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来源其实是时间间隔。这种仿佛一个轴一样将几个不同的空间用一个简单的小机关进行控制的方法实际上是昊苍的天赋能力的一种,但是这并不代表昊苍这么搞的时候,一点都不注意几个空间的分部间隔。
恰恰相反,昊苍这个人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粗糙一些,但是但凡是涉及到空间,这个家伙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根本不可能做那种不注意细节的事儿。
因此这几个客房的空间在昊苍做出来的时候,特意将所有的空间的间隔搞得一模一样,如果按照顺序转过来的话,绝对不可能出现等待时间不一样这种事儿。
但是这种情况,它偏偏就发生了。
名牌在转动的时候没有什么涩滞之感,但是元鸿熙的名牌都转出来将近三个呼吸之后,阿贝那个装满了金币的空间才“吱呀吱呀”地转走,昊苍明显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后一闪而过,但是在这种空间转换的时候,那扇门关得结结实实,根本打不开。
昊苍恨恨地锤了一下门,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昨天晚上,邱郁和屠凌失踪的原因就在自己刚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眼下他没有什么办法,以他现在的灵魂强度,强行开启空间裂隙的话,恐怕够他溃散重塑三次的,这种事儿,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房间恢复了安静,昊苍伸手拉开房门,眼前还是那个艰苦朴素到仿佛贫民窟一样的房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房间里,多了点东西。
昊苍的瞳孔紧缩,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东西,虽说只是灵体形态,而且还只是一个分身,他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那是一副身体,确切的说已经不能还算是身体了,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在漆黑腐烂的躯体上变异生长出来的恶心肉瘤,上面满是浓稠的体液,看上去粘稠又恶心,是足以上人把隔夜饭吐出来的程度。
在那具已经深度腐化变异的身体上,那些看起来恶心到要命的肉瘤仿佛还活着一般在跳动着,仿佛那是心跳一般。昊苍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能感受到,在这个躯体之上,是浓郁地几乎能够使人窒息的邪恶力量。甚至于和那个邪恶灵体比起来也只不过是稍稍弱了那么一线。昊苍并不清楚那个恶心人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只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怪事儿,十有跟这个家伙有关系。
昊苍眯着眼睛,他犹豫了片刻,还没有想好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要怎么样的时候,一旁突然有人探出头来。
“啧,这东西,看起来还真是恶心啊。”白渊在昊苍的身后,摇着头感叹道,“你们这里居然还有人有这种癖好,真是啧啧啧。”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昊苍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记得刚刚的时候白渊还在楼下的,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这种事儿就没什么再汇报一次的必要了吧,”白渊咧了咧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昊苍懊恼地转过身去,既然都已经走进来了,那就没有必要一直藏着掖着的了。他定了定神,朝着那团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相当恶心的肉团走去,“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东西应该跟你那些同伴失踪有割舍不开的关系。”
“所以说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必要说了啊。”白渊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紧张感,“只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东西能丑成这个样子”
“现在是给你惦记这东西高矮胖瘦,是美还是丑的时候吗?”昊苍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点闷闷的。
“要是不关注这个的话实在是很难收场。”白渊摇了摇头,也跟在昊苍的身后走进了房间之中,他微微抬头看着房间中央的那团还在蠕动的肉团,撇了撇嘴,“还真是让人不爽啊,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你问的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也想知道。”昊苍微微压下身子,后背绷直,手上缓缓地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刀身长三尺三寸,是一把细平脱横刀,刀身的宽度和长剑差不多,要说区别的话,可能就是长刀只有一边开刃了吧。
就在昊苍的声音落下的时候,他几乎同时用力一踏地面,朝着那团恶心的肉瘤飞扑而去,长刀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辉,在昊苍的挥舞下显得熠熠生辉。还在空中的时候,昊苍便强行调整了姿势,以一种极有冲击力的方式,一刀朝着那团肉瘤砍去。
那一刀并没有真的砍到那团肉瘤的身上,因为就在那刀将要劈下去的时候,那团肉瘤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剑,将将好地挡住了昊苍的攻击。
昊苍的瞳孔微微收缩,借着那一击的反震力量向后跳去,轻巧地落地的时候,昊苍脸上的凝重之色,看起来似乎是更重了。
这一点自然也落在了白渊的眼中,她看了一眼昊苍,又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动作的那团“肉瘤”,一时间根本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你是”昊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是想要那团肉瘤回答自己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那团肉瘤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因为他现在这一副已经把自己的喉咙发声器官搞坏了的模样,就算真的是什么还保持着理智可以交流的家伙,现在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了吧。、
然而昊苍却没有着急,一副愿意听他继续慢慢说的意思,这一点让白渊觉得尤为奇怪,那家伙看起来就是一个完全不能交流的,彻底被侵蚀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让昊苍突然间这样失态?
