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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太太把眼神挪到水墨身上,看她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虽然无礼,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顶多是目中无人,没有教养。
这么看来,思之在水家是有发言权的。
容老太太眉眼间更加柔和了,对思之态度也更加亲切
“此前说定,嫁妆是十里秦淮的生意,加上一个宝物,聘礼呢,是我们祖上浩浩荡荡的玄武湖,我们两家一起做生意,我们出土地,你们出钱,生意所得一人一半,十年以后,土地归还给我们。”态度虽然亲切,老太太眼神却没有从水墨身上挪开,反而带着许多不满。
容若伊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满。
容若伊昏了过去,听不到水墨说的话,水兰可是一字不漏都回禀了容家人,容家忍气吞声,隐忍不发,宁愿搭上一个女儿,还不是看在那丰厚的嫁妆的面子上。
水墨没有和思之说任何关于嫁妆和聘礼的事情,思之现在听到容老太太这样说,一时之间惊愕不已。
哪有嫁妆这么丰厚,而聘礼呢?
严格来说,哪怕是租十年玄武湖,也用不到几个钱,玄武湖几乎是空在那,没有什么用,而聘礼啥都没有不说,还得倒贴钱帮容家做玄武湖的生意,还得送他们一半收益,十年以后,归还土地。
这么个对容家一本万利,不用任何成本就可以坐享其成,等着天上掉馅饼的买卖,竟然是水墨亲自来谈的?
莫不是个傻的!
思之疑惑不解,眼神却没有慌乱,他确信水墨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容老太太有没有夸大其实,他不清楚,于是他侧过头看了水墨一眼,水墨眼神一眨,示意容老太太说的没错。
思之于是点点头“老祖宗说的没错,是这么定的。”
容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可是随即又皱了眉,言辞冷峻了起来,还带着些不屑和鄙夷
“这是之前商定的,可是如今外面风言风语,到处传水墨已非……”
老太太停了下来,显然后面要说的内容很是不堪,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江南四大宗族的容家老太太很是掉价。
容林氏抓住机会,正要开口来解围,不曾想还没开口,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墨儿姐姐已非完璧,这是江南人人知道的。”
思之循声望去,看到了容扬夫妇身后站着的水兰。
容扬夫妇本是曾孙辈,应该站着的,但是容老太太宠嫡长曾孙,所以每每有客人来,定然会让他们坐着,以示对他的重视。可水兰不一样,她是什么地位,一目了然,所以这样能在老太太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她一定要抓紧。
哪怕容林氏会不喜,哪怕得罪了水墨,都没关系,她的首要目标,是得到老太太的喜欢,在容家站稳脚跟。
水兰的开口让思之的惊讶之情又上升了,不仅仅是她说话的内容,还有是她说的这话。
转念一想,思之很快又释然了。
他从小和水兰一起长大,水兰对他说不上好,倒是也没怎么欺负他,估计也是他自小就是做杂活长大的,水兰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对他没什么兴致。可是思之眼中看到的水兰,虽然性格有些怯懦,随了她爹,但是终归是嫡长女,也是受了宠爱的,行为举止也算得体大方。
可是今天,她当众说水墨不是处子,竟然如此自然,她可是水家的女儿,他们是一个宗族啊。
不过,水墨当着整个宗族的面,挑断了水修仁的手脚筋,这倒是……
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毕竟父仇,哪怕宗族,仍旧不共戴天。
只是水兰这句话一说出来,堂上开始了窃窃私语,思之努力保持冷静。
“水兰妹妹,此话可不能乱讲。”思之看着水兰,带着哥哥的责备,也带着哥哥的爱护。
“思之哥哥,我不是乱讲,天子在墨儿姐姐闺房呆了几日,大家有目共睹。”
容林氏虽然生气,不过这种话,水兰说出来更有说服力,她们宗族内讧,外人自然更容易相信。
容老太太闭上眼睛,轻轻拨动着手上的佛珠串,嘴里喃喃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她希望水墨增加筹码,提高嫁妆!
思之还没开口,水墨终于难得回了一句
“老祖宗,我是与不是,您觉得重要吗?”
容老太太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容家是世家大族,有辱门楣的事情,断断做不得。”
水墨心里冷笑。
手上拿着佛珠串,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嘴里说着拒绝,但透露出来的潜台词,却是希望增加筹码,嫁妆最好翻一倍。
否则,他们怎么不直接取消婚约,岂不是名正言顺,还能捞得世人一个清白世家的好名声。
满口仁义道德。
水墨笑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既然老祖宗宁愿相信这些风言风语,也不相信我,那我收回之前的承诺,这个婚事,就此作废,我回去就立誓,终身不嫁,做一辈子生意。”
容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容昭昊也拽紧了衣襟。
不成啊,不成啊!
水墨说话做事的风格,他们是领教过的,说了不嫁,那就是不嫁,那可不成。
听雨楼怎么办,和氏璧怎么办,水墨还有大夏各地的生意,哪怕一把火烧了听雨楼,她还有洛阳的在水一方,扬州的明月夜等等,还有大夏各地数以万计的米面茶叶丝绸等等店铺。
可是容家不行,容昭瑜会砍了他的。
可是像容老太太和容昭昊这样智商的,却不多。
容林氏急匆匆的开口道
“肮脏东西也配进我们容家的门,开窑馆的,哪里有干净人。”
水兰的表现机会又来了,刚才抢了容林氏的台词,现在正是补救的机会,况且刚才说话老太太并没有阻止她,还表示了认可,她就更加大着胆子,然后附和着容林氏道
“母亲说的极是,俗话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话没说完,容老太太一个眼神就杀了过去,水兰吓得瑟瑟闭了嘴。
容扬的正室全程没有开口,也没有附和容林氏,水兰不想想为什么,却这么着急跳出来。
水墨心里一瞬而过的惋惜,水兰的手腕见识,怕是连容扬正室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她的嫡妻梦,碎了。
容老太太声音带着一丝丝着急
“墨儿多虑了,我们自然是相信你。扬儿,你这二房,说话无状,不懂规矩,冲撞了客人,让她回去闭门反省吧。”
闭门反省?
那不是又是一顿毒打吗?
水兰眼神一下子耷拉下来,失去了神采。
思之的惊讶,几乎要溢于言表了,难怪水墨说带他来见识人性的丑恶。
唯利是图的容家,长辈没发话就随意打断长辈的晚辈,从上至下,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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