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清冷剑修十一
白子潇人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有传遍整个魔域,结婚的事情倒是先传出去了。
可见不管是魔修还是仙修,在关乎大佬的情感问题上,总是表现得更有兴趣一点。
沉寂已久的千水宫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就狠狠震惊了一波世人。
但其实,整个千水宫内的震惊,也不比外面的人少多少。
千水流淌,树影斑驳。
一声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响起,在悠悠的茶香中,黎千阳左手拿着一颗黑子,瞥向对面喝茶的白子潇,直皱眉头。
“你要迎娶的该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墨月剑吧,嘶,想不到你居然还真的好这口。”
虽然在外人看来,白子潇和黎千阳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里,两人关系其实相当好。
黎千阳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千水宫宫主真实面容和名字的人啊不,是妖。
“你猜是不是他啊。”白子潇又抿了一口茶,落下了一枚黑子。
黎千阳眨了眨眼睛,倒是来了兴趣,一条尾巴就这样穿过垂下的树枝,戳了戳白子潇的胳膊。
“那是谁?给透露一下呗。”
“猜一猜。”
黎千阳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白子潇。
他想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顿时整只妖就和泄了气一样。
算了算了,他可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于是在这斑驳的树影下,只剩下了棋盘上逐渐变多的棋子,以及在潺潺水声中依旧清晰的落子之声。
各色的鲜花在阳光下恣意开放,如果忽略掉这些植物的危险性,倒是和传说中的仙境也有得一比。
良久,树叶间传来一声叹息。
“你说真的能成吗?”
黎千阳捏着棋子的手一顿,只感觉自己手背上和脑门上都要蹦出青筋来了。
他是真的被白子潇搞无语了,他现在连人是谁都不知道,能说出个什么?
捏着棋子的手最后放在了棋盘上,至此,黎千阳手中的棋子全都放了上去。
“我不懂棋,也就最多陪你下到这里了。”
狐狸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拦腰,九条尾巴在阳光下晃动,
“我也不懂你的感情,所以这种事情,你就自己纠结就好了,不必拽上我。”
说完,整个妖就变成一阵青烟飘走,一根毛都没有落下。
白子潇不由失笑,想不到这狐狸还挺傲娇的。
他慢悠悠地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棋局,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时间过得非常快,白子潇只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树下面和黎千阳对弈,下一秒就已经换上了婚服。
“你觉得这个样子好看吗?”白子潇看着面前的水镜,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顺口就问站在一旁的黎千阳。
“我觉得不错。”狐狸摸了摸下巴,用自己狐族审美审视了一番,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我觉得,会不会有点太艳了,我想把颜色调得低一点。”白子潇又看了一眼自己大红的衣袖。
“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黎千阳问。
“嗯你觉得血红色怎么样?很配我的身份。”
黎千阳
等等,血红色?白子潇你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谁t大喜的日子会穿血红色的衣服?血溅宾客台的感觉吗?
他现在觉得,白子潇回来这几天,他无语的次数加起来要比前半辈子还要多。
“你怎么了?”白子潇看见好友不说话,问道。
“我在想今天为什么没有下雨,原来是你把老天都整无雨了。”黎千阳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淡淡地离去,只剩下原地蒙圈的白子潇。
但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小插曲,婚礼准备还是要继续。
黎千阳一个不注意,侧峰中就多了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盖头遮住面容的身影。
他手中的折扇差点都没有拿稳,不过就是出去转了一圈,怎么就已经进展飞快了?
黎千阳有些好奇新娘到底是谁,于是凑上前去,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一个屏障给挡住。
“嘶,白子潇这个家伙这么小气的吗?居然看也不让我看。”
狐狸摸了摸被撞的额头,小声吸了一口气,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他看不到新娘是谁,但还找不出来谁不见了吗?
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初被白子潇不知道关在哪里的岳延亭,只要能确保后者失踪,那盖头下面的百分之九十就是他!