对的,没错,昊苍现在的状态就是只能用“失态”两个字来形容,白渊甚至能明显地从昊苍那有些单薄的背影中看出一丝丝的凄凉仓皇的意味儿,就连白渊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这种情况,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昊苍这么一个已经在这片空间中生活了几万年的“监管者”的身上才是。
但是这种情况就这样明白无误地发生了,就在白渊的眼前,甚至于昊苍这个家伙都已经不屑于来稍稍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显然这种情况发生并不能只用单纯的“意外”两个字来形容概括。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白渊将视线转投向房间里那团看状态很像是站了起来的肉瘤,这个看起来已经被彻底侵蚀了的东西,应该是昊苍认识的人?
看昊苍这种震惊程度来看,这个家伙想必不是外面整天在赌坊里到处乱混的那些家伙,那么这一团应该就是这个房子里住着的几个家伙其中的一个。
想到了这一点的白渊只觉得自己有些毛骨悚然,他看了一眼昊苍,发现后者也是同样的一脸肃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相当严肃的场合,白渊却有点想笑。
大概是因为真的算起来的话这个家伙也太可怜了吧,白渊这样想着,估计在这片空间里待着的这些年,昊苍能够还算健康快乐地活着,跟那几个家伙绝对有着无法分割的关系吧。
这样想着,白渊忍不住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现在知道了这种事儿,他未免也有点太惨了。
我把你们当亲人但是你们都拿我当外人这样的感觉,可是相当地不好受。
那团肉瘤还在蠕动,看起来好像是要朝昊苍的方向走过来。昊苍脸色都变了,白渊站在昊苍身后半步,甚至都能感觉到身边这个半透明的家伙有那么一丝丝颤抖的感觉。
白渊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忍心在继续看下去。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接下来的展开是不是就该昊苍一个传讯将将那些被阿贝追着到处乱跑的家伙召集起来,然后一起把这里推平来着
虽说这个设定有些老套也有些俗套,但是现在似乎有不少天界中人真的在意这种事情。以多打少这种事儿,在琉璃章的作战方式里实在是相当常见了。
当然,多少这种事儿拿出来说的话,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并没有给昊苍召唤那些乱糟糟的,被阿贝像撵鸡一样追着到处乱跑的家伙们的时间。那团看起来相当恶心的肉瘤行动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还没等昊苍的手摸到自己的传讯灵珠,一坨勉强能辨别出来是手臂的东西已经伸到了昊苍的面前。
昊苍一愣,最先引起他注意的自然不是那个手臂一样的东西,而是在那几乎已经看不出手臂形态的东西缓缓地张开,一枚看起来相当破旧的徽章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手掌”之上。
那徽章上锈迹斑驳,隐约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圆圈,最上方是两个凸起的三角形小角,圆圈的上半部分是镂空的,下半部分则是实心的,上面雕刻了一个已经快要看不出形状来的柱状物体,那柱状物上似乎还有隐约的凸起。而在那徽章的最下方,一条金属链一样的东西垂在那里,看那形状的话,好像是在模仿一条尾巴?
在看到那个徽章的时候,昊苍整个人就呆住了,他有些木呆呆地站在那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家伙。
那团“肉瘤”见他这个样子,发出了“嗬嗬”的声响,那声音嘶哑难听,仿佛是猫爪子挠过瓷砖墙壁一般,白渊只觉得后背上的冷汗一刹那间全都冒了出来。
然而昊苍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行动,他沉默着,伸出手去,拿过了那团肉瘤手上的那枚徽章,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伤感。
那团肉瘤看到昊苍将那枚徽章收起来之后,从那本就嘶哑难辨的嗓子中硬是挤出了“吼啊吼”这样的声音,白渊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东西一眼,ta是想表达“好”的意思?
昊苍没有再说些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严峻,手上的刀也重新燃起了金色的光芒。这一次那金色的光芒更胜,那澎湃的能量甚至在那把刀身上形成了火焰一般的能量波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渊觉得那团肉瘤似乎是笑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荒谬,毕竟那团肉瘤聚合体都已经快要看不出来是个人的形状了,还要硬是在那张根本找不到在哪里的脸上看出笑意,这种事儿,真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相当离谱。
但是这种感觉就是来得莫名其妙,白渊甚至还感觉到了那抹笑容背后的意义,似乎是解脱?
白渊还没有想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团肉瘤“眼睛”的位置陡然冒出炽烈的红光,伴随着那红光亮起,那团肉瘤发出一阵刺耳的咆哮声,ta仰天长吼,之后便朝着白渊和昊苍所站的地方迅速地扑了过来。
昊苍眼疾手快,在往旁边一闪的同时,一只手按动了房间里唯一一个能算得上是装饰品的花瓶。以极快的速度在那花瓶之上连点三下,一道白光闪过,那光芒耀眼得白渊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愕然地发现自己显然已经出现在了另外的地方。
对于空间转移法术这种东西,白渊还是清楚的很的,但是现在他能百分百确定现在他所处的这片区域之中根本就不是昊苍发动了空间转移法阵把他们弄到了一个随便打都不会造成什么太大损失的战场,而是根本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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