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拜师?”白渊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未免有点太不尊重了点吧?”
“我都不在乎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乾撇撇嘴,“哪儿来的这么多讲究,按我的想法,你现在直接改口叫师父都算已经拜师了,但是我看你好像还非得找点仪式感?”
“拜师这种事儿,哪能嘴上说说就完了?”白渊挠了挠头,“不管怎么说都得有个过程啊等等,不对啊,怎么就要拜师了啊?为啥我就要被划到前辈的门下了啊?”
“你刚刚自己都答应了,”乾耸了耸肩,“我跟你说过了,修行这个法诀得到的能量跟我的能量基本上是同出一源,也几乎就能算是已经划入了我的门下,怎么?你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算啥?”白渊有些傻眼,“强行收徒?”
“我也没有硬是要强迫你不是吗?”乾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答应啊。”
白渊一时语塞,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想了半天之后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是之前那些腐化能量的侵蚀导致这个相当精明的小老板也变得傻乎乎起来,光看现在这困惑的样子,乾几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赤oo的两个大字
“好骗”。
白渊犹豫了半晌,他想了很多东西,比如自己意识空间里那两颗“定时炸弹”,比如世界本源之中那个濒临消散的魂魄,还比如监牢空间内那两个诞生得相当突然的孩子
白渊有些迷茫地抬头,又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真诚”的乾,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之中。
在白渊看来,眼下这种情况实际上相当尴尬,自己虽然是对于乾说的那种功法有相当强烈的需求性,但是拜师这种事儿实在是太重要了一点。这个世界中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渊倒是一点都不想随便给自己认个爹回来。
这就导致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场面,白渊和乾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要不咱还是先把这些东西看完?”乾试探地开口,明显是一副要给白渊台阶下的语气。
白渊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乾,点了点头“先看完吧先看完。”
“这样也好,”乾也应和道,“你可以多点时间考虑考虑,反正这点东西入门之后就足以限制住那两个玩意儿的行动了,倒是没有什么太着急的必要”
白渊转开视线,没有和乾对视,他自然是明白乾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这东西入门之后,他就能直接从自己的身体内产生和自己属性完全相合的星光能量,虽说还是不足以将那两颗“定时炸弹”彻底拆除,但是延长那东西的封禁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那种星光能量也可以得到补充,最起码比白渊自己琢磨出来的那种低配版的低配版要有用得多
实际上这一点倒是完全不亏的事儿,只不过白渊一时半会儿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
更何况对于白渊来说,能有乾当靠山甚至于根本不能说是不亏,用血赚都不能形容白渊的这种运气,显然白渊虽然清楚这种事儿,但是还是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自己。真要算起根本原因的话,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乾的形象还没有崩的时候――也就是白渊刚看到他的那会儿――实际上还是相当有前辈高人的范儿,甚至于想到有气势的,但是后来
怎么说呢,之后的乾根本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傻憨憨,还有点逗比气质的强者罢了。在白渊的眼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一点威慑力。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家伙实在是相当强,所以白渊也没有什么勇气直接开口说这一点,这就导致乾在刚刚问起白渊有什么顾虑的时候,白渊是一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甚至于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几个另外的理由。
说白了,关于拜师这一点白渊不是想不到,只不过不太想接受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渊又看了乾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而乾又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白渊的视线一般,眼前的画面又在继续,两个人一个津津有味,一个心事重重地继续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画面。
初始的四个人之后又生活了很久,久到白渊已经快没有了时间的概念,那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他们的种族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然后某一天,邱郁突然发现那个泥人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对儿小泥人,那对儿小泥人看起来似乎是已经分好了男女。就在邱郁好奇地将那对儿泥人捡起来的时候,那两个泥人儿忽然动了起来,在邱郁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那两只泥人儿望风而长,很快就变得和邱郁差不多高。
邱郁有些呆愣地看着那一对儿活蹦乱跳的泥人,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白渊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两个泥人,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乾,虽然在邱郁看来,这两只泥人儿是突然出现的,但是在乾和白渊的眼中,那泥人的诞生过程几乎是在他们两个人眼睁睁的注视之下的。
那两个泥人儿,分明就是从那个长得与白渊极为相像的泥人身上分裂出来的,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什么艰涩的过程,只是从那只泥人的身上硬生生地掉了下来,相当突兀的那种
“所以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所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算起来都跟我有关系的原因?”白渊挑了挑眉,一副不知应该从何说起的样子看向乾。
“不够清晰明白?”乾看了一眼白渊,脸上带着戏谑之情,“还想要什么别的证据吗?”
