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愕然一愣!
原本意气焕发的容颜宛若被横冲直撞的老鼠突然撞进了嘴巴里!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怔怔望着黎泱,汪流媚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苗苗则用转身去泡茶水来掩饰想发笑,唯有郎墨楼依旧挺然地双手插着裤兜,一双深沉的眸子里不屑于掀起任何的波涛。
哦,呵呵,黎泱回过神,红艳的卷发都蔫蔫地披在肩背上,唯有头上的狐骨发冠看起来还是那么至尊无比,不愿意就对了!本帝也不愿意!
夭瞳的失忆真的让我做到了忘记对黎泱的情感,刚才还想念黎泱想得死去活来,现在再看黎泱已是没有半点儿的惦记了。
我将目光流转到侧身矗立的郎墨楼身上,看看他壮实的宽肩窄腰,再看看那温抚过我遍身的手指,难道哈士奇不香吗?
狐狸又算什么,都是狡猾奸诈、报复心极强到不可理喻的一路货色,我真是自己挖坟自己埋啊,幸亏郎墨楼及时把我从坟头里拽出来了!
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宛宛!我不在的日子让你受苦了啊!满屋的窘迫之际,一抹紫影从黎泱的身后出现,故意似的狠狠将汪流媚撞向一边,如一股旋风般冲到我的床榻上,我就知道,没我堂堂东海龙太子在,什么不好的事都得让你赶上!
我惊讶地望着敖北漓,宝石嵌在他象牙白的龙角上闪烁着俏皮的光。
宛宛别担心,看我给你带回什么东西了!敖北漓故作神秘地说着,背着的双手从身后挪到我的眼前,噔噔蹬蹬~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放在冰箱里那当时没有用完的蜂王浆吗?再看他另一只手,竟是满满一袋子蚌仙娘娘给的秘制珍珠粉和万年沉岩浆粉!
可也没等我说什么,黎泱讥讽一笑,奸人得势道:你们以为这就能让她恢复吗?
郎墨楼脸色阴到不行,汪流媚赶忙问那还需要什么?
你们没听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吗?黎泱说着,掌心幻出一颗光彩流溢的珠子,小惟的狐丹在本帝手里,没有这颗狐丹,你们就是把天王老子的神医请过来,也是医不好她这一身烂皮!
黎泱的话音还未落下半秒,始终不语的郎墨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了胡凤惟的狐丹,捻在指尖欣赏着。
黎泱仿佛没反应过来似的,垂首望着空荡荡的手心,小麦色的俊颜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也不知道郎墨楼和黎泱后来发生了什么,昏倒前两个人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又相安无事了。
本帝真是懒得与你们这群妖孽多费口舌!黎泱忍无可忍,洁净的指尖燃出一簇摇曳的狐火,等喜柬的诅咒失效,请你们立即滚出青丘,本帝多一分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浅褐色的眸子里怒火纷飞,黎泱一边咒骂着,一边用深红色的狐火燃化了胡凤惟的狐丹,将黏黏稠稠的狐丹浆盛在一杯茶盏中。
随后,他气得不想再与我们说一个字,愤然拂袖离去,停留在门口三三两两的辅佐也随他一起离开了。
敖北漓和汪流媚又一次合作,帮我按照蚌仙娘娘的医嘱调兑药浆,最后倒入了狐丹浆。
傻狼,这最后一步,哼,便宜你了!敖北漓把药碗递到郎墨楼的手里,不怀好气儿地告诉他,还是得让你来!
他见郎墨楼只是清冽地抬眸并不言语,就抱怨说他也可以来替郎墨楼来做这最后一步。
只是不过刚说完,汪流媚就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敖北漓的后脑上:墨楼不在的时候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敢在墨楼面前说宛宛胡话!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开骂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与苗苗一起离开了海棠苑。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随着木格子门被关严而瞬间宁静下来,郎墨楼冷若冰霜地问我是要先喝药还是先抹药?
我做贼心虚,乖乖喝了用胡凤柒心头血熬制的药剂,只是在它滑过喉咙的过程,我努力压下脑海中曾经那些我们在一起的画面。
然后,当郎墨楼端着调兑好的狐丹浆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一双银眸转得极淡,还染着淡淡的桃花色。
这药…是口服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这郎墨楼根本就无视我的问题,他的声音简直比冰山还冷,显然还在因为我扬言要为黎泱摘星揽月而生气。
所以…不是口服的?我扯着嘴角懦懦的。
郎墨楼双眼一敛,直接用图腾黑雾褪去了我身上的睡袍,露出了我皮开肉绽的身躯!
就在我这偶尔还脱落皮肉的肌肤完全展露在郎墨楼的面前时,大概是他没想到已经剥落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了吧,我发誓我捕捉到他的身脊一僵,随后则是熏红了眼眶。
郎墨楼你
闭嘴!他凶巴巴地吼我掩饰自己的痛心,甩了甩额头前细碎的刘海,故意遮挡住他那一双泛红的双眼。
我以为,郎墨楼真的是心疼我。
但是当他为我满身涂药的时候,我才知道郎墨楼他是恨透了我了!
啊!郎墨楼能轻点吗?
轻点?佟宛你说你想为那老狐狸付出一切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求我轻点?!
啊!你明知道我是被嫁衣下了诅咒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所以你当真就是要嫁给那老狐狸?!
啊,疼疼疼
我真是恨不得疼死你佟宛!
郎墨楼,你再这样就走吧,让黎泱给我来涂药算了!至少人家是狐帝,人家
佟宛你再给我说一遍?!
啊啊啊…疼疼疼啊啊啊
闭嘴忍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窗外一汪绿树妍花。
我听到花语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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