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大殿之上。
嘉丰帝坐在皇帝宝座,林公公服侍在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众人。
如今发生的事情关系重大,京城之内人心惶惶,就连宫内也有不少贵妃找他哭诉。
嘉丰帝看向容越萧,问道:“太子,朕让你去负责此事,如今做到何种地步了?”
容越萧站上前,态度极为严肃,“启禀陛下,儿臣已经将各类病人分在不同区域,防止他们互相传染。目前大夫们已经商议出治疗对策,正在找寻需要的药材。”
“很好。”嘉丰帝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若是有任何需求,尽管提起。”
“是,陛下。”容越萧后退一步,颇为得意地看向右侧的容燕启。
容燕启当初所做的一切,全部变成他的功劳,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却见容燕启无比淡定的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一般,也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一样。
容越萧微微皱起眉头,对容燕启这么冷静的态度感到不满,抢走了功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站在容燕启身侧的张天城对于此事最为了解,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太子。这些事情明明是王爷和王妃的功劳,他竟然明目张胆的抢夺,真是不可理喻。
此刻,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的沈丞相上前一步道:“陛下,回春堂的楚大夫说是此病可以治好,目前还没有定论,若是不尽快拿出解救之法,只怕会引起不小的动乱。”
“嗯。”嘉丰帝认同地应了一声,看向容越萧道:“沈丞相的话你可听清楚了?必须安抚好百姓的情绪,千万不能闹出其他大事来。”
一群乌合之众又能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容越萧心中如是想,面上一派理解:“是,陛下。”
容燕启从一开始便没有开口,如今一切事宜都进展的极为顺利,陛下相信楚大夫的话,才会让这群人聚集在一块儿没有及时处理。若是没有楚大夫出面,如今的京城肯定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同样的,还有沈代灵在其中帮忙,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沈丞相此刻说道:“陛下,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调查出缘由,若是耽搁太久恐生变化啊。”
“沈丞相说的有理,太子,此事必须尽快调查,缘由可知晓?”
容越萧想起自己的别院,国舅爷的宅院,眼眸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垂下头道,“是,陛下。”
朝堂退去,一群大臣走出了宫殿,互相交谈,脸上皆有担忧之色。
有的人甚至认为诛毒怎么可能治得好,说不定是楚大夫故意为之,博得名声。
然而此事在京城之中发生,若是将那些人处置,传出去以后定然会生出变化。
如今北方张将军受了伤,京城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局势有些复杂。
沈丞相找到了容燕启,招呼道:“微臣见过七王爷。”
容燕启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岳丈,“丞相有何要事?”
“近日听闻王爷和王妃两人为了诛毒之事一直奔波,若是有效劳的地方,请王爷吩咐。”沈丞相恭敬道。
“此事如今有太子负责,本王只是从旁协助,丞相似乎找错了人?”容燕启反问。
沈丞相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以后才道:“别人不知道此事情况,老夫还不知晓吗?如今能有这番稳定,没有造成大面积慌乱,全是王爷的功劳。”
容燕启摇头道:“丞相误会了,本王对医术一窍不通,如今能控制住局面,全是王妃的功劳。”
沈南忠微微一愣,想起那位不曾在意,每次出现在他面前却让人头疼的女儿。
是她的功劳?怎么可能?
虽说早知道如今灵儿已经变得成熟懂事,医术也极为精湛,可如今面对的是诛毒,那么狠辣的病症,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
“丞相,本王和王妃还有要事找陛下商议,先告辞了。”容燕启转身道。
沈南忠施礼,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在他成为丞相之后,便开始对未来储君做判别。可以说,嘉丰帝的几位王子各个出众,没有一位是纨绔子弟。
虽说容越萧能力不甚亮眼,却也中规中矩,再加上曹皇后的身份和曹家的势力,容越萧成为太子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对比下来就会发现,容燕启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可惜,母妃早亡,母妃那边又没有什么势力,如今两位舅舅一位在南林任职,一位在北方任职,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职位。这些年也不曾靠着容燕启的身份向上爬,整个家族都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帮不到容燕启。
沈南忠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容燕启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却没有见到沈代灵的身影。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到他,立刻行礼:“见过七王爷。”
“可有看到王妃?”他问道。
“王妃被陛下召见进去了。”小太监回答道。
容燕启轻轻挑眉,道:“去禀报父皇,本王有事求见。”
“是。”小太监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便出来,“王爷,里面请。”
容燕启迈步走了进去,便见到沈代灵此刻跪在地上,像个鹌鹑似的垂着头,整个人都蔫了,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摧残。
嘉丰帝此刻沉着脸,背着手,冷冷地看着沈代灵。
容燕启上前道:“参见父皇。”
嘉丰帝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容燕启,嘴角露出一抹轻嗤地笑:“你们可知此事搞砸了会危及多少百姓?到时候不管是整个京城还是皇宫,都会成为地狱,就连朕都未必能逃脱。西夏和北方蛮族之人,不用攻打便可破城池,得江山,朕的西周岂不是成了别人囊中之物?”
容燕启此刻才知道嘉丰帝是为他们所作所为而感到气愤,忙道:“王妃乃是大夫,对此事有十足把握,儿臣信任她的医术才出此下策。”
嘉丰帝见他事到如今还坚持己见,怒道:“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