“虽然我不太确定,”白渊撇了撇嘴,“但是有件事儿我得提一句,虽然我是觉得那个泥人是跟我有关系,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证明那种东西就是我,或者说是跟我有关系的”
“但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这里吧,”乾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这东西都是跟你有关系的,你现在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根本对那些东西都还没搞清楚”
“实际上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值得多考虑的,”白渊撇了撇嘴,“反正先不管那个泥人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的‘人’跟那只泥人有关系已经是确定了的事儿,没有必要硬是扯到我的身上来”
“行吧,你要是硬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乾看了一眼白渊满是无所谓的表情的脸,一瞬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乾看着白渊的那副样子,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死鸭子嘴硬。”
白渊自然是不清楚在乾的心里,他已经被打上了“死鸭子”的标签,他在取得了“阶段性”的争论胜利之后,颇有些得意洋洋地继续看着那些看起来相当古怪的画面。
至于为什么说是古怪那纯粹就是因为那么个长得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泥人,实在是相当让人在意啊
接下来的画面中,几乎每天都要从那个泥人的身上往下掉下一对儿精致漂亮的小泥人,那些落在地上的小泥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动静,只有那些已经被邱郁,或者詹骅,或者于苍,或者莫夕,这四个人中任意一个接触过之后的小泥人儿会开始动起来,变成真正的,可以称之为“人”的生灵。
那些泥人儿在到达八百对的数量之后就没有再从那只泥人的身上往下掉,那只泥人也出现了变化,泥人整体的颜色都变浅了不少,至于硬度光看这些时日里邱郁他们几个人干的事儿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化。
那八百对儿由泥人儿变成的“夫妻”,热热闹闹地在六界中繁衍开来,几乎没用多少年,世界中就已经变得到处都是人了
乾咂了咂嘴,忍不住有些感慨,他微微偏了偏头,看着一边的白渊,开口说道“‘人’这种生物,最让人羡慕的一点就是他们的繁殖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在种群扩增方面实在是相当有优势的一点”
“确实,”白渊认同地点了点头,但是在“种群扩张”这一方面,白渊显然和乾有着截然相反的观点,“说实话,这种事情也只能说幸亏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族群吧,要不然的话”
“说实话,我倒是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乾耸了耸肩,对于白渊的说法相当不认同,“即便不是主宰族群又能怎样?不也是扩张速度相当快?”
“你不吃他们自然不会往什么别的方面想。”白渊瞥了乾一眼,“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肉食动物可是有不少的,那种东西如果成了主宰族群,对于‘人’这种繁殖速度快,而且相当容易喂胖,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强的攻击能力的家伙来说,那几乎就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世界末日了”
“如果你还是理解不了的话,‘人’这种生灵现在养了一种专门用来杀了吃肉的动物,叫‘猪’,类比一下的话,我想你应该能想象得到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乾愣了愣,思绪有那么一丝飘忽,他确实是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有些憨憨的,模样似乎不怎么聪明的,肉多,肥头大耳的生灵,而后想了想那种东西的下场嗯,白渊说的相当有道理。
见乾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白渊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说繁殖速度快并不是什么好事儿,真要是算起来的话,首先你还是得有相当强劲的实力保障才算是正事儿”
“所以?”乾皱了皱眉。
“‘人’这种生灵,之所以能够成为主宰族群,实际上不止是因为种族先天的优势,”白渊看着乾的眼睛,脸上带着几乎可以说是残忍的笑意,“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保护伞’。”
“‘保护伞’?”乾有些诧异地看了白渊一眼,似乎对于这个词语的概念相当模糊。
“没错,‘保护伞’,”白渊点了点头,神情极为认真,“也就是护着‘人’这种极为脆弱的生灵逐渐走向强大,强大到几乎能在面对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种族围攻的时候,还能留下火种的地步”
“所以这个‘保护伞’指的是?”乾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困惑,因为在之前的他看到的画面中,从来都没有看到一个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强者站出来保护“人”继续生存下去的时候,根本上都是那些人在努力地适应那些艰苦的环境,然后渐渐地找出生活规律,好好活下去。
“这个‘保护伞’实际上根本就用不着出面,”白渊笑了笑,对于乾的这种有些困惑的模样很是理解,毕竟以他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应该都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这种只有在底层挣扎着求生的人才会考虑的问题,“他们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意义,有他们存在,别的种族就不敢对这个种族做出太过分的事儿,或者换句话说,只要他们活着,就能让那个族群几乎处于无人敢惹的地位,毕竟谁也不清楚他们到底会不会因为你打了那族群中的一个什么人而突然进行打击报复,这种事儿根本没法赌的。”
“也就是说,那几个人只要活着,‘人’这种生灵就不会因为其他的族群而灭绝?”乾算是听了个大概,只能说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即便是他有些迷茫也不能怪他如何。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白渊点了点头,“当然不排除那种想要拉着整个族群一起陪葬的疯子,毕竟癫狂的家伙,不管是哪个族群之中都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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