尴尬,不过很快充满灵气的杨桃就哈哈地把圆场打了回来,一桌子人又恢复了热热闹闹。
我甚是觉得无聊,就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汪流媚提议陪我一起去,我笑着摇头说没有必要的。
一个人来到弥漫着迷迭香的卫生间,我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拍,抬起眼看着镜子中沾满水珠的自己那张脸,伪装了很久的轻松再这一刻有些艰难了。
身上流淌着郞莫辞血液的人就坐在我的身旁,让我感觉与坐在那个男人身旁没有任何的区别,就算是后来的沈醉颠覆了郞莫辞的形象,可我也还是忍不住去厌恶那个铠儿。
正在我这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时,卫生间的木门被推开,桑虞捂着嘴巴匆匆跑进来!
桑虞你?
孕吐。桑虞勉强挤出这两个字,就冲进单间里吐了起来。
这也太可笑了吧,桑虞可笑,牧奎也可笑,与我不太相关的两个人我也只好在心底祝福他们会真的幸福了。
听着桑虞在里面吐得一塌糊涂,也引得我胃里有些作呕,以防我跟着她一起吐出来,我就赶紧离开了卫生间。
只是没想到,我刚踏出门,就见有个小小的身影矗在门外等候着,他见我出来了,原本平淡的目光忽然变得仇恨起来。
等你娘亲呢?
我假惺惺地随口问了铠儿一句,并未打算为他停留一步,而正当我走过他的身边时,就听到他悠悠地回答我说道:也不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这样半大点儿的小人儿嘴里说出来,听得让人寒毛卓立。
可就在我即将就要走过他的时候,脚下突然被狠狠一绊!
根本没有来得及掌握平衡的我,直接向着前方坚硬的地面上直直摔了下去,小腹竟不偏不倚地恰恰摔在了地上的一处突起,瞬间一股猛烈的疼痛便自腹部向着四肢百骸漫延散开!
奥哟,疼吗?
铠儿的声音在我身后施然地响起来,我趴在地上忍着剧痛抬起脑袋,紧紧地磕着上下牙,也没有回首去看站在我后方的他。
若是换做之前,这一磕八成要保不住我腹中的胎儿了,不过幸好月牙神谷的妖医向我腹中渡了强大的灵气,才没影响到什么,除了这种强烈的硌痛感。
一定是铠儿故意缜密地计算了我摔倒的距离,才让我的小腹正好摔在了这块凸起之地。
他明明知道我怀孕了,所以他这显然就是谋杀。
他想杀了我和郎墨楼的孩子。
手指抠着身下的地面,疼痛让我一时间就这样趴在地上,见我抬着头一动也不动,铠儿就背着一双小手,绕到了我的面前。
你这个溅女人,是你让我才出世就失去了父君,不如也让你失去还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做个等价交换怎样?他一边用着不成熟的嗓音说着,一边朝我眨巴着无辜的银眸。
我仰头回以冷笑,暗紫色的灯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使我笼罩在他面前的阴影当中。
铠儿果真好身手,姐姐当是你年幼轻狂,不和你一般计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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