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米长的画卷,精细描绘了一座塔,四面塔身随着升高不断收缩,逐渐聚成三角形,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众人看完画轴愣在原地,他们原以为是钥匙的藏身地址,再不济也是石楼的内部图,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画卷里居然是埃菲尔铁塔。
“不是吧,阿sir,这幅画不会是老太太拿来逗我们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埃菲尔铁塔是19世纪才开始建造的!”
李凯门再傻也明白,埃菲尔铁塔是1887年才开始修建,公元9世纪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
梁侃拿出自己的放大镜,在画卷上左右观察,抬头朝众人点了点头:
“看这幅画的纹饰和图样,就是来自欧洲中世纪,连用的颜料都是古人常用的矿石颜料,根本就不是现代仿制品。”
“如果要这样说,至少说明在9世纪时,博朗德家族就已经知道会有埃菲尔铁塔,他们见到的古神有可能就是亚特兰蒂斯神族,是那些神族算到我们会来这里,才让博朗德家族修建壁画,等待着我们去书屋,然后由老太太的手把化画作交给我们。”
梁侃的话,郑原非常赞同他,他朝众人点头:“画轴年代正对,那说明博朗德家族给我们的信息就是埃菲尔铁塔,我们得想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郑原说话时,看向画卷中的埃菲尔铁塔,似乎发现了铁塔的诡异之处:
三百多米的塔身共有三层楼,每一层楼之间的间隔成倍数增加,画中所有房间都黑灯瞎火,顶部最高的房间却明显是开着灯的,就好像是在等待某个人。
一束明亮的光从窗口散出,指向画作之外的虚无空间。
这一点,引起了他的好奇!
“我们先回到书店,看看书店老太太怎么说?她不可能没看过这幅画。”
郑原打开玻璃门走上观景阳台,从这里可以将小镇的所有建筑收入眼底,旧书屋自然也在其中,黄昏夕阳下,圣须弥山所有民居建筑都被镀上一层金纱。
“老郑,山下有个建筑好像着火了!”
“卧槽,是旧书屋!”
李凯门本想站在阳台看风景,一转头发现旧书屋冒出滚滚浓烟,一股冲天火光照得周围更加火红。
“我感觉事情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先下去看看。”
郑原他们出了修道院的门,一路颠簸下山,隔着两条街都能看到冲天火光。
他转过街角跑到书店前面,消防队已经赶到地方,消防队员正拿起粗水管对着房屋窗户喷水。
此时,四处蔓延的火焰从天井和门洞汹涌冒出,外墙烫得都能炒鸡蛋了,窗口阳台彩色玻璃被高温烧炸,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没有了玻璃的阻挡,屋子里的家具和书籍更快跟外界交换氧气,火焰反而冒地更大了,将周围房子外墙熏得黑黢黢!
书店里所有物件都被烧干净了,被浇水后如同熄灭的煤渣明灭隐红,热浪蒸得纸屑朝天空盘旋,怎么看怎么邪乎。
“老太太呢?”
“老太太在哪?”
郑原和元迦曼想冲进建筑里救人,消防员看他们要往里闯,抄着叽里咕噜的外语把他们拦在门外,给他们指了指旁边的店铺!
老太太正提着菜篮子,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旧书屋!
“老太太,幸亏你没事。”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里的感动藏都藏不住:“谢谢你们关心我,我刚才去买菜了,火烧起来的时候正好不在。”
郑原看老太太没事,把注意力集中在火灾上,他继续问道:“老太太,这火烧得太诡异了,你最近有没有在附近发现奇怪的人?”
书店老太太思索片刻,语气略微神秘:“小镇里全是各地游客,就是真遇到什么陌生人了,我也未必会认识,不过这场大火确实很奇怪。”
“我和你们告别后,打算到隔壁市场买点晚上要用的蔬菜,还没走出一条街,我的书店就开始冒火了。”
“我平时都是检查完水电气才会出门,今天也是看过厨房后才离开,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火灾。”
郑原点点头:“那如果不是事故,一定是某些有心人故意纵火,他们的目的,怕就是那幅卷轴!”
