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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当男频文变成甜文 越元冬 12778 2024-02-07 16:14

  今夜来做什么?

  当然是偷你的流月剑。

  姜糖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如何应对,磕磕绊绊道:“来、来和你――”

  不知怎么就说了一个词。

  “私会。”

  偷流月剑,还是私会。

  后面那个理由似乎还有苟活的余地。

  闻镜愣住。

  随后姜糖鼓起勇气, 竟然视死如归地把他的腰带一抽。

  顿时他的衣袍忽的散开, 微微敞开。

  “……”

  闻镜半晌没反应过来,眼皮子重重一跳,向来黑沉沉的眼眸更加深邃漆黑,如一道要将人吸进去的旋涡。

  姜糖迟钝地反应过来,只觉得脸皮发红,烫得和开水一个温度了。

  啊啊啊啊

  她在做什么?

  她绝对是脑子抽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继续演下去?

  闻镜一动未动。

  事情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姜糖强装冷静, 胡乱瞎扯道:“可惜你身体不好, 今夜到此为止, 明夜我再来!”

  扯出一个看似完美的理由,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流月剑, 脚底一溜就要跑。

  闻镜眼疾手快将她拉了回来。

  这回姜糖没倒在怀里,而是扑到了柔软的被子上。

  但这样更让她心中警铃大响,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压下来。

  好在他没这个想法, 坐在身侧不停笑, 像是点了笑穴般的,把她说的所有话都重复了一半。

  “梦中情人?私会?身体不好?明夜再来?”

  宽阔寂寥的寝殿回荡着他的大笑声。

  姜糖装死般的把脸埋在软被上,窘迫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脑子。

  脸颊热得几乎要冒气,她试图冷静下来, 分析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谎言。

  闻镜笑了半天, 视线若有若无地划过软被上安安静静的人。

  冷寂的寝殿, 一身的黑衣黑暗融为一体, 眼睛黑峻峻的,即使满面笑容,眸子里也是空阒无光,看上去很是渗人。

  姜糖偷偷觑了一眼,马上收回视线,迟来的害怕攫住了她整个心神,恨不得当场钻进被子里装死。

  收住笑,闻镜俯身附在她的耳际,轻飘飘道:“我没在做梦。”

  热气轻轻拂过,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暧昧,话语却令人寒冷如坠冰窖。

  没做梦。

  他是清醒的。

  一句清晰的话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冲击过来,将她震得浑身颤栗。

  姜糖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死亡,惴惴不安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脖子缩了缩,试图挽救一下待会儿就要飞上天的脑袋。

  起码别死得太惨就好了……

  等了半晌,他却没什么动作,只是抱着胳膊,看戏般的瞧着她。

  发现自己还活着,姜糖大大喘了一口气,舍生忘死般的回头,很想说一句朋友你到底想干嘛?

  要杀赶快杀,杀之前故意折磨人就是丧心病狂的行为!

  进地狱都是要去十八层以下的!

  憋在心口的话从喉咙里转了转,又咽回去,换成了很没骨气的话。

  “尊主,我错了,饶我一命。”

  她哭丧着脸,决定死之前还要丢下脸面挣扎一下,抱着大腿,噼里啪啦地吐出一连串的话。

  “如果您不肯大发慈悲,求您让我死之前完成一个心愿,我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说。”闻镜简短,且没什么感情道。

  姜糖心口一凉,真的不打算饶一命……

  反正都要死了,她暗戳戳地在他衣角上擦了擦泪水,一股脑说出来。

  “一定要死的话,能不能让我当个饱死鬼再走。”

  她两眼发绿:“我都快变成兔子了,吃了整整三个月的素菜,能不能给我一顿沾点荤腥的死前餐。”

  继续放飞自我,控诉地小声抱怨:“极寒门偌大一个门派,竟然没有膳房。”

  闻镜诧异道:“不是继续活下去的愿望?”

  他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

  什么?

  他这意思是假如她说想要活下去,就满足心愿?

  姜糖倒抽一口气,慌里慌张地改口:“不不不,其实我的愿望是……”

  “迟了。”闻镜不带什么感情地回了一句,唇角牵着笑,“我这就满足你生前最后一个愿望。”

  他俯下身,笑容里带着逗弄人的兴致。

  姜糖没发觉,嗷地一声大哭,震天撼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回荡在殿内,似乎还出现了重叠的回音。

  令闻镜当场愣住,微微低头,看到底下的人面无血色,快要吓得晕过去。

  他的唇线紧了紧,顿了下,假装没什么反应,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落在旁边翻飞的帐幔上。

  “给你一次改愿望的机会。”

  刚才说迟了的是他,改口的也是他,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态度说变就变,像是天边的云雾般阴晴不定。

  姜糖不可置信地抬头,挂着泪珠的双眼闪烁着水泽。

  以前还认为反复无常是一种很差劲的行为,此刻却没有比这更让人振奋人心了!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变化,她觉得这很符合他的人设,他就是这样一个变化莫测的人。

