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啊。”男孩抱怨着。
睁开眼, 人烟罕至,古树参天。寒风凛冽,白雪皑皑。
“等等,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男孩整了整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 还是秋装。
“感觉错过了好几章的剧情,我需要重新顺一顺。”
“首先, 我叫……嗯,夏永惠, 应该没错?”
“然后,我今年……”
男孩‘夏永惠’比划了一下身高, 没能得出个结论。
“总之没成年。”
“我有一个父亲……叫做夏永杰?”
“还有……五六个兄弟姐妹?”
“我被卖了?因为养不起这么多孩子?”
“但是对父亲‘夏永杰’恨不起来的感觉, 难道我是自愿被卖掉补贴家用的?”
“哪里怪怪的。”
‘夏永惠’敲了敲隐隐作痛的头,呼了口气, 裹紧了破烂的衣服。
“冷死了, 先找个地方生个火,不然恐怕会被冻成冰棒了, 最好能找个山洞或者树洞。”
山林还下着雪, 方向分辨不清,‘夏永惠’听从自己的感觉, 找了一个方向一路走了过去。然后,他就遇到了河。
‘夏永惠’挠了挠头。
“好像我的运气不怎么样啊, 早知道应该向着感觉反方向走呢,要不要回去?算啦, 肚子饿了,没力气了。”
“不过有河应该有鱼, 生个火吃点东西也不错。”
‘夏永惠’把雪踢开, 清出一块空地, 他选了一颗枯树一脚踢断,徒手把树皮拆下来,把树干也撕成小块,堆了一堆。
“生火……该怎么生来着?”好像应该用打火机?
一只金红的鸟儿突然出现,吐出火苗点燃了篝火。
“是你吗?打火鸡?”
“啾啾─”
‘夏永惠’摸了摸‘打火鸡’的脑袋,被‘打火鸡’不轻不重的啄了一口,是相对‘夏永惠’而言的不轻不重,能感觉的到疼,但是又没见血的程度,但是换个普通人可能会不止破个洞。
“不喜欢这个名字,那我重新给你取一个吧?嗯……‘六眼’怎么样?你看你有六只眼睛,六眼这个名字跟你绝配。”
“啾啾”
“好,就这么决定了,你的名字是──‘六眼’!就决定是你了──‘六眼’!”
“啾啾!”
“啊,我错了六眼,别啄我的头!”
熟练的凿开冰层捉鱼,把鱼开膛破肚,剔除鱼线,放在火上烤。
‘夏永惠’烤着火,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死亡的胁迫。不过嘛,‘夏永惠’看着自己白嫩的皮肤,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对野外求生那么熟练的样子。
“也许是落到这个地步就自然而然学会了,这可是生存本能!是不是?六眼。”
“啾”
六眼用四只眼睛盯着烤鱼,两只眼睛敷衍的给‘夏永惠’翻了个白眼。
‘夏永惠’的手艺意外的不错,鱼被烤得金灿灿的,表皮酥脆冒着油泡,咬上一口咔嚓作响。
“没放盐,也对,压根没有盐。”
‘夏永惠’嫌弃着,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口感还行但是味道只有原汁原味的鱼腥,他感觉自己简直咽不下去,从树梢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当作喝水。
“啾啾”
回头一看,六眼已经把鱼吃完了,只给他剩了每条鱼肚子上的两片肉,正催促他赶快吃掉。
“啊,六眼,你吃完就好,我不想吃了,不好吃。”
‘夏永惠’连连拒绝。
“啾”
“好吧,我吃。”
‘夏永惠’把鱼硬塞进肚子里。
“六眼,你说我是什么家境呢?记忆里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会被卖掉?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夏永惠’很是不解。
“啾啾”
“六眼你说的对,我应该先搭个住处,考虑过夜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嘛。”
吃饱了才有力气,虽然没有趁手工具,但是力气大能解决一切。‘夏永惠’寻了几棵水桶粗细的树,截成一米半长短的木桩,劈开获得两半的半个木桩,让半木桩平整的截面靠里,外面又围了一圈完整的木桩。
把树桩压进土里,让上方的截面平整,外圈的树桩比里面的半树桩略高,然后在顶上用半木桩平整面靠下盖在上面,利用树立着的树桩和半树桩之间的高度差,卡在上面。
一个不好看但是结实的木屋就这么做好了,全程用的手脚,当锤子,当锯子,当斧子,一般人还做不到。最后把劈开的木板铺在木屋里面,还找了一小块圆木当枕头。
‘夏永惠’端详着眼前的木屋,三面封死,只有靠着篝火的那一面敞着。因为往土里压了一截,地面又垫了木板,木屋里面的空间只有一米来高。
“好像个狗窝啊。”
‘夏永惠’咧嘴嫌弃。
天渐渐黑了,‘夏永惠’拨了拨火堆,把用木头挖出来的碗用火略微一烤,再用雪擦干净,盛上雪放在旁边,等它化成水。
想喝热水,但是没有条件。
‘夏永惠’窝进狗窝,啊不,是木屋,木屋的空间刚好够他躺下,六眼趴在他身上,像一只孵蛋的老母鸡那样,把他覆盖在翅膀底下。
“六眼,你不会把狗窝给烧着吧?”
“啾啾─”
“不会就好。”
‘夏永惠’放下心来,六眼可真暖和啊,对于仅仅穿了单薄秋装,还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他来说,不亚于身上批了个电热毯。
“我现在有时间顺一顺我目前的处境了。”
‘夏永惠’喃喃自语。
“首先,这里应该是片山林,很荒僻。”
“然后,这里应该不是我原来的世界,空气清新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山林的原因。”
“那么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从头开始顺,首先我出生了……,不对,这也扯的太远了!”
“首先我从雪地里醒来……,也不对,这时候已经来到这里成为了定局?”
“那从爷爷的死开始……好悲伤,爷爷是谁?”
“嗯,爷爷去世后我遇到了养父夏永杰……不是亲爹是养父?”
“我被养父送到爷爷家……爷爷不是死了吗?养父不是后来认识的吗?我不是被卖了吗?”
‘夏永惠’越想越是混乱,越想越是头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眼睛已经从漆黑变成了猩红。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六眼温柔的用头颈蹭了蹭‘夏永惠’的脸颊。“睡吧,睡一觉醒来也许就记起来了,幸。”
猩红从男孩眼睛里慢慢褪去,理智回归。
“幸?我是叫做‘幸’吗?那‘夏永惠’是谁?”
“能记在潜意识里的,大概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人的名字。”六眼语气温柔,但是声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那你是谁?”
“我是六眼,也只是六眼,你的六眼。”金红色的六眼俏皮的眨着眼睛,但是因为没有刻意配合,三双眼睛没有统一,睁睁闭闭让人头晕。
“睡吧,幸,或许明天就好了。”
“嗯。”听着风呜呜吹过树梢,伴着火焰噼噼啪啪的燃烧,天又开始下雪了,雪落在地上沙沙簌簌,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六眼也闭上两双眼睛,头卧在幸的脖颈处,睡下了。
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好像有什么生物飞奔而来,六眼警惕的醒来,拿翅尖堵上了幸的耳朵。
“嘶─,稀血,运气真好──”
一个勉强有人形却又明显不是人的生物,四肢着地,匍匐着,蜿蜒着靠近,带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它无视了六眼的存在,眼里只有沉浸在睡梦中的幸。
六眼吐出一道火焰,烧上了这个丑陋的生物。
“没用的哈哈,区区火……”丑陋的食人鬼化为灰烬。
“还以为多厉害呢,区区渣滓也敢觊觎老子守护的宝物?垃圾!”六眼不屑的呸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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