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一
白子潇这一次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仔细研读了这个剧本。
在新的世界中,他是江湖上顶尖的用剑高手,一手潇洒剑, 杀尽天下作恶之人,一个人, 一把剑, 硬生生让白衣剑客成了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他穿越过去的时候,正好卡在了原主行刺魔教教主易沉这个关键节点上, 心思深沉的易沉早就通过探子得知了原主的到来, 当然不会放任原主不管,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将原主抓了起来, 并且用了非常非常残酷的刑罚。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用刑中, 易沉居然开始对原主感兴趣, 正所谓兴趣是爱情的开始, 易沉就这样沦陷了, 那么骄傲一个人甚至为爱被压,但原主一心只有大道, 之后就是狗血又天雷的爱与不爱的剧情。
白子潇不由吐槽,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要是放在起点江山里,那就是不死不休, 不把你挫骨扬灰都算我仁慈的生死仇敌,怎么莫名其妙就爱上了?
白子潇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清楚这感情线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先进了小世界再说。
穿越时空的眩晕感消失, 睁眼见到的却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白子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一身黑色的长袍,上面有着魔教的暗纹,看上去十分低调。
按照剧本,自己此刻应该是伪装成魔教中人混入了易沉的婚礼中。
白子潇抬眼望去,高台上坐着一人,一样的纯黑色长袍,暗紫色和暗金色的纹路在衣摆处隐隐闪现,腰间悬挂着教主令牌,风格和他大致一样,却能明显看出来更高级更奢华更神秘。
虽然是大婚之日,但易沉明显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上面,衣服和往日穿的一样不说,连形象也和往常一模一样,如墨的长发随意地扎起,只留下几丝垂在脸上。
从白子潇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易沉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右眼下方的一颗美人痣,似乎是察觉到白子潇的目光,易沉微微侧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朝这边望了一眼。
白子潇连忙低下头,他冒充的这个身份只是一个魔教的小喽喽罢了,至于易沉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白子潇也不太清楚。
反正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要暴露,顺应剧情给抓进魔教大牢中的。
白子潇回想着剧情,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同样打扮的人匆匆过来,抓着他的袖子小声道:“你怎么还不过来?夫人的轿子已经上了船,快跟我走。”
白子潇顺从地跟着那人离去,看来这个小喽喽的任务是迎接教主夫人?
一边在脑海里想着任务,一边跨过腐烂的树叶和水潭,由于九冥教坐落在南方一个到处都是水的水乡中,所以外面的新娘想要过来,必须要通过冥水才行。
冥水这名字真不吉利。
白子潇跟着那人到了湖边,正巧一顶巨大的带着花绸的轿子上岸,他和那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迎了上去。
“来者可是九冥教的使者?”一身穿褐色短褂,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的大汉问道。
“正是,我们是来奉教主之命,迎接李小姐。”那人上前一步,白子潇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抬起了轿子。
“那成,洒家相信易教主的人品,那就洒家这就离开了。”大汉拍拍胸膛,放下轿子,就离开了。
白子潇和那个人一左一右抬起了轿子,稳稳当当往水湾深处的九冥教走去,没成想半路上,轿子里的女子便出声,说人有三急,要出去方便一下。
“那成,你就在这附近,快去快回。”那人随便指了个方向,反正这里水湾众多,又设有重重迷障,也不怕这小小的山寨女子跑了。
“多谢这位大哥。”穿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匆匆一抱拳,就跑到了不远处的山林中。
十分钟后。
“我去看看那新娘怎么还没有回来?”那人皱眉道。
“我去吧。”白子潇回忆着新娘稳重的下盘,有了一个猜测,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果然,在转过一棵树后,一枚淬了毒的暗器飞了过来。
“手段不错,可惜,终究还是太弱了些。”白子潇随意摘了片叶子,往叶脉中注入内力,“叮”一声,坚硬的叶子和暗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谁?能抵挡住我黄鹂鸟的攻击,九冥教的普通教徒可没有这等功力。”新娘又惊又怒地看着白子潇。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想易沉也不会娶一个江湖上的正道人士吧。”白子潇靠在树干上,嘴角一抽,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就自己报上姓名来了。
是他太久不接触江湖,所以已经有代沟了吗?
“确实,那个男人不会娶一个正道之人,却会强行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只是因为他想夺取清水山寨的地盘。”黄鹂鸟轻轻哼了一声。
“所以你是为了救出那个女孩?”
“没错,她年幼时父母被山匪所杀,她自己被绑上了山,然后寄养在清水山寨中,我和她关系较好,便想出这个主意,既可以帮她逃过结婚,也顺便可以让易沉那个魔头和清水山寨反目。”
说到这里,黄鹂鸟还非常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虽然这个举动做没做也没啥差别。
白子潇感觉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就这么一个傻白甜姑娘,自己啥都没干,就竹筒倒豆子一样都倒了出来,怕不是以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才养成这种性格――自以为行侠仗义,结果就是个傻不拉几的肥羊。
白子潇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在这里。”
黄鹂鸟:“啊?”