  状似对待蚂蚁般,心情好便忽视不作理会,心情不好便撬了老巢。

  姜糖抬头看。

  闻镜动了动唇,似乎有什么要说。

  细心地观察他的神情,生怕有什么变化,她打了个哭嗝,带着鼻音飞快道:“我想活着。”

  “我要活着。即使让我一辈子不吃荤食。”

  “嗯。”

  闻镜没把话说出口,给了她一张帕子,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我应下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他的背影隐匿于黑暗中,缓步到门口,不知去了何处。

  以为会死,并且死得很惨,姜糖没料到,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捡回了一条小命。

  并且带着帷帽的玄衣男子之后再未出现过。

  仿佛当时的经历只是一场奇特的梦境。

  梦过后,了无痕迹。

  第二天一早,回到厢房。

  姜糖头顶着凌乱的发丝,后悔地在床上打滚。

  “什么一辈子都不吃荤食,好端端的,我干嘛多说这一句话。”

  闻镜的意思是同意她活着了,莫非包括她一辈子不吃荤食?

  眼前一片黑暗,他连弟子和后宫在厢房内悄悄打井都晓得,若日后有一天吃了荤食,不会借机又来取走她的脑袋吧?

  她真是多此一举!!

  脑内轮番闪现他阴森的面容,以及威胁的话语。

  姜糖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大不了就不吃了,反正容景有辟谷术!

  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姜糖很快收拾收拾心情,又重新恢复到了斗志昂扬的状态。

  清心殿外依旧危险重重,几乎无人会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路上。

  假若有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从有了红拂伞,姜糖不是很怕突袭,因担心容景的受伤状态,利落地换了身衣裳,抱着伞去见他。

  天气更加炎热,炽热的阳光照在肌肤上,几乎到了发烫的地步,活像个蒸笼。

  姜糖打着伞,意外发现伞下的温度比伞外清凉几分,仿佛隔了两个世界,一个处在酷夏,一个位于春秋。

  心里喜滋滋的,她走得更快了,一阵风似的要去见容景。

  路途间,有一栋陌生的房屋驻在原本是刺桐花的地方。

  姜糖:???

  昨晚回来时明明是一片花圃,这房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走近了两步,一阵夹杂着浓郁鲜美的菜香似有若无地钻进她的鼻子里。

  她的眼睛一亮,收了伞,从半掩着的房门里溜进去。

  “要吃什么?”

  一个趴在桌子上,神色萎靡不振的年轻男子伸了个懒腰,没精打采道:“喂,宣正亦,有人来了。”

  年轻男子长得粉若桃花,一双桃花眼半敛着,流连的目光好似在与人**。

  宣正亦“啪”地一声把横梁砸下来:“我只需造房子,这是你的活。”

  桃花眼仍然懒懒地嘀咕:“我一个丹修,居然来膳房做厨子。”

  “邢青衣,还不快去?让尊主知道了,你这条狗命就朝不保夕了。”

  “呵,我什么时候怕过死?”邢青衣翻白眼道,一双桃花眼做这不雅的动作都非常地动人。

  “那你去跟尊主说,厨子的活不接。”

  邢青衣顿了下,笑眯眯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转而回头道:“姑娘,你想好吃什么了?我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食物。”

  姜糖在门口看他们怼了半天,待争吵停下,她才坐到接近大门口的座椅上,撑着下巴好奇道:“这屋子居然是一晚上造出来的?”

  宣正亦在横梁上大吼:“当然,我一个炼器修士,炼个低阶法宝武器都只要一天,别说是这栋房屋,让我造个宫殿出来,七天都足够了。”

  他得意地拍拍横梁:“比寻常屋子结实得很,来几个修士打斗都倒不了。”

  “为什么突然要造个膳房?”

  姜糖抬头望向他,眸中似有不解。

  “尊主昨夜吩咐的,我也很纳闷。”宣正亦挠了挠头发,大叹一口气,“想我炼器那么多年,平生第一回接下造房屋的任务。”

  “我也是初次做厨子。”邢青衣快速烧菜,抽空插了一句,朝她眨了眨眼,“尊主让我负责日后的饭食,听到这任务时,我是满脑子的疑惑。”

  “丹修本身注重炼丹技术,修为一般都很低。我一个洞虚境修士,只比那大乘境低上二阶,炼出的上品丹药在这修真界绝无仅有,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如今却沦落成厨子。”

  他长叹一口气,满脸愁苦:“要是被那些同行知道,脸皮都没了。”

  宣正亦道:“你想想我,我可比你惨多了,正闭关研究炼器的突破呢,就被尊主给抓过来造房子,我那高阶武器炼到一半就废了!!废了啊!!”

  两人嘀嘀咕咕地讨论起闻镜的意图,开始比谁更惨。

  姜糖咬着筷子想,不会是昨夜提了一句,闻镜就给她安排上了??

