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竹匾!”林祁解释。
宋烨揉着眉心,还是要多读书啊!
“反正是竹子做的盘子。”洛长安嗤鼻,“我管他是什么,竹匾竹筐的,我又用不着。”
林祁点点头,“继续!”
“那个大屋子门窗紧锁,不对,上了三道锁。”洛长安皱了皱眉,“对,三道!没错,就是三道锁。”
林祁狐疑的看她,“你是说,三道锁,锁住了大门?”
“对!”洛长安点头,“里面肯定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宋烨叹口气,“还有别的吗?”
“没了!”洛长安摇头,“我看到的,就这么多,因为是在墙头看的,距离有些远,所以看得不是太清楚,大件的能看明白,细节嘛……不成!”
林祁面色微沉,“厨房、木屑、火油,现如今就少了火油这一关键。”
“可能是在那个上了锁的屋子里。”洛长安道,“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在库房里,要放在后院里严防死守的?而且三道锁挂着,周遭却没有一个守卫,这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
三道锁,说明这屋子里的东西很重要。
可四周为人,显然很反常。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林祁解释,“你不跳下去是对的。”
跳下去,就真的会没命。
暗卫蛰伏在大屋子附近守护,若遇闯入者,必定格杀勿论。
如此一来,洛长安心有余悸,后怕得脸色都变了,“我就说嘛,我这人福大命大,一旦有危险,我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宋烨面色微沉,当着林祁的面,倒也没多说什么。
“这屋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呢?”林祁皱着眉头,还真是猜不透。
洛长安又道,“林门主可曾发现,这刘太师似乎对于我的闯入,并不怎么上心?”
“我也觉得奇怪!”林祁道,“你闯入后院,若后院有重要的东西放着,太师肯定会着急,但是看他的样子,弄死你比守住秘密更重要。”
洛长安面色一僵,“额……”
“说明你在刘太师的眼里,是这个!”宋烨竖起大拇指。
洛长安哭笑不得,“不就是揍了他儿子一顿,抢了他闺女的男人嘛,犯得着这么恨我?我又没挖他祖坟,断他子孙。”
“你是洛丞相唯一的子嗣,不杀你杀谁?”林祁问。
洛长安“……”
居然忘了这茬!
“大屋的事,你去处置。”宋烨望着林祁。
林祁行礼,“臣,遵旨!”
“不要打草惊蛇!”宋烨扶着桌案起身,“近来西域使团与我朝正在商议缔结盟约之事,若是察觉本朝内部混乱,势必会影响到结盟。”
林祁颔首,“臣明白。”
这话刚说完,曹风就急急忙忙的叩门,“皇上,西域使团出事了!”
“近来!”宋烨面色陡沉。
曹风白了一张脸,进来的时候率先将视线搁在洛长安身上。
眼神一对视,洛长安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隐约觉得要还是。
果然……
“绿音公主听说洛公子在太师府受欺辱,找太师算账去了!”曹风急得直跺脚。
洛长安“……”
她什么时候,需要女人帮她出头了?
“风,流,债啊!”林祁意味深长的望着洛长安。
此时此刻,洛长安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是,她一厢情愿,关我什么事?我闹我的,她闹她的,互不相干!”
“让寒山,去太师府把人拦住!”宋烨道,“顺便通知西域使团进宫。”
曹风行礼,“奴才这就去!”
“我……又闯祸了?”洛长安愣了愣。
若在之前,林祁一定会觉得,这洛家小公子又闯了祸事,可是现在……
终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一次,林祁也不觉得洛长安闯了祸。
“祸从天来,非你之过。”宋烨用八个字,将她撇得干干净净,“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朕来处理。”
洛长安点点头,瞧了一眼宋烨,又看了看林祁,方才的悦色一扫而逝。
待洛长安离去,林祁不由的感慨了一句,“洛公子不一样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总归是要懂事一些,若还如当初模样,如何能活下来?”宋烨眯了眯眸子,“结盟之事,终不可耽搁。”
林祁行礼,“臣明白!”
须臾,陈词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再次合上。
“皇上!”陈词行礼。
宋烨负手立在窗口,背对着他站着,“太师府那边,什么情况?”
“如皇上所料,太师府的确跟外族私下有所接触,此番西域来使,太师也派人接洽过。”陈词如实汇报,“至于他们是否达成协议,臣委实不知。”
毕竟,得意门生并不代表着,可以知晓一切。
刘太师是只老狐狸,能让他露出尾巴……得要十分功力。
“洛公子此番闹腾,刘太师很是愤怒。”陈词又道,“在洛公子走了之后,臣侧面打听过,刘太师怀疑洛公子别有所图,但具体图什么,他暂时没猜出来。”
这就是肆意妄为的好处,洛长安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行事全凭喜恶,所以想要猜她的真是目的,委实不容易。
她可能,仅仅只是,想闹一场!
“后院那块,你熟悉吗?”若无行刺之事,宋烨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陈词摇头,“臣没去过后院。”
往日里与刘太师议事,都是在书房或者花厅,后院那地方,陈词还真的没有留心过。
“当初云山器械库一事,那批器械虽然最后找到了,但朕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里面的事儿,跟太师府脱了不干系,可惜没有证据。”宋烨早就怀疑过。
然而,没有证据的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
陈词点头,“后院那块,臣真的没接触过,不过丞相遇袭那天,臣倒是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宋烨问。
陈词道,“原以为不打紧,那刘家小公子夜不归宿也不是一次两次,丞相出事那天夜里,刘公子带着人出了城,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
“怎么不早说?”宋烨蹙眉。
陈词忙不迭行礼,“此前没在意,毕竟刘公子向来胡闹,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出城亦是家常便饭。但据臣安插在太师府的探子汇报,说是那天刘公子回来之后,心神不宁!看上去,很是惊慌。”
宋烨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陈词,“刘满天……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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