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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出租屋距离我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也正巧今天是周日,银行不上班,所以我挂了电话后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来到王学家门前的时候,我敲了足足有十分钟的门,都不见王学开门。
我不得不拨打王学的手机。
可他却又如昨天晚上一样,没有接电话。
打了三四个,我正打算给他发短信,刚断掉拨打界面,电话反拨了回来,是王学。
“钥匙,在门垫的下面。”
王学说了这句,就再次挂断。
我掀开门口的垫子,果然看到钥匙压在下面。
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微微的凉意迎上面门,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眯起眼往里头瞧。
房间很昏暗,窗帘是拉着的。
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低头的人影。
“王学?”
我冲人影叫了一声,走了进去。
人影抬起了头,这时我的视线还不是很习惯房间里的昏暗,在人影抬起头的时候,我隐约看到那人的脸上是猩红的一片!
我心微微一抽,使劲儿揉了揉眼,这一看,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发上的是王学!
“怎么不把窗帘拉开啊,怪暗的。”
我说着,就要去拉开窗帘,可手刚碰到帘子,就被感觉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抓住了。
“开灯就行!”
王学对我说道。
他的手非常的冰凉,如同冰块一般,我受不了这凉意,抽回了手,走到灯光开关的地方,打开了灯。
灯光照落下来,我看到王学的脸色很不好,唇是青紫色的,看起来就像一个久病的病秧子。
“坐吧。”
王学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来。
我坐下后,点了支烟,问王学昨晚是不是被警察抓了。
王学却是摇了摇头,跟我说,昨晚查房的时候,他就逃了,当时不小心把手机丢下了,今天早上才去捡回来。
我发现今天的王学没有以往的那种兴奋,以往的他,是朋友中的情绪带动者,总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可今天的他,非常低沉,又或者说,阴沉……
“发生了啥事?”
他的这模样,实在不能不让我联想翩翩。
我估摸着他又输钱了。
想着,或许昨晚他从保健院逃走后,又去赌了。
“没啥大事,跟你说点事情。”
话落,王学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卧室的衣柜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有张存折,你方便的话,一会儿帮我寄给我爸,还有我邮箱里有一封草稿信,你帮我发给张芯。”
张芯是王学的前女友。
我听王学的口气怪怪的,就好像在交代身后事一样,这些事情,他自己就能做啊,为什么要让我代劳呢?
“你是不是输钱了?借了高利贷?”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
王学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王学,咱俩打小玩到大,我现在的工作都是你托人辛苦帮我找的,你有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有啥事情,你就直说!做兄弟的一定全力帮你!”
我拍着桌子,说的激动。
王学抬起头看着我,愣了许久,却又是摇了摇头。
“老丘,我没看错你这个兄弟,但这事儿,你帮不了我,按照我说的帮我做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险些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丘处机,当然绝不会是传说中几百年前,那个道门老大丘处机,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关于我的姓名,我也不知道从而而来,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在越南经商的远亲表哥,打我记事起,我就叫这个名字。
“交个底,欠了多少?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说道。
他赢了钱能带我去风流快活,如今输了,我也绝不能袖手旁观!
王学依旧是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帮不了我。”
我一听这话,就来了气,猛地拍了桌子。
“怎么我就帮不了你!咱是兄弟,除了生孩子娶老婆,我有啥帮不了你的!不就是钱嘛,大不了我去卖肾!”
我怒喝完之后,房间当中陷入了久久的无声。
我看着王学,王学也看着我,突然,他咧开了嘴,露出白牙。
“你总不能替我去死吧?”
我有些愕然。
接着王学又道。
“老丘啊,这人有很多时候是无奈的,你把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帮我做了,以后好好生活!”
王学的话,让我更确信,这小子一定是欠下了高利贷还不起,这是打算,去让高利贷的人砍死。
只是不管我怎么问,王学就是不开口说,只是以沉默回答我。
最后我只得拿了王学所说的存折,准备先去把钱邮寄给他父亲。
我刚打开门要出去,门口就一个肥胖的身影给堵住了。
这人我认识,是王学的房东,庞大腰圆很是泼辣。
“王学在不在?”
胖房东没好气的扫了我一眼,就探着脑袋往里头瞧。
我认为胖房东应该是能看见王学的,也就准备越过她离开,可胖房东瞧了两眼后,却拉住了我。
“你跟王学说,不接电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钱也不算多嘛,赶紧交了房租,我也不用老跑来跑去的。”
胖房东的话,让我为之一顿,我扭头看了眼屋里,王学就在沙发上坐着,这话她怎么不跟王学亲自说,非得让我传话?
虽然疑惑,但我也太在意,询问房东租金多少。
租金也不多,七百块,我当场就从兜里掏钱给了胖房东。
给了钱之后,我回身对王学打了个招呼。
“王学,我走了,有啥事,你别冲动,记得给我打电话。”
话落,我看到胖房东的身体抖了抖,眼里透出一股古怪的恐惧,她探了探脑袋往里头看,接着对我怒骂了声。
“神经病!”
我是被她闹了个莫名其妙,但我也不是那种爱争口角的人,只当她放了个屁,就没在理睬。
从王学家离开之后,我就直接去了快递公司,寄出快递后,我发短信给王学说快递寄出,接着我又到了附近的网吧,登录王学给我的账号,把草稿箱里的信,发给了他的前女友。
信的具体内容我没看,毕竟是王学的秘密,他信任我,我更不能偷窥他的**。
做完这些,我再次给王学打电话,可他依旧没接,我只得又上了他的出租屋,只是他的出租屋和我离开时一样,门没关,里头空空,不见半个人影。
不见人,我是不停的拨打王学的手机,可就是无人接听,直到不知道第几个电话拨通过去,手机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
我挺担心王学会出事的,可我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而就算我去报警说他失踪了,不足四十八小时,警察也不会立案。
这一天,我都在找王学,平时他喜欢去的地方我都去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生活有时候就是如此,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该活着还得活着,尽管找不到王学的人,我依旧还得去上班。
次日,我一如往常的去上班,早早来到银行,打开大门,然后就在营业大厅外站岗。
不知不觉间,一天过去,我准备下班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怪人。
这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面色透着红润光泽,之所以说他怪,是因为他穿着一身道服。
现在的道士,即便是真道士,也只有做法事,或者在道馆里时候才会穿道服,穿道服上街,我是头一次见。
从老头手里的人民币和银行卡不难猜出,他刚刚取钱出来。
当然我说他怪,倒也不全是说他穿着道服,毕竟现在这个社会穿着五花八门,个性不同,说不准人家这道服是新一代的时尚呢?
他怪呢,怪在,他取钱出来后,就站在我的边上,睁着他那双有神的大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的脸,就好像我脸上有什么金银财宝一样。
特别是,我问了他好几次,是否有事,他就是不鸟我,只是在那里看着,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