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被攻占过吗?”
老太太低头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朝众人说道:
“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大概在1940年左右,确实被一群人占领过。”
老太太走到饮料吧台,给他们各自倒了咖啡,端到地毯上的沙发,顺手从吧台把一本厚厚的牛皮硬封书带出来。
“在上世纪30-50年代左右,欧洲被希德勒打得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跟得国人对抗,他们曾经派一个神秘队伍常年驻扎在圣须弥山,那时候我爷爷是圣须弥山的实际管理者,他们知道他会两国外语,就强行聘用我爷爷当翻译。”
“据我爷爷说,这些人好像不是作战队伍,带的设备他见都没见过,整天在圣须弥山各个地方勘探调查,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后来,这部分人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穿过奉神殿来到后山悬崖,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有些胆大的村民穿过隧道和桥梁去看过,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这就很奇怪,得国人去了石屋没有发现尸体。”
“后来有村民传言是得国人冒犯圣徒,被弥歌尔给惩罚了,去了人类永远无法逃出的异界。”
郑原喝着咖啡,津津有味听着老太太讲的故事,他猜测老太太所说的队伍,大概就是神族特别队。
只是,这队人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他站在露台时曾经拿望远镜看过石楼,石楼周围全是悬崖绝壁,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洞穴,石舌周围疯长灌木和野草,石楼看过去就像立于绿色云彩中,颇为诡异。
“会不会是从悬崖峭壁逃走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时的得国拥有最先进的装备,石楼距地面也就两百米出头,想用攀岩锁下去还是很容易的,这最有可能的猜测,在老太太眼里却是最危险的,她赶紧摇头解释:
“你们可别小看了圣须弥山背面的悬崖,你们看着全是花岗岩和灌木植被,实际上整个崖壁满是毒虫毒蛇,一旦有人进入隧道,没有避毒药根本无法活着出来,悬崖下是永远无法凝固的流沙,假如他们真的从悬崖绝壁逃走了,那一定是陷入流沙去了。”
“那么危险?”
“是啊!”
老太太顿了顿,继续讲述她曾听过的恐怖传说:
“别说是进入石楼附近,哪怕是奉神殿后殿也很危险,奉神殿后殿有一堵油画影壁,只有穿过影壁才能走进石楼隧道,油画所描述的是一座奇怪的雪山,雪山中有个明显的莲花峰峦,上面还有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女神,谁也不知道那女神叫什么,我们称呼她为天国之神。”
“无论谁接近这幅画,只要存有坏心思,就会被油画中的神女惩罚,不是疯癫就是痴呆,各国的科学家都研究过这油画,目前为止仍然没研究出这东西是什么,只是把奉神殿以及修道院全给封了起来,不允许游客进去参观,免得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郑原听到最后,越来越相信这幅画就是线索中的昆仑山油画,他觉得石楼中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许能找到下一枚徽章。
“老太太,那修道院的镜殿,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既然都来了,就把所有怪力乱神的事情问清楚,免得再一趟一趟跑,老太太神叨叨说出另外一个故事:
“镜殿来自珐兰西波旁王朝,是国王路易十五送给情妇蓬巴杜夫人的礼物,圣须弥山是欧洲三大圣地之一,蓬巴杜夫人喜欢读书又爱好装饰,曾亲手将珐国世俗审美从巴洛克风格过渡为洛可可风格,创造出独属于珐国的时尚妆发服饰,在她陪伴路易十五的几十年时间里,最喜欢来圣须弥山朝圣添香,是奉神殿最尊贵的客人以及信徒。”
“在她死后,路易曾经想过把蓬巴杜夫人的灵柩也葬进圣须弥山,但是大臣以此山已葬入查理曼大帝为理由,说服路易十五将她改葬他处,无奈之下,路易十五只好将蓬巴杜夫人最喜欢的穿衣镜运到镜殿,自此以后境殿就经常可以听见女人的笑声,还能从镜子里看到正在跳舞的蓬巴杜夫人。”
“有些修士认为是蓬巴杜的造诣感动了神,大天使弥歌尔将她的灵魂放入镜子里的世界,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欢乐无忧活着,路易十五听说后,在死前的岁月,每周都会来到镜殿,关上门后所有修士都能听到他久违的笑声,仿佛蓬巴杜夫人还在。”
“路易十五死后,镜殿就再也没人去过,只剩下夜深人静时那若有若无的女人笑声。”
郑原疑问道:“难道再也没有人敢进去看?”
