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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院内,容昭毓跪在佛龛前,转动着手中的珠子,口中念着往生经。
开门的声音虽然已经刻意被放轻了,但是她敏感的神经还是马上就听到了。
她停下了手,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
“当年辱了那个姑娘的九个人,都被杀了。剩下两个人一个归老,只有姜掌柜还是掌柜。”
“她是真护短啊,这个仇记了这么久,也是真狠。”
“据说容掌柜当场就被毒死了。”
“唉。”容昭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以后我们麻烦了。”她抬头看着佛龛,那是对迟暮的无奈。
“她安排了三年,我们可是谋划了十年。现在她没有了洛家做靠山,我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那个所谓的王爷妹妹,也不过是聘的一个管家。”
容昭毓稍微松了口气,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向了正厅。
“话虽如此,但是这个丫头那股子不留后路的劲,我们还需当心。”
“是。”
“以后和家里,减少些交流。”
容嬷嬷微楞,不过还是点点头。
“是。”
“华离,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和你最亲的人,我们只能依靠彼此,你明白吗?”
容昭毓驻足,凝视着她的眼睛,容昭毓眼中的威严和诚恳让容嬷嬷且惊且喜。
“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容昭毓点点头,在她搀扶下坐上了主座。
“不管怎么说,这九个人也是老爷生前一手带出来的,水止都不敢动他们,既然这丫头胆子这般大动了这些人,那也要给点颜色让她看看。”
“小姐的意思是?”
“最近金陵不太平啊,京城刑部的人亲自来了金陵,堂堂江南四大家族的水家死了九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怎么着也要管一管吧,况且这次亲自来的是地狱佛之称的独孤一煞,他可是刑部最铁面无私的人,他总不会明知道了消息还放任不管吧。”
“我知道了,这就下去安排。”
“嗯。隐秘些,别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是。”
……
莲华院的这些打算,水墨此刻还完全不知道。此刻她正和灼灼在梅阁饮花茶,等着水清浅回来吃晚饭。
“二姐姐,你是哪里弄来的桃子,这个季节竟然有桃子,还这般的甜。”
“这……自然是这次回来从高人那带回来的。”
“二姐姐可真是厉害。”
“那是。”
水墨心安理得的拂了下花茶中飘起的花瓣,沾沾自喜。
紫冷心下想笑――这不要脸的样子。
“小妹你可别被骗了,她哪里来的桃子,还不是借着别人的东西来讨你的巧。”
声音传了进来,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水墨一喜,站起来就迎了出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黄昏下,一株清梅独自傲然盛开。
此刻一身绣着白梅的墨色披风下,步步生莲般走进来一个女子,她容貌大气秀美,端庄优雅,气质卓绝,只是站在那,都让人觉得岁月静好,美人如斯。
这就是水家的大小姐――水清浅,因为冷丹青极其喜梅,起名水清浅。
“你一回来就拆我的短,这桃子分明是我讨来的呢。”
水墨笑着走过去,抬手阻止了下人,亲自伸手帮水清浅解开披风的衣带,水清浅也不阻止,笑看着她把衣服递给一旁侯着的侍女。
水清浅鬓角精致的梅花珠钗微微摇曳,顾盼生姿,举止落落大方,得体自然。
“还不是你框着小妹,这回我可是要给慕容家的小公子说句公道话了,为的这个桃子,他可是在万安寺后山的绝壁上爬了一天,命都差点没了,便宜竟都被你给抢了。”水清浅笑说到。
“哎呀,这般说着,我还是把桃子还给他罢。”灼灼颇为愧疚到。
“还他作甚,他辛苦采来就是为了图你一乐,放心吃,债有我来还。”水墨宠溺一笑。
水清浅掩面轻笑,伸手拉着水墨走向桌子。只是才一拉着,她脸色隐隐就担忧起来。
“怎么这么凉,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一年在外面可是吃了苦头了?”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天生体寒,无妨。”水墨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暖意。
“大姐姐快来,你瞧瞧二姐姐的面容,漂亮级了。”灼灼解开水墨的面纱,得意的仿佛炫耀一般。
水清浅一愣。
“果然是国色天香的容貌了,仿佛调理的不错,面色终于有点血色了,就是太瘦了。你若是像灼灼这般整天吃的圆滚滚的,我就也不担心了。”
水墨心里有一种被家人夸赞的幸福。
“还说我呢,你不也瘦了一圈。”
“吃饭了吃饭了,两个姐姐都瘦,就我圆滚滚了,瞧我肚子,又圆了一般。”灼灼撇撇嘴摸了摸肚子。
“圆了好,白白胖胖才好。”
水墨边说边笑着去摸。
水清浅笑看着她们,三人一路去吃饭了。
饭毕,灼灼吃太多去院子里荡秋千,水墨和水清浅就坐在一旁的亭中温酒闲话,边陪她边说着这一年的所见所闻。
“母亲歇下了?”水墨支开身边的人,缓声问道。
“这一路累坏了,回来喝了点粥就歇下了,我这才回来和你们一起吃饭。这一年她身体依旧不大好,你不在总担心你,现在你终于安全回来了,就又一心想我嫁个心仪的人,探过我几次口风了。”
水清浅毫不避讳,直言到。
“那是好事,你有心仪的人,我定然也要全力支持你的。”
“我现在只想陪着母亲,就怕陪伴她的时间太少。”
水墨沉默着,浅浅尝了一小口。
“你嫁个心仪的男子,她或许开心了会解开心结,身体好的也要快些。”
“方丈也这般说过。”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对小公爷芳心暗许?”
水清浅露出一个苦涩而又温馨的笑容,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什么消息都知道的最快。
“我还不确定,你不是说过,要多了解一个人,毕竟人不是只有一面。”
“那明天刚好去镇国公家探探情况。”
“别光顾着说我的事了,你刚回来就对账,肯定累坏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可是懂得,快和我说说这一年都遇到些什么事了?”
水墨粗略的把这一年行程说了一遍,省去了被追杀和身体不好的东西。
三个姐妹从黄昏说到天黑,从天黑说到夜深。
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只不过后半夜水墨还是惊醒,三月的金陵后半夜格外冷,水墨披着貂绒,站在梅阁的院中,看一院已经开尽的梅花,静静地等红寂的到来。
不多时,院中多了一抹红色,红寂妖冶的身姿出现在水墨身后。
“可累死我了。”
“妥了?”
“妥了。至少半年内,老夫人是不会发现的。”
水墨转身看着她,眼中流光溢彩,掩饰不住的赞赏。
“小姐你别看了,看的我,怪怪的。”她揶揄到。
“轻功不错。”水墨笑着拍拍她的肩,转身缓缓走了进去。
红寂在容昭毓的地库里搬了四百多万两银子,掏空了她整个地库。
这笔钱是大夏一年税收的八分之一,几百人搬到深夜才全部搬完。
如此巨额的资产,容昭毓说给就给,水墨就一直疑惑,她肯定还有其他东西,容昭毓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人。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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