“易沉的城府和手段比你想的还要深沉狠辣。”白子潇伸出手,手上挂着一个吊坠,“喏,我是白子潇,来刺杀易沉的,你把婚服给我,我替你嫁过去。”
黄鹂鸟彻底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白白白子潇?江湖第一剑客潇洒剑?”
“是我。”白子潇走过去,拍拍黄鹂鸟的肩膀让她清醒过来,“作为正道前辈,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你应该会易容,易容成我现在的样子,咱们掉换个身份。”
果然,黄鹂鸟轻易地相信了白子潇的话,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谁说潇洒剑白子潇性情冷淡最是无情,这明明是个热心又强大的前辈。
于是她迅速脱下身上带着九冥教教纹的婚服,套在了对方身上,好在她当初为了方便逃跑,特意选了宽大的款式,不然还真套不上。
三分钟后,盖上红盖头的白子潇和换上黑色玄袍的黄鹂鸟回到了原地,三人加一顶轿子稳稳当当朝目的地前行。
“不知教主让我等埋伏在这里,有什么打算?”左护法看着易沉,问道。
“自然是迎接贵客。”易沉靠在椅子上,随意说道,“探子传来消息,江湖第一剑客白子潇将会在大婚之日来行刺,根据本座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选择本座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教主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难道是”左护法瞪大眼睛。
“没错,人在做鱼水之欢时,便满心都是这等男女之事了,警惕心自然大大下降。”
易沉站起来,背着手看着台下喧闹的教众,嘴角扬起。
“左护法,你带领十大护卫埋伏在本座婚房附近,一旦有可疑人员靠近,直接拿下大牢。”
“是。”
“本座要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知道,招惹我九冥教的后果!”
“是!”
左护法带着十大护卫,盯着那顶红艳艳的轿子过来,盯着带着红色盖头的新娘下来,盯着易沉和新娘交接的手,盯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了婚房里。
凭借良好的听力,左护法勉强听得见屋里的声音。
“这杯酒如何从今以后”
“唔放开哈”
随后就是布帛被撕开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掉落的声音,有酒杯,有盘子,有坚果,看样子新人在婚房里战况非常猛烈啊。
左护法感慨了一声,教主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的大了很多,不枉他朝神医要了些猛烈的药物,给偷偷放进了教主的交杯酒中。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偶尔夹杂着易沉的喘息和痛呼,左护法再次感慨,不愧是能成为教主夫人的女子,在这方面竟然如此厉害。
他默默退后了一两步,远离了那些声音,专心等待出现在教主房间附近的可疑人士。
白子潇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
本来他计划地好好的,等易沉和自己上了床,趁他不注意,直接刺杀,但没想到交杯酒一下肚,身体里的火焰猛地就窜了上来,直接烧到了脑子。
意识混沌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刺杀不刺杀,伸手拽住碰到的唯一解药,先把身体里燥热的火焰灭了再说。
等到他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抬眼望去,满目都是狼藉,各种红色的布料啊衣服啊绸缎啊,都混在了一起。
白子潇揉揉太阳穴,刚想清醒一点,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黑影瞬间就到了白子潇面前,他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口锅。
“砰――”
白子潇躲闪不及,直接被一口锅砸到了脑袋,整个身体又倒下了。
“呼――”易沉靠着墙,手里拿着那口锅,松了口气。
果意味着孩子,所以一般婚房里都会放大量果子,但南方果子太多了,易沉懒得弄,干脆就拿了一口锅,谐音“果”,来代替,没想到阴差阳错帮了他一个大忙。
“嘶――白子潇这也太狠了。”易沉放下锅,手扶住自己的腰缓缓坐下来,他看着身上的痕迹,没忍住磨牙。
婚房里安静了几分钟后。
“好头疼”白子潇扶着脑袋站起来,就看见旁边的墙角处坐着一个狼狈至极的美人,精致繁琐的衣衫被暴力扯开,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墨发凌乱,一双桃花眼正望过来,里面满满都是震惊。
白子潇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他记得他记得他是干啥来着?记不清了,那他身份他是谁来着?
不管白子潇怎么回忆,他就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来这里干啥,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看着墙角的大美人站起来,拿着一个锅走到了他面前,沉声道:“白子潇?倒是本座小瞧你了。”
“原来我叫白子潇啊,怪不得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很亲切很熟悉。”白子潇朝大美人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他挠挠头,“不好意思,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好像失去了对过去的记忆。”
话刚刚说完,他就看见对面的大美人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在确定真假后,突然笑起来。
像一只狡诈的狐狸,又像一条阴森的毒蛇。
“白子潇啊,你怎么能全都忘了呢。”美人笑盈盈把那口锅递过来,“你是九冥教的教主夫人兼厨子啊。”
白子潇接过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看看身上的大红婚服,以及婚服上的神秘图案,又看看手中那口锃亮的黑锅。
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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