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庭芳轻哼一声,那语气了不知道沉淀了多少的讥讽之意,“这