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也笑道,“喂锦鲤?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一同去吧。”
“是,母妃。”
一旁的下人心里想――上次撑死三条,这次还不知道要撑死多少条。
随后,三人去了睿王府的水榭。
七公主一反平日里的害羞,叽叽喳喳地得好像出了笼的小鸟,而苏未央则是笑着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突然,苏未央却想起一件事,“娘娘,臣女有一事相求。”
陈贵妃问道,“什么事,说吧。”
苏未央道,“臣女听说,宫里有许多民间没有的贡品好药,有没有能去疤痕的?能不能送臣女一些?或者给臣女提供一张方子也行。”
陈贵妃不解,“你受伤了?”
“娘娘别担心,臣女没受伤,具体是什么原因……”苏未央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暗示周围。
陈贵妃了然,立刻命薛公公,把无关的下人们都远远地遣走。
凉亭里,便只剩下三名主子,以及心腹下人。
苏未央认真道,“是这样,臣女答应公主殿下,为其治眼疾,而现在的问题是,眼疾好治,最怕落疤。臣女手上有不少防疤去疤的方子,但为谨慎起见,臣女想试试贡品方子。”
陈贵妃一愣,猛地睁大双眼,“婉凝的眼睛,真能治?”
本来还欢笑着喂鱼的七公主,瞬间笑容消失,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重刘海。
苏未央斩钉截铁道,“能!公主殿下的眼睛看似严重,实际上只是个小问题。”
陈贵妃吃惊地瞪圆了美眸。
苏未央来到七公主身旁,低声道,“殿下,我可以碰下您的眼睛吗?我想给娘娘做演示。”
七公主咬了咬唇,“好。”
苏未央点头,对陈贵妃道,“娘娘,您来这里。”
陈贵妃早已离开座位,快步走了去。
苏未央撩开七公主厚重的刘海,让其自己扶着头发,之后用指尖轻轻捏起其山根与眉间下方,那块多余的眼皮,向斜上方一拉。
因为疼痛,七公主下意识皱眉。
也正是因为这皱眉,给了拉扯的空间,之前将七公主半只眼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眼皮,被生生拉了起来,露出其清秀的内眼角。
苏未央笑道,“娘娘您看,公主殿下的眼睛很漂亮,只是多了一块皮而已,割掉便好。”
陈贵妃之前便听睿王说过,怀玉郡主不知从哪找来的法子,说要缝合颍川王断掉的腿筋,为此还专门成立了知春院,隔一段时间就要在兔子腿上做实验。
却没想到,连七公主的“病”也能治。
陈贵妃僵在原地,美艳的面颊满是震惊,“你……确定能做?怀玉,此事对婉凝来说非同寻常,万不能开玩笑。”
苏未央把七公主的眼皮放开,面色严肃。
“娘娘放心,不是开玩笑。娘娘应该听说颍川王的事了,若颍川王的病都能治,更何况是公主殿下的?与颍川王手术的难度比起来,公主的手术,简直太轻松,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完成。”
陈贵妃吃惊得直接失态,“一炷香的时间?”
周围宫人们虽然不知怀玉郡主要做什么,但也猜到,肯定是不得了的事。
玉李和绛河两人已见过郡主为绝命做手术,倒是很镇定,没惊讶。
苏未央点头,“是,手术难度不是很大,只要我最近研究下手法,再实验几次便可,最大的问题就是落疤……”
还没等苏未央说完,陈贵妃便急忙道,“有!本宫明天让人把所有去疤药给你送去,还有,本宫会继续搜寻药方。”
苏未央道,“那就太好了,臣女寻药,是因为最近手上正好有个试验品,打算在她身上试出一个效果最好的去疤药。”
于是,去疤药的事,便这么敲定。
在水榭喂了半个时辰的鱼,又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品尝特色菜,再在雅间里聊了一会,陈贵妃便要带着七公主回宫了。
七公主自是不愿的,但陈贵妃却没太多自由时间,母女两人只能回宫。
睿王府门外。
苏未央和睿王送两人上了马车,皇家马车渐渐驶离,这才收回视线。
苏未央不自觉叹了口气。
君奕寒听见,问道,“为何叹息?”
苏未央摇了摇头,“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宫门深深,实在可怜吧?
再者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一个民间女子去惋惜当朝皇贵妃锦衣玉食,也实在可笑。
君奕寒问,“要不要下一盘棋?”
苏未央道,“不了,一晃叨扰王爷大半天,哪好意思再打扰?王爷回去休息,搞不好还能睡个回笼觉。”
君奕寒哭笑不得,“在你印象里,本王就那么嗜睡?”
苏未央微微挑眉,“我可没说。”
众人――还用说?郡主您脸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
君奕寒无奈解释,“其实本王没那么嗜睡,就是偶尔想懒一会床。”
苏未央憋着笑,“王爷说得对,懒床不是嗜睡。王爷回去再懒会床,我先告辞了。”
肉眼可见,当听见女子坚持要走,睿王神色微变,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最后苦笑一下,又咽了回去。
“好。”
很快,无忧居的马车驶来,车夫跳下来放车凳,紧接着苏未央踩着车凳上了马车,待玉李和绛河上了车后,马车启动,向无忧居而去。
无忧居的马车已走远,但睿王却依旧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直到管家提醒,睿王才转身进入大门。
王府大门关闭。
……
另一边,马车厢里。
绛河疑惑道,“刚刚睿王好像有话要说。”
“哦?是吗?”
“是的!还有,睿王看郡主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有吗?”苏未央凝眉回忆了下,“会不会是我帮七公主治病,所以睿王感激?”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什么理由。
绛河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只有玉李知晓其中缘由――怀玉郡主解开了睿王的棋局,但郡主又是颍川王的未婚妻,问题是,郡主看起来对颍川王和睿王又都没兴趣。
想着,玉李幽幽叹了口气――她看不懂郡主,也猜不到郡主在想什么,更预测不到郡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