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底下人说是宋王爷的意思,后来又说人在外头候着,她一时间有些发蒙,便也跟着人走出了宫。
眼见着徐嬷嬷出了宫,守在门口的众人当下合上了宫门。
稍瞬,拓跋律进了门,直接去了胡姬的寝殿。
“狼主?”洛长安心惊。
“狼主!”胡姬行礼。
拓跋律瞧了一眼二人,伸手示意不必如此拘束,“明儿就要出征,今儿过来看看,没想到宋王妃也在,倒是我不好,没打招呼就过来,搅了你们的雅兴。”
“不打紧的。”胡姬笑了笑,转头望着洛长安,“妹妹觉得呢?”
洛长安抿唇,“我……”
拓跋律坐定,底下人便上前奉茶。
这奉茶就奉茶吧,茶水搁下之后,底下人退出了寝殿,还不忘把寝殿的门给关上了。
之前都是虚掩着,如今倒是关上。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怕是有问题。
洛长安坐在那里,面色沉静,一言不发,仿佛她这性子便是如此。
稍瞬,洛长安伸手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胡姬问,“是不舒服了?”
洛长安转头望她,扶着桌案起身,音色有些低哑虚弱,“我……的确有些身子不爽,狼主和夫人慢慢说,我这厢就……”
乍见着洛长安身子一晃,拓跋律赶紧去搀了一把。
洛长安当下退后,呼吸微促的盯着他。
见着她好似有些神情恍惚,胡姬勉力站起身来,“我去叫人进来,妹妹怀着身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说着,胡姬便撑着身子往外走。
洛长安刚要开口,抬眼便瞧着拓跋律朝着自己走来,心下一紧,她转身便朝着窗户跑去。
谁知,拓跋律却是快一步,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便摁住了窗户。
“你想干什么?”洛长安往后退。
寝殿的门,再一次合上。
洛长安心慌,快速退回到桌案边上,却被拓跋律一把拽住了胳膊,直接带进了怀里。
“狼主这是干什么?”洛长安挣扎了两下,“这是娘娘的宫里,若是传出去,只怕宋墨……”
拓跋律被她逗笑了,“宋墨?你真以为宋墨什么都不知道吗?宋王妃啊宋王妃,你是情意深重,可他未必如你这般。江山美人,先有江山,才有美人!”
“你放开我!”洛长安咬着牙,“我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宋墨是不是知道,我就是我,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逼我!”
说时迟那时快,洛长安一脚跺在拓跋律的脚背上。
这倒是让拓跋律措手不及,一松手她便跑了。
“今儿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拓跋律岂是好对付的。
可洛长安,也不是好对付的。
拂袖间,有白色的粉末瞬时洒出,当下迷了拓跋律的眼,看准机会,洛长安一脚踹翻了桌子。
烛火倒地,屋内骤然一片漆黑。
人从光亮到黑暗,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拓跋律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显然没有适应过来,再回过神来,只隐约看到有人影浮动,直奔窗口。
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外头的风冷不丁吹了进来。
夜风凉薄,拓跋律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异样。
身上有些莫名的燥热,且脑子有些昏昏糊糊的,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模糊不清。
拓跋律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睁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也没有就此放弃,随手便抓住了一人,直接拽了回来。
窗户砰然合上,寝殿内一片混乱。
等着徐嬷嬷发现宫门被合上之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敲了门都没人答应,心知大事不好,寻思着是不是要爬墙?
她倒是想去通知宋墨,又怕在去的路上耽误时间,到时候错过了自家夫人的求助。
正犹豫着,焦灼着,乍见着洛长安从偏门出来,着急忙慌的冲向她。
“夫人?”徐嬷嬷慌忙上前搀住她。
洛长安面色发白,“走,走,走!”
她连道三个走,徐嬷嬷更不敢耽误,搀着她就往回走。
二人避开了人多的宫道,是以二人回去的时候,压根就没人瞧见。
进了屋,洛长安浑身微颤的坐在床边,身子靠在床柱处,面色煞白煞白。
“夫人?”徐嬷嬷赶紧倒了杯水,“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没亲眼看见发生何事,但徐嬷嬷不是傻子,猜一猜便也知道了意思。
洛长安捧着杯盏的手,有些轻微的颤。
“夫人莫怕!”徐嬷嬷忙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老奴这就去告诉爷,让他为你做主,您莫要担心!”
洛长安摇摇头,她不是怕得颤抖,她是气得颤抖。
“不用!”洛长安摇头,“不用告诉他。”
徐嬷嬷不明白,“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爷?”
“你觉得,他真的会为我做主吗?”洛长安抬头看她,“嬷嬷,大战在即,狼主与宋墨有约定在先,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墨不会帮我!”
徐嬷嬷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我没事!”洛长安垂下眼帘,“真的。”
徐嬷嬷满脸心疼,“夫人……”
“嬷嬷,我想休息一下,你在外头守着!”洛长安靠在那里,面色依旧苍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徐嬷嬷还能说什么?
“是!”徐嬷嬷将杯盏收回桌案上,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老奴一声,老奴就在外头候着!”
洛长安没应声,仿佛痛苦到了极点。
见状,徐嬷嬷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上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了外头。
她就在外头守着,谁敢靠近……她绝不客气!
屋内,洛长安抬眸,若有所思的瞧着房门口,默默的将袖中的纸包取出,抬步走到了桌案边。
一把火,纸包焚烧殆尽,终是化作一缕烟。
做完这一切,洛长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真以为我不知道,茶里有药?呵,蠢!”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极是不屑的扯了扯唇角,“胡姬,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你且等着瞧!”
窗外,骤然传来了动静。
洛长安眉心陡蹙,下意识的抓起了手边的花瓶,缓步朝着窗口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爬她的窗户?
窗户冷不丁被拉开,洛长安顿时愣在当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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