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无荒被我问得一愣,但是此时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这个问题而齐齐地落在了烈无荒的脸上,大家似乎都很好奇他的回答。
啊,这个…当然是听我夫人晚露说的了!烈无荒窘迫一笑,额上的红色抹额似乎被更多的汗水浸湿了。
当然,这个问题我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们被烈无荒一路带引着,穿走在这座满眼金沙的无荒城中,道道小径纵横交错,路边都是高矮不一、看起来极具当地特色的沙筑楼阁。
无荒城里的无荒堡,是沙漠狼王烈无荒居住的寝堡。
但烈无荒的城堡,明显要和郎墨楼的啸月堡无法相提并论,无荒堡不仅造型简易,就连占地面积也是很小的,不过也不难理解为何会这样,毕竟沙漠狼族在所有狼群当中,算是一个最小的部落了。
此时,无荒堡里灯火通明,墙壁上燃烧着一排排炙热的火把,噼里啪啦地迸飞着火星。
脚下踩着金黄色的虎皮纹大毡,我们跟着烈无荒又穿过长廊走了一段路,进到一座大厅中,映入视线看到的是一张雕花浅浅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用银质餐盘盛着的饕餮佳肴。
一股子羊肉的膻味儿,浓郁地弥散在整座大厅当中。
郎兄、郎嫂,请入座!烈无荒笑呵呵地说着,伸手向我们做着请的手势,南歌北吟也别傻站着了,快快落座!
然而,南歌与北吟并没有听从烈无荒的安排,而是望向郎墨楼,似乎在等待遵从郎墨楼的指令。
带孩子回去休息。郎墨楼对南歌与北吟说道,自己则牵着我在长桌的一侧席地而坐。
是。
领命后的南歌北吟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烈无荒给拦了下来,他在自己的大氅上抹了抹双手,就向着南歌怀里啃着手指的大宝抱了过去。
哎哟,让我看看这小家伙,真漂亮,烈无荒将大宝抱在自己的怀里,兴高采烈地挑逗着大宝,谁能想到江湖上人人皆知不近人情的狼王,如今也是个女儿奴了?这小丫头长得和她爹一模一样,真水灵!
端着手中的水杯正在喝茯砖茶的我,被呛得差点儿一口茶水都从鼻孔里冒出来!
殿下,这是…小公子。南歌忍不住咳了一声。
烈无荒闻言,脸色顿时一绿,生怕郎墨楼动怒,他连忙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瞥着郎墨楼,好在郎墨楼这会儿正在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儿,顾不上搭理他,烈无荒这才又赶忙连连夸赞大宝将来长大一定和郎墨楼一样帅气。
正巧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一侧的长廊中传过来,在接到郎墨楼的眼神后,南歌便抱着大宝与北吟一同离开了这里。
晚露、晚霜,快来拜见郎兄郎嫂!烈无荒对脚步声的两位主人招了招手。
晚露拜见狼王殿下,拜见狼王夫人。
晚霜拜见狼王殿下,拜见狼王夫人。
听到两个清澈悦耳的女声,我抬首望过去,只见两位仪态万方、纤细蛮腰的女人来到了餐桌面前,正动作优雅地给我和郎墨楼行礼。
郎墨楼没说话,随意地摆摆手,两个女人便跟着烈无荒一起入了座,而主动坐在了烈无荒身旁的女人,无疑就是他的夫人晚露,那坐在了郎墨楼正对面的,必然就是晚露的妹妹晚霜,也就是烈无荒的小姨子。
这顿午宴的过程中,我是基本没能说上几句话的,从始至终都在听烈无荒向郎墨楼倾诉在他们没见的这么多年里,他一个人率领着整个沙漠狼族过得是多么艰辛。
一杯一杯的纯酿下了肚子,烈无荒不断地打着酒嗝,说话都有些说不利落了。
烈无荒,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你们西域,是为什么来的吧?
从郎墨楼仿佛结了霜的冷面上就可以看出来,郎墨楼对烈无荒的诉苦也是极为反感的,郎墨楼的本意就是来这边为大宝寻找失踪已久的湖泊神淖尔神君的,他哪有心思花时间来倾听烈无荒醉醺醺地在这里哭诉苦衷?
一旁的晚露见郎墨楼脸色骤变,她连忙端起酒壶向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并端起酒杯敬向郎墨楼,笑道:晚露先敬狼王殿下一杯,还请殿下别怪罪无荒,无荒也是这么多年被那横扫整个西域的沙泽王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他心里憋闷得很。
晚露!嗝…别、别瞎说!醉眼迷离的烈无荒在听闻晚露说出这番话后,又急又气地试图夺走晚露手中的酒杯。
沙泽王?郎墨楼敛了敛眉梢。
殿下或许还不知道,沙泽王是我们西域孽蜥族的族长,它擅于掌控风沙,不少还未修炼成人形的沙漠狼,都是被
晚露!烈无荒大吼一声,醉醺醺地在晚露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试图阻止晚露继续说下去。
唔…晚露痛得,丢下手中的酒杯就捂住了被烈无荒捶打的肩头,一双杏眼涌上委屈的泪水,无荒,你为何不让我说?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族人,一天天地死在沙泽王的手中吗?!
你…晚露你,给我闭嘴!下去…给我下去,离开这里…嗝!烈无荒脸色煞白,仅剩下的一只右眼里盈满了恐惧与惊慌,郎、狼兄,别听她瞎说啊…一个足不出户的内人,什么、都不懂,嗝!
不!我就是要说!晚露潸然泪下,捂着肩头倔强地对郎墨楼哭诉,沙泽王就是导致罗布泊干涸的原因!将罗布泊荒漠化后的沙泽王在湖盆中建立了它自己的世界,而我们沙漠狼为何一年又一年的数量减少,都是因为沙泽王在作恶多端!狼王殿下,说不准您一心想要寻找的淖尔神君,也正是被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晚露的侧颜上,将晚露整个人都掀出了好远的距离!
晚露!你是故意在、在郎兄面前宣扬我的无能,是…不是?!你借此就想…攀上他们雪狼族,改嫁给郎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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