白子潇这个闷骚,喜欢就喜欢人家,还整什么“猜不猜”的。
黎千阳一边想一边轻轻摇头,转瞬间就到了主峰上。
正巧,另一位魔君正好从外面出来,此人地位和实力与黎千阳相似。
为了不被发现自己如此八卦,黎千阳果断收拢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隐藏到了一棵巨大的水榕树上面。
千水宫别的没有多少,就水和植物特别多。
层层叠叠的宽大叶子成功遮住了黎千阳的身影。
后者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下一秒,就感觉到身旁居然还藏着个人。
“你是谁?”黎千阳眯着眼睛问,同时凑近嗅了嗅。
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但不是魔域会生产的,也不是魔域之人会用的那种。
但是在冷香中,又混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还没等凌寒凇想出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看见面前的狐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手中的扇子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掌心,喃喃道
“想不到啊,那个家伙居然在结婚的时候还出去和别人嫖。”
说完,那张脸突然凑过来,耳尖都有些兴奋到发抖,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来找正房麻烦的?”
凌寒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不过虽然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但是据目前看来,对方貌似应该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同伙。
危机解除,凌寒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黎千阳更兴奋了,已经脑补了一出“白子潇先是在宗门内潜规则小魔修,然后又对外界的一个仙修一见钟情,于是小魔修过来当面对峙。”
啧,这可太有意思了。
眼见主峰宫殿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黎千阳带着身旁的伙伴就飞了进去,直接抓来一个小魔询问。
“那些天被尊上关在里面的仙修呢?”
“魔魔尊大人今天就带着人离开了”正在扫地的小魔战战兢兢道,手中的扫把都掉到了地上。
“真的?”
“小魔以魔心发誓,千真万确,小魔小魔亲眼看着魔尊大人把人带走的。”小魔哆哆嗦嗦道。
黎千阳满意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小魔,让他对见过自己的事情保密后,就拽着凌寒凇去新娘在的地方。
狐狸心中美滋滋,这两个一见面,肯定会打起来,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一路上,凌寒凇都沉默不语,在靠近山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
“魔魔尊大人要娶的,真的是那天带回来的墨月剑岳延亭吗?”
黎千阳以为对方是在担心,也没有多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好歹也是个魔修,本身就比那个木头强,放心去做,尊上其实是个挺念旧情的人,不会太为难你的。”
凌寒凇低低“嗯”了一声。
几分钟后,两人就踏上了地面。
而黎千阳看到那个穿着艳红色嫁衣的身影,此刻正安安静静坐在小房子中,不动也不说话。
“这岳延亭也真是的,平时像个木头也就算了,居然连和尊上结婚的时候也像个木头。”黎千阳吐槽道。
凌寒凇微微垂眸,低声说了一句“那个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黎千阳眼睛一亮,终于要开始撕――咳咳了吗?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让对方进去了,之后就快乐地用法术开了一个镜面,可以窥探到房间里面的事情。
但让黎千阳意外的是,他想象中的质问吵架都没有发生,对方只是来到了新娘的身边,轻轻握住了新娘的手。
然后,嘭一声,白雾弥漫开来,房间里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黎千阳!!!!!!
操,这不是来撕x的,这t是来抢婚的啊!
于是,整个千水宫,都乱了。
在一个狭小的杂物间内,凌寒凇握着对方的手,躲在一堆杂物的阴影下,冷眼看着外面的人不断搜查。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发现的。
“阿亭。”
凌寒凇抿了抿唇,低声问道,
“你身上有没有带那种可以直接瞬移出去的东西?”
握着凌寒凇的那只手松开,然后在他的手心上划了一个x。
“没有啊我带的法器不够瞬移那么长距离。”
凌寒凇失望地叹了口气,千水宫宫主大婚的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凌寒凇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贸然闯进来。
没办法,要是不早点来,他的好友被霍霍了怎么办。
“对了,你现在是说出不话吗?”
那只手伸出手指,点了点凌寒凇的手心表示默认。
凌寒凇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件事情不出他的意料,毕竟岳延亭虽然不是那种又哭又闹的人,但也不会乖乖让自己嫁进魔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搜查的人越来越多。
【要不我们先躲进主殿。】
冰凉的手指在青年的手心中快速写下这一行字。
凌寒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迅速明白了岳延亭的意思。
主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所以搜查范围很有可能不会到那里。
更何况,现在外面的人都默认抢婚逃跑,都去外面找人,又有谁想到最中心的主殿呢?
