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吧台叫了杯鸡尾酒，给白跃进发了条信息：我要牌子。
白跃进对着屏幕“呵呵呵”大笑：“难得呀!老狐狸也需要挡箭牌了。”当即拨了个号码。
二十分钟后。
夜总会门口开来辆豪车，门童迎上前，走下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男子二十几岁，长相清俊，单手插兜，举手投足间大气洒脱，只是身材略有些瘦小。
男子后面跟着几名保镖，忽地他停住脚，手一扬，说道：“你们先回去，晚些过来接我。”紧接着跨进了夜总会。
他自带气场，踱着方步直奔吧台，旁边的莺莺燕燕有意无意地从他身旁经过。他将一张卡片放在台上：“顶级豪华包间。”
服务员应声：“请您稍等!”
他瞥了眼马成，和马成眼神对接。
马成瞬间一愣，心道：“白三笑真有你的。”
哟，什么时候会员卡都办了
原来这人是白洁，脸部轮廓已被化妆得棱角分明，形象立体，明显的胸部也被隐藏的无影无踪。马成晃眼间硬是没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
“服务员结账。”他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吧台上一扔，转身走出夜总会，找了个隐蔽的所在，点燃一根烟。
在吧台接触以后，信息就已传达出去。
白洁这枚挡箭牌是否能将箭挡回去，才是这次的关键。并不是只要挡了就成，所以，成败还是得由天定，是要看运气的。
他靠在一条小街的大树下，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其中一个门童从夜总会出来往前面的一条大道上走，他将烟掐灭，从容地跟上去。
门童是名十八九岁的小子，穿一套职业装，走路来左右摇摆，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流行的dj。他双眼一直盯着前方，偶尔还吹吹口哨，全然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前面一段路比较幽暗，马成瞬间跳到门童面前，捂住他的嘴说道：“警察，不想被你老板发现就安静点。”
门童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警察同志，什么事啊我可是良好市民。”门童整了下被弄乱了的头发和上衣，神色坦然。
“说是良好市民的，一般坏事干得都不少。”马成吐槽了句，进入正题：“你叫什么”
“我叫仝钱，叫我小钱好了，警官。”仝钱藐视了眼，将耳机收起，不慌不忙回答，“有话问就快点，我还要给一个豪客买烟呢，不然等下没小费了。”
仝钱，就是笔录里那个说得比较详细一点的门童。
马成点点头问：“叶菊被杀那天晚上，你看到的男人长什么样子”稍顿，加重语气说道：“说谎话我就一直缠你，被你老板知道了，你在这里一定做不下去。”
仝钱有些不耐烦：“哎呀，不是你们警察已经问过我了吗怎么又问一遍。”
马成：“那你就再说一次吧。”取了一根烟递给他，帮他点燃火。
或许，门童很少遇到这样的待遇。
仝钱接下烟，心里顺了些，神色也柔和起来：“那天晚上十一点差不多那男的就来，一直背对着我们，具体长什么样子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哎呀，不过，看那辆车子的样子是很豪气的。没多久叶姐就出来了，还很高兴的样子，我们还猜那是叶姐的小男友，呵，不过就是因为是叶姐才多留意了几眼。叶姐发春那可是爆炸性新闻呀。”
马成问：“那男的开的是什么车型，车牌号多人”
仝钱回答：“那是我看起来觉得豪，车型我又不认识。车牌号就更没注意的啦，只知道车的颜色是白色。”
马成又问：“那个男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仝钱吸了烟：“特别的很正常呀!就一个男的。穿了件黑t恤，黑长裤。特别的，我想那个人喜欢黑色吧”
“鞋子是什么样的”马成追问，他来回跺了两步，再问道：“是不是黑色运动鞋”
仝钱回答：“黑色倒应该是黑色，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没仔细看哟。”
他沉思了会，全套黑还有意躲闪怕人看见，这个人有鬼是一定的。那么，他会把叶菊带去哪里呢
“警官，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走了哈，太久会被发现的。”仝钱看向他有些着急，又有些惧怕地说道。脚步缓缓抬起，只要马成同意，他立刻便走。
“等等。”马成手一横拦住他的去路。“再回答我两个问题。”
仝钱有些无奈：“警官麻烦你快点。”
马成两眼期待望向他：“那男人的停车地点具体在门口的哪个位置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仝钱眉头皱起：“就在门口啊，没什么特别的呀，我想不起来了。”稍顿，“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位置应该是小本吐口香糖的位置。”
“嗯”马成。
仝钱见他没明白，解释道：“小本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同事，他有个坏习惯，吃东西的时候遇到有果呀，皮呀的，他肯定会吐得到处都是。在夜总会吐过几次，被叶姐发现还罚了几次款，最近一直都吐门口。
那晚上我看他吐那里，心里面很不舒服，怕叶姐以后骂我，还和他斗了几句嘴。没错，就是那个位置。”
当即把大概位置描述了下，并说道：“警官，我已经说得够详细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马成手一扬：“还不行。”
仝钱叹了口气：“你问吧。”
马成从兜数了几张人民币塞到仝钱手里：“这些钱给你，耽误你时间补给你的。你再说说那车是往哪个方向开的。”
“嘿嘿，警官。你和别的警察不一样，你很尊重我们这些小人物。”仝钱乐呵呵的接下：“这个我记得清楚，就是往我们这个方向开的。”
这个方向是往叶菊的家去的。我们漏掉什么了吗
和仝钱对话以后，马成来到了刚才谈话中得知的位置。现在正是晚上十一点钟，门口虽然有灯光照着，地上还是比较暗。那天晚上口香糖刚吐下，唾液还没干，如果被车轮压过的话，就可以根据车轮印，推测出车型，再推测出厂家，最后通过厂家的销售记录就可以查到那辆车是谁买的。
不过，就像成之朋所说，就看这次运气好不好了。
他沿着夜总会门前的道路来回寻找。最后在贴近夜总会门口的阶梯旁总算找到了一枚口香糖。
意料之外的是，这枚口香糖上没有车轮印。上面的确有印痕，但更像是鞋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