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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冷丹青和尹檀漪的谣言已经平息了,只是偶尔人们提起,还是会说起这段故事。
紫冷查了许久,却没有眉目,原因是传谣言的人突然销声匿迹,虽然找到了那日在茶肆喝茶的所有人,大家却都说并不认识那个说这话的人。
因为忙着水清浅的婚礼,水墨暂时把此事放在了后面。
不过,上次刺杀的人没有查出来,这次散布谣言的人仍旧没有找出来,是对手变强了,还是自己变弱了?
六月初八,晴!
冷丹青挣扎着起床,水墨扶着她一起去看水清浅的嫁妆!冷府的聘礼,是六十四抬,按道理水家只要比六十四抬稍多,就可以了,但是冷啸一家人并不和善,加上冷啸缕缕打压水家,惹得水墨非常不快,担心他们一家人欺负水清浅。
所以水墨准备了六百四十台嫁妆!
整个大夏,就是当年长公主和亲,都没有这样大的排面。
容昭毓知道以后,愣愣的半天没说话,她亲自给水清浅准备了几个月的嫁妆,想着已经非常不错了,谁知道水墨一夜之间突然通知她,你准备得太少了,还是我来吧。
关键是水墨纹丝没动水府的家底,她哪里来这么多储备,容昭毓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听雨楼。她上次和容昭昊说到听雨楼的地契,容昭昊回去以后一直避而不谈,母亲又施压给容昭毓,她不好再开口。
水墨尽到了晚辈的礼仪,这段时间府内诸事繁多,又是多事之时,容昭毓也累了,不想再争了。
冷丹青边看边笑道“墨儿,浅浅成亲,你掏空了你的家底,你成亲可怎么办?”
水墨抚着冷丹青的后背给她顺气,贼兮兮的回“母亲放心,无非是银子,挣得回来,只要大姐不受欺负,一世安宁,这点银子算什么。”
冷丹青悄悄在水墨耳边耳语“我给你也备了一份,就藏在房中柜子里,等你嫁人的时候,我给你筹备。”
水墨眼中一时瑟瑟的,把头轻轻埋在冷丹青肩上“母亲!”
冷丹青笑得甜极了“傻孩子。”
看完嫁妆,水墨又扶着冷丹青去看水清浅,灼灼正在给水清浅挑首饰,看到水墨过来,开心的扑棱了过来“二姐姐,大娘!”
水墨忙抽出一只手扶住她“那日扑蝶才摔了,当心些。”声音没有一丝责怪,温柔得不行。
灼灼举着两支凤头钗给冷丹青“大娘,大姐姐戴哪个好看?”
水清浅笑着从梳妆台起身,走过来扶着冷丹青另一侧,扶到榻上坐下。
冷丹青柔柔的说道“灼灼喜欢哪个呀?”
灼灼拿着一个镶了红宝石的“这个好看!”
“那就选这个。”冷丹青点点头。
灼灼开心的拿过盒子继续挑了。
水清浅握着母亲的手,眼中泛着泪花“母亲。”
“都是要出嫁的人了,别哭,好好的,你们三姐妹都要好好的。”冷丹青轻轻给女儿擦了泪。
那日的梅阁,很是温馨,温馨得仿佛不像真的。可它确确实实就是真的。
水墨人在梅阁,水镜和紫冷不停进进出出问她事情安排,忙里偷闲,哪怕如此,她仍旧不愿意离开冷丹青身边。
水清浅出嫁是大事,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加上冷丹青病愈,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喜上加喜,府内自然也是一派欢欣鼓舞。
当天晚上,三姐妹一起在梅阁夜宿,灼灼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搂着两个姐姐,比水清浅还要兴奋。
“大姐姐,以后我就要叫冰清姐姐了,我们就是亲上加亲,往后我就经常跑去找冰清玩,大姐姐,你给我们打掩护哟。”
“你个小坏蛋!”水清浅侧身看着灼灼,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大姐姐给你打掩护。”
水墨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大姐和灼灼,她今日太累了,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相信大姐也是一样的感受,现在能够这样安详的看着两个最爱的姐妹,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水清浅,已经成长得不需水墨操心了,无论是持家,还是自保,她已经游刃有余。
这一夜本该是非常安详的一夜,她们应该在清晨天不亮起床,然后开始为水清浅梳妆打扮,接待宾客,水家每个人都分工明确,由容昭毓整体负责,水墨毕竟是女儿,这种事情,不好出面。
一切都这般有条不紊,水家的女儿风光大嫁。
直到夜深人静,下人忙碌着宴席,三姐妹已经睡着了。紫冷猛然推开房门,夜里的凉风顿时灌了进来,水墨警觉,立刻醒来。
紫冷站在红烛之下,她旁边就是水清浅大红的嫁衣,衬得她的脸色绯红起来,紫冷那般沉稳的人,手都不禁有些颤抖,她用唇语告诉水墨――
大夫人,过身了!
水墨楞了好一会,这才轻手轻脚下床,紫冷立刻拿了衣服,一挨着水墨,才发觉她全身都在抖动,抖得筛糠一般,控制不住。
紫冷扶着她,水墨几乎站不住,她立在房中,转头看着床上熟睡的水清浅和灼灼,定了定神。
她不能乱,天塌下来也不能乱,水清浅马上就出嫁了,这个时候,她必须稳住。
哪怕这样想,身体本能的痛苦还是不受控制的表现出来,她抖着到了秋水居,秋水居的丫鬟们跪了一地,水墨哆嗦着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像灌铅一样沉重。
冷丹青平和的躺在床上,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叫着墨儿,还搂着他们温柔的说话。
水墨慢慢走过去,她轻轻的去触摸冷丹青的手,希望冷丹青只是睡着了。
然而,一丝凉意袭来,仿佛比她自己的手还冰凉。
水墨一下子瘫坐在地,任凭紫冷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紧跟着来的是水止,他一进来就看到瘫坐着的水墨,他两步上前,把女儿抱在怀中,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轻轻说着“墨儿,没事,没事……”
容昭毓进来了,她难掩悲痛,死死抓着容嬷嬷的手。
水墨喃喃的说着“爹爹,我真的没有娘亲了……”
水止忍着难受“你外公切过脉,说是无恙,怎么会突然过身了。”
水墨仿佛惊醒,她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起来,去查看冷丹青的脉门。
莫道的医术,回光返照和正常病愈,他是完全可以区分的。
“紫冷,看看母亲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过身了。”
紫冷尤擅长查验,当即细细检查了起来。
容昭毓叹口气“墨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浅浅今日就无法成亲了,需得守孝三年。”
水墨稳住身体,冷静了一下
“任何人,都不准传消息出去。”顿了顿,她突然用阴狠的话说道“大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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