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音,正了正神色才反问他道:郎墨楼要我与你成亲?
不然呢?穆起寒抱起双臂,挺了挺身板嘲笑我道,你真以为他会爱上你这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吗?
那你就没问问他为什么要助你坐上宝座?颠覆了你们的女权当道,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哦?你跟着他应该也过了不短的时间了吧?穆起寒重新施施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怎么你还是一副对他浑然不了解的样子呢?
因为他将我保护得太好了,并不愿意我知道太多对我不利的事情。
这样的领悟是我在之前用了太久的时间与太多的经历才渐渐感悟出来的,郎墨楼他从不愿意对我提及过多关于我们的过去,以及胡凤柒的过去,甚至包括我爷爷当初把我供奉于冥王、还有整个满清鬼蜮的阴谋。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郎墨楼他只希望我能在他为我撑起的保护伞下安稳地活着,尽管后来的故事却总是不尽人意。
他刻意隐瞒了那些这一世的我本并不该承受的命运,即便我从一开始就固执地误会他、憎恶他,他也从不想让我看到撑伞的他的背后其实早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哈哈哈哈哈,或许吧,看来皇子妃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穆起寒如漆点墨的眸子泛出不羁的笑意,不过归根结底呢,他做出的这个选择还是为了他自己吧。
此话怎讲?
那狼王有一颗世人都想得到的夜明珠,传闻凝聚了他大部分的修为,最重要的一点是那颗珠子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而二姐乌淩之所以要本君将你在他的面前假惺惺地娶你回孽龙城,也不过是为了你体内的那颗珠子。当穆起寒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敛起了脸上轻浮的笑意,并转身双手抱臂背对了我。
郎墨楼的眼泪可以化作夜明珠,你们若是想要他的夜明珠,那让他哭一鼻子就好了。
呵,穆起寒侧了侧身子,嗤笑了一声,唯有那颗已经被你咽下腹中的夜明珠,才足以复活埋在孽龙城下的龙骨!
龙骨?
那条龙骨是我们已经逝去的母亲,也是孽龙城的龙母。
可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将我单独掳走,为何却没有?我望着穆起寒如烟的墨发问道。
说到这里你还不懂吗?当然是本君并不希望龙母复活了!穆起寒再次偏过他转变得一本正经的容颜,本君一心要改变孽龙城的女强男弱!若是龙母复活,那孽龙王城主的位置又怎么能属于本君?!
原来如此,想必众人皆知郎墨楼他不是省油的灯,乌淩她也一定明白若是直接将我掳走,郎墨楼必要大动干戈,又是一场伤亡惨重的你死我活。
这一层套一层的利用与被利用让我越来越感受到这妖仙谜一样的世界,以及愈发深刻地明白,永远不要用正常人类的思维去揣测他们非人类的思维方式
这理由我听得也差不多了,正当我要与穆起寒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刻,我忽然再次想起了什么。
穆起寒。
要叫本君‘起寒’。
我对着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起个灯笼吧起。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体中有郎墨楼的夜明珠的?怪不得我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哦?这个问题好弱智啊皇子妃,动动你注了水的脑子也应该能猜到自然是有人背叛了你们啊!不仅如此,这个人,他也早已归顺了孽龙族。
谁?我蹙了蹙眉宇。
穆起寒听闻我的问话,这才重新风流多端地牵起唇角转向了我,将调侃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我的脸上,回答我道:当然是对那狼王因情生恨的敖九溟了。
东海边,绵长的海岸线描刻着远方的沧海连天。
一袭黑衣的郎墨楼面朝大海,气势狂狷,双眸中燃烧的燎原之火灼伤了天涯。
他敛着窄窄的眼眶,眺望着东海的尽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被落日染成血色的天空中,盘旋低飞的十面鹜煞挽歌般地长鸣着,混合着浪打浪的涛声回荡在天际久久不肯散去。
终于,郎墨楼眼波一闪。
只见在那白色的浪花间,一条青色的长龙纵然跃出海面,仰首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龙吟。
当敖北漓化作人形飞落在郎墨楼的面前时,他的目光依然呆滞涣散,一只被割断了四肢且变成了石灰色的犬躯被他当作世间珍宝似的紧紧地搂在怀中。
你把她石化了?郎墨楼神色凝重地问道。
海龟爷爷说了,不把她石化了的话,她就会死掉哦敖北漓呆呆地蠕动着双唇,怜惜地望着怀里已变成一座石像的汪流媚喃喃自语道。
郎墨楼用鼻腔发出一声沉重的嗤声,他闭上眼帘,再次睁眼时将略带悲恻的目光移向了另一方。
小白狼,你约我过来…是为了救傻狗吗?敖北漓望着郎墨楼冷冽的侧颜,无神的双眼燃起了一缕可怜的光耀,是吗?求求你…救救她呗,傻狗对你们那么好
不仅救她,还要救你!
郎墨楼凶厉一喝,眉峰一压,手中幻出那把曾经属于胡凤柒的玉骨扇,在空气中随手一摇,一道闪烁着青蓝色狐火的门框便凭空而出。
小白狼啊…你这是
敖北漓迟钝的话语才到嘴边一半,几束图腾黑雾出现,飞快地缠上了敖北漓的身躯,仅仅眨眼的功夫就直接将他带着怀中已被石化了的汪流媚,卷入了门框后的世界中!
啪的一声——
玉骨扇在郎墨楼的手中合起,狐火门框也就此消逝在了空气中。
而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人间的邪恶气息从远方呼啸而来,郎墨楼转身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一群身披黑袍、头戴黑帽的满清鬼蜮朝他包围过来!
把那毁了我们大清的千古罪人交出来!队伍为首的女人大喊一声,一个纵身翻跃到了与郎墨楼距离很近的位置,不然看到那犬仙的下场了吗?我清魅发誓让那罪人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因为她而被虐至死!
面对如此令人闻声丧胆的场面与威胁,郎墨楼只是静静地傲挺着身脊,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泛起一抹轻蔑的笑。
除了我,她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构不成任何威胁了,郎墨楼迈开长腿向前一步,眸中涌上肃杀之气,所以…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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