老太太脸色变得凝重:“谁敢去啊,对于路易十五来说,蓬巴杜夫人的魂魄是另一种形式的慰藉,可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她的魂魄却代表着恐怖,试想一下,她活着的时候把珐国揉来捏去,所有大臣都成了她的下属,还曾经把珐国拖入战争泥潭,这样的女人,她死后魂魄还封在镜子里,你说你不害怕吗?”
“修道院多次拍派驱魔猎人驱逐她的魂魄,可是这些,只有驱魔猎人到了镜殿跟中了邪,出来的时候不是痴呆就是疯癫,蓬巴杜夫人的传说自然就传地越来越邪乎,这个小镇居民连蓬巴杜三个字都不敢再提。”
老太太的故事说的神秘又有趣,不知不觉间日光倾斜远离窗台,郑原说话时抬头看向天窗,已经没了光芒,黄昏已来。
“老太太,多谢您今天招待我们,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不客气,你们有兴趣可以再来。”
他们跟老太太告别后从书店出去,郑原回头看了一眼书店,店面在落日余晖中沐浴着橘黄金光,更显得古老神秘。
众人返回修道院,保罗已经把饭给做好了,拉着他们吃了一顿烤牛排和盐焗火腿,罗宋汤,这才带他们返回奉神殿,来到镜殿前。
此时黄昏天色完全熄灭,只留下墨色与黑暗,民居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下,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为圣须弥山戴了条黄金项链,白天平坦辽阔的土地果然成了一望无际的汪洋,海浪拍打着须弥山围墙,留下哗啦轰响的浪涛声。
郑原他们站在镜殿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走进去。
“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进门,立马听到镜殿里出了声音,哪怕开了水晶灯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萦绕身体。
元迦曼边走边观察镜子,她能感受到镜殿里异常的能量,朝郑原说道:“这屋子里全是异常能量,我能感觉到她在观察我们。”
“观察我们?”
“是。”
郑原他们挠了挠后脑勺,从进来到现在,他们走过许多面镜子,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除了自己的倒影以外的东西,被元迦曼那么一说,互相看着彼此的肩膀和身后。
“可我们怎么没有发现?”
李凯门刚说完这几句话,回头的一刹那立马发现镜面里有个女人看着自己,他吓得哇一声大叫出来:
“看见了,我看见她了。”
郑原大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道虚影一闪而过,没了踪影。
“胖子,你不会是想耍着我们玩儿吧?”
贡布拍了下李凯门的肩膀,他赶紧摇摇头:“我骗你们干什么,刚才我明明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女人,她穿得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就像……嗯!”
他扫视周围,指着镜殿里一幅油画:“看起来跟这幅油画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郑原看向镜殿里的油画,这幅油画大概占据了一面侧墙,用红木漆雕画框装裱起来,绢布以油画方式描绘着栩栩如生的《蓬巴杜夫人》肖像。
画作中,蓬巴杜夫人穿着华丽的孔雀绿蓬松裙,裙边下摆缀满桃色山茶,烟霞色的束衣和裙撑随着丝带渐渐收紧,勾勒出傲人曲线,他半躺在沙发上,左手枕着沙发枕头,右手自然而然垂下,拿着一本翻阅得皱皮的书,脖子里系着桃色丝带,心口的缤纷胸针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薄而透明的纱衣衬裙从袖口裙下溜出些许,将她的妩媚优雅展示的淋漓尽致。
“这幅油画是珐国画家弗朗索瓦·布歇在17世纪创作的蓬巴杜夫人,原本藏于凡尔赛宫,居然在这里有那么大一幅画,想来是路易十五专门让画师放在这里的。”
梁侃走到画作前浏览油画,细腻的笔触和色彩让油画有种栩栩如生的美感,要不是有相框拘束着,画中的美艳优雅的女子,甚至可能透过画布来到现实世界。
郑原看画时,眼睛不经意一瞥,果然从旁边镜子的反照里,看到了一个穿着大裙摆的洋女人。
当他正儿八经转过身去瞅,却发现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无尽的奇怪嬉笑声。
“她,难道只能在镜子里被看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原沿着镜子一直走,那女子的倩影在各个镜子里穿梭,仿佛镜子里也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走到尽头,洛可可风格的奢华沙发茶几横陈眼前,穿衣镜占了全部墙壁,在视觉上将镜殿的空间又增大了一倍,看得人瞪大眼睛。
有周围镜面的反射折射,他们只觉得宫殿里眼花缭乱,华丽非常,宛如东海水晶宫。
油画中的女子,就安稳站在镜子里,浅笑依稀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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