  这可能吗?这绝对不可能啊!!

  太自作多情了,闻镜为自己造的都比这个想法靠谱!

  姜糖把莫名的念头排除,报完菜名,继而纳闷,“可是尊主不让打井,怎么做饭?”

  做饭时,譬如做汤,焯水,煮饭,炒菜时加水都必须要用水。

  没水的话,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肯定很难吃。

  想到这,姜糖有种往外逃的冲动。

  “他允许在门口打一个井。”邢青衣的桃花眼闪了一闪,像星星的光,“一大早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再迟一些,门口要热闹了。”

  听到他的话,姜糖收住脚步,当场愣住。

  尊主竟然同意打井?

  他的禁令是摆设吗?

  邢青衣一面和姜糖聊天,一面伶俐地烹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下厨的模样。

  炼丹和做饭之间,可能步骤存在着某种相似之处。

  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她天外缭乱地想着,不管尊主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肯定和她是没关系的。

  熟悉又陌生的肉香味扑面而来,引诱她的视线跟着邢青衣的手臂摇摆。

  他看她馋得不行,快速盛好端了上去:“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色香味俱全,姜糖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炸鸡腿。

  口齿间满满的酥香,入口回味无穷,一点也不腻。

  这鸡腿真好吃!!

  姜糖流下怀念的泪水,吃得正欢快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她边啃边用余光看,是几日不见的容景。

  动作一顿,她迟钝地想起来,本来打算去探望他的,结果都要忘了这回事……

  姜糖心虚地放下鸡腿,朝他打招呼,语调抑扬顿挫:“容景,你也来吃饭啊!”

  仿佛是为了掩盖住什么,结果起了反作用,引起坐在对面的邢青衣和容景一起盯着她。

  姜糖:……

  顶着两道存在感非常强烈的视线,她掩饰般的再次拿起鸡腿,咔咔啃起来。

  邢青衣侧头看容景,笑道:“美人要点什么?”

  姜糖鼓着脸颊,像个小松鼠啃坚果:“不是,为什么你叫我姑娘,叫她美人?”

  她的颜值也不差啊!

  邢青衣一怔,觉得她好可爱,非常自来熟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哈哈你也是美人。”

  容景平淡的目光扫过他的手,眼眸没半点光泽度。

  顿觉手一凉,邢青衣脊背发寒,立即收回了手,心中奇怪,这个容景的女人怎么第一次见自己就有了敌意?

  邢青衣长这么大,因着容貌艳丽,从小被姑娘们众星捧月,还没有哪个女子见到他会露出不喜的神色。

  他挑了挑眉,怎么看还是姜糖性格好的多。

  气氛凝滞了片刻。

  在场唯有宣正亦和姜糖没发觉,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容景不动声色地走到姜糖的身边。

  他的面色很白,眼睛黑如珠玉,盯着宣正亦时眼珠无光,像是平静的湖水没什么波澜,侧头看向姜糖,却笑道:“换个位置。”

  “?”

  没等姜糖反应过来,整个人连带着椅子被横空抬起,置到隔壁。

  容景新抬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原位上,正和邢青衣面对面。

  邢青衣:“……”

  这人太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得罪了?

  邢青衣浑身不自在,讪讪地找了个借口,打哈哈道:“我去洗锅了,你们聊。”

  姜糖懵逼,瞄了瞄他的手臂。

  容景姐姐真有力气,椅子加上她的重量,说拎起就拎起,不像她可能拖都拖不动。

  念头一转,她问道:“你伤好了?”

  “嗯。”他倚在椅子上,很随意的姿势,“小伤。”

  姜糖不疑有他,朝他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他跟着笑起来:“你今日很开心。”

  姜糖点头:“因为多了个膳房,我以后不需要辟谷了。”

  容景目光落在她晶亮的嘴唇上:“你认为尊主为何建造膳房?”

  她拧着眉毛苦思冥想,随后拍了拍桌子,很肯定地说:“他绝对是良心发现了!”

  容景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姜糖长吁一口气:“为了能让清心殿的女人活下来,他是那么煞费苦心啊!”

  容景:……

  忽然靠近,她附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尊主偏偏在清心殿造膳房,而非议事殿、比试广场或是亭台楼阁边上,绝对是舍不得自己的女人都死完了。”

  她想,男人嘛,色字头上一把刀,何况是男频文里的男主,打怪升级开后宫那是常态。

  身边本来美人簇拥,若都香消玉殒了,岂不是白收了三千佳丽?

  容景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做过让她误解的事。

  姜糖胡扯道:“他宠幸了……”

  宠幸?

  容景一愣,以为说的是自己目前这个身份。

  “那么多……”

  他:“?”

  “女人……”

  他:??

  “他宠幸了那么多女人,当然会不忍心呀。”

  一句完整的话砸在容景头上,起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继而这一句话不断地在脑海里反复确认,才得以确定,哦,她确实说的是闻镜。

  也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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