凌寒凇难得夸了好友一句,而后拿出了瞬移用的法器。
新娘的手罕见地停顿了片刻,而后伸出手指戳了戳,表示赞同。
虽然这个法器无法瞬移到外面,但瞬移到主殿里还是可以的。
凌寒凇将东西收起,一抬头,就看到了满眼的大红色。
长长的走廊上摆满了红色的百合花,墙壁上贴满了红双喜,红色的蜡烛幽幽地在墙壁上燃烧,喜庆的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小心避开巡视和扫地的小魔,最后躲进了一间房子中。
在主殿这么多房间里,也就这间房子没有小魔查看。
凌寒凇总算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着墙上的装饰,挑了挑眉。
“我总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原来是千澜魔尊的洞房之地啊,难怪那群小魔不敢靠近。
墙角摆放的是万年开花的木郁兰,桌子上摆着的也全都是各个地方特有的灵果,在红色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那大床上面红色的绸缎,是用仙蚕做出来的,如今的修仙界已经没有了仙蚕,这种布料只会从家族传承和上古秘境中得到。
凌寒凇记得,有个女修有了一块仙蚕手帕就引来血光之灾,如今这东西却直接被当成床上的用品。
他走到床前,伸出手,手指拂过床上面挂着的珍珠帘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南海鲛人王的眼泪。
一个“王”,就直接让这些珍珠的价值翻了好几倍。
虽然早就听说过千澜魔尊生活奢靡,但居然奢靡到这种程度。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凌寒凇心中还是被震惊到了。
猛地,借着床帘上珍珠的反射,他看见自己身后站了一抹红影,左手也被一只手握住。
“你”凌寒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左手手心处被人写了一个字。
三
二
一
下一秒,一阵眩晕感直接冲上了脑袋,同时来的,还有弥漫到四肢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微小的电流经过。
酥麻过后,那里很快就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而全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一样。
珍珠互相撞击的声音响起,凌寒凇几乎是瞬间就发软,一下子没站稳,倒在了面前那张柔软的床上。
“你知道吗?这里的蜡烛,可是用一千朵魔域的催情花制成的。”
白子潇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直接坐在了凌寒凇身边,手指摸上对方的背部,笑眯眯道,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凌寒凇的瞳孔猛地缩紧。
当然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而是对方的声音。
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岳延亭。
“你是谁?”
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因为药物的原因,此刻的凌寒凇,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转过头去看一眼。
就连刚刚那番话,都是强压下喘息,勉勉强强说出来的。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白子潇的手顺着对方的背就来到了脖颈处,修长有力的手指开始从上往下撕衣服,明明是粗暴的动作,却偏偏带着一丝优雅。
就像是王座上的人,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王位上,慵懒地剥去手中一枚荔枝的果皮,露出在风中微微颤抖的洁白光滑的果肉。
“是你?”
凌寒凇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感受到对方整个人从后面抱上来的时候。
明明声音都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还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媚意,但偏偏每一寸微颤的皮肤,都写满了抗拒。
“那你还想要谁呢?”
白子潇挑眉,俯身在对方形状优美的肩胛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啧,看着凌寒凇不是很乐意啊。
虽然偶尔的抗拒和强上能当作一种情趣,但是次数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白子潇伸出手,那只手在凌寒凇面前打了个响指,一面小小的水镜出现在对方面前。
在水镜上面,岳延亭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中,四肢被铁链锁着,高高悬挂在空中。
那修长的手指在镜面上点了一下,镜子中的岳延亭身上就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凌寒凇沉默了。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不要拒绝我。”
白子潇感受到身下身躯逐渐软化,眉眼弯起,指腹轻轻擦过带着一点白霜的睫毛,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最威胁的话,
“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白子潇一直相信,即使是最锋利的剑,也能被他折成他喜欢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勾起落在床铺上的一串珍珠,在对方的身体上绕了好几圈后,固定在了床头的某个位置。
在大红色的床铺上,凌寒凇就像是一只落入血池中的天鹅。
洁白的羽毛沾染上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原本自由的翅膀被束缚成他人喜欢的样子。
白子潇晃着珍珠串的尾巴,嘴角勾起。
现在这只天鹅,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1721:46:49~2021-10-1823:0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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