“我们得去书店看看,或许真能发现他们纵火的原因。”
郑原看向书店,经过消防员一通操作,屋子里的火已经被扑灭,几股烟雾冒出房檐散到空气里。
他们跟消防员借了几套防火服,跟在后面走进书店,郑原抬头看去,天窗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一道口子,四面书架被烧得面部全非,所有藏书连影子都看不到了,隐约可以从地面成堆的黑灰里看到没烧完的书页。
“看来,还真的是有人纵火,他们大概是从天井进到书店里寻找东西,但是又不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哪,只能每个书架都扒拉一遍,在这一过程中书架上的书全被扫落在地。”
“假如从第一层被找到东西,我想这些人肯定会来第二层!”
梁侃边走边说,带着他们沿着被烧得黑黢黢的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惨状更为恐怖,眼睛能见到的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电器塑料融化成一团,玻璃制品碎裂一地,只剩下金属物件还保持着形状,但表面已经被烧灼变色,无法再恢复颜色。
“像这样激烈的烧法,除非是剧烈燃烧物,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如此惨烈,之后这剧烈的燃烧终于引发燃气爆炸,这才有我们在外面看到的玻璃全都被震碎,火势大也并非完全是氧气交换,而是燃气泄露。”
郑原他们一路看过去,寻找线索的同时还原各种细节,不知不觉走到老太太的书房,这里是二楼最乱的房间。
桌面所有东西被扫落在地,原本应该关闭起来的保险箱,此刻大剌剌开着门,输密码的位置被打了一枪,看样子是被暴力破解了。
“嘶!”
郑原走到保险柜前,手刚摸上柜门赶紧缩回手。
“有点烫!”
他看向保险柜,里面装了半柜子东西,被火烧成黑黢黢的样子。
郑原拿过书房里没烧化的金属尺子,稍微跳了几下,里面是一些项链首饰,还有几块金条。
“有财物却不拿,说明不是为了求财,幸亏我们提前来把画轴拿走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幅画轴肯定落到那伙人手里。”
梁侃语毕,郑原把她的意思稍微在心里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他们在霉国把祖先之眼的大厦捣毁后,虽然抓住了很多祖先之眼的会员,但是仍然有大部分祖先会骨干完全消失,根本找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想来,这些人是提前得到消息跟希姆利一起撤走了!
当初樊天野就曾经怀疑过霉国政院内部可能有祖先之眼的人,他的怀疑也只是怀疑,联调局想调查政院那帮老家伙几乎不可能,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樊天野在他们临走时,还曾经提起过让他们防范希姆利,郑原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要不是今天的爆炸案,他还以为希姆利躲起来了!
“也是,希姆利这帮人忍了那么久,肯定要有所动作了!”
旧书店被烧了,博朗德老太太肯定没地方去,郑原他们只能先帮老太太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把她的损失降到最小。
在保罗的帮助下,郑原他们给博朗德老太太找了一间公寓,暂时先在修道院安定下来!
夜晚,众人把老太太请到客厅,准备请教她关于画轴的事,有了下午的前车之鉴,贡布和格勒站在阳台外,仔细盯着黑暗环境,以防止有歹人来搞破坏。
郑原把画轴一摊开,老太太的眼神变得震惊:“怎么会是埃菲尔铁塔?”
“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这幅画?”
博朗德太太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从来没见过这幅画,郑原对她的反应好奇起来,继续追问:“你真没见过?”
她盯着画看了很久,谨慎得摇摇头:“我没有打开过这幅画。”
她继续解释道:“这幅画是我的祖先菲斯·博朗德传下来的,传到20世纪时已经不在我们家手里,而是被信托机构给保存起来了,我爸爸在大概在千禧年前后把这幅画从信托里取出来保存在家里的保险柜,他去世后又把这幅画转交给了我。”
“但你要说这幅画里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因为我爸爸跟我说过,画作一旦打开就无法再复原,只能显示一次。”
“什么?”
郑原听到这话,后脑勺一疼,好像挨了一闷棍。
他拿过画卷再次打开,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黑色墨迹,下午他们看到的埃菲尔铁塔完全消失。
梁侃拿过放大镜,在绸布上仔细观察,朝郑原点点头:“我们只顾上找埃菲尔铁塔的线索,忘了这画卷已经一千多年,被我们打开那么长时间,表面的油脂一旦干燥,肯定会加速颜料的氧化,褪色也属自然。”
“嘚,到手的线索,全砸自己手里了!”
李凯门双手一摊,窝进沙发里没了动静。
“假如这幅画卷里真的是埃菲尔铁塔,你们亲自去铁塔上看看,也许画中暗示的信息,你们立马能察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