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轻声叹道:我明白,他对我不是没有感觉,而是身为队长,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太多的顾虑和责任,必须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才能带好队伍。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才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说,等到他了断了一段恩怨,若还能活着,就退出佣兵界,然后娶了我,若是运气不好,死在了我前面,就让我返回国内,做一个普通女人,找个好男人嫁了
换成一般女子,说到这里都应该黯然流泪,但二饼却只把额前短发向后一拨,嘴角带笑:结果是,这个傻瓜果真死在了我前面,没有那个福分娶到我这么好的女人。
在她的讲述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发愣,心里琢磨着:这就是佣兵之间的爱情吗?
看淡了生与死的他们,即便是这样一段刻骨铭心,都可以说得这般平静,这般淡然
好一会儿之后,我才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嫁人了?
没男人,就不能活了吗?
二饼平静点头,淡淡而应。
说话间,从腰间掏出手枪,抚摸着枪身轻声说道:你们男人的那杆枪,比得过它吗?
姐,两回事好不好。
我翻了个白眼,必须立即纠正她的错误思想:我们的枪是用来造人的,而你手上的东西却是用来杀人的。它们给你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或许吧。
二饼把手枪插回腰间,摇头笑道:问题是,生孩子的这种事,不是我该干的。
好吧。
我似乎明白了,转头看向窗外,嘴里嘀咕道:你现在,急需的不是男人,而应是心理医生,回到山河市,我就给你找,找最好的。
二饼无声一笑,几秒后却又问道:老板,你今年才只有十八岁是吗?已经有多少女朋友了?一个连,还是一个团?
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转回头,像她一样实话实说:我也是一个雏呢,但与你不同的是,我的养父给我安排了九个未婚妻,帮我完成改命,不然我就得死。
啊哈哈
二饼放声大笑:九个,你不得虚啊。
听了她的话,我眼角抽动两下,却没有反驳什么。
与二饼这样聊天解闷,时间倒也过得挺快,阴神鼎里,戴安已经完成了两份午餐。
两大碗蔬菜沙拉,主要是煮熟的土豆和鸡蛋,搭配西红柿,黄瓜,红肠全都切成小块拌在一起。
两个三明治,还开了两罐沙丁鱼罐头。
吃饭吧,我饿了。
我下了车,装作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个大袋子,每个袋子里装着几个餐盒,装作自己带来的快餐,其实是从阴神鼎里拿出来的。
呜~
二饼没有察觉到什么,地雷却在后排座上呼的一下立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它忽然闻到了美食的味道。
只可惜,这些不是给它吃的,它的午餐早就吃过了,当然也是戴安给做的。
嗯,味道不错啊老板,你这是在哪儿买的?
只尝了几口,二饼便是连声赞道:这个蔬菜沙拉完全是家庭口味儿,不像是西餐厅厨师做出来的,而像是出自某个厨艺不错的家庭主妇之手,味道很正,没想到在国内还能吃到这样的味道。
二饼在国外待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西餐口味,回国后顿顿吃中餐,不能说是不喜欢吧,也还是很怀念这种味道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这两份午餐的来源,不过心里面对于戴安的厨艺就有了更高一层的评价。
回头,在阴神鼎内给她整一个功能齐备的厨房,发电机搞几台,烤箱什么的全都置上,隔三差五的,就让她给自己整一顿西式大餐
呜呜呜~
地雷在后面一个劲哼哼,把它馋得不行不行。
我就是不给它多吃,反倒是二饼于心不忍,不停地转回身喂它几口。
吃到一半的时候,三万和四条从俱乐部里出来了,老远看到这辆路虎车,径直走来,开门上车,坐到了后排座椅。
四条把地雷抱在怀里,一人一狗两个脑袋同时探到了前面,抽动鼻子的神态表情都很像。
好吧,一条贪吃的狗,一条好色的狼,两者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我心中念叨。
这味道很正啊!
四条也在嘀咕:好嘛,我们饿着肚子进去搞侦查,老板单独给二姐开小灶,这也太偏心了吧?
谁让你不是美女呢。
三万嘴上这样说,看向我的眼神也是颇为幽怨。
里面怎么个情况?
我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问起了正事。
付荣光他们正在里面吃饭,并且是他请客,这一餐至少要花掉几万块。
谈及正题,四条也就正色回道:很明显,他在巴结某个人,而这个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名叫西门俊逸,还是个复姓,老板你应该找人打听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背景。
西门俊逸
我默念了一般这个名字,又是好奇问道:这么点时间,你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打听到这些情况的?
并不是不相信三万和四条,而是请教一下他们在这个方面的办事技巧。
很简单啊。
四条回道:找几个球童聊几句,挑选其中某个最为油嘴滑舌的,自然也就是最喜欢打听事情的那种人了。然后,先给他二百块小费,问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接着再给三百,问一些所谓的内幕消息
到了这个程度,他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了,最后再询问咱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也要逼着他去打听他若不做,那就威胁两句,他就会担心你会把先前的几百块要回去,更害怕你会找经理投诉,就得老老实实地去做啦。
行,明白了,虽是小技巧,却很实用。
我点头,算是学到了一两招。
这算什么。
四条得意说道:我都能从米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更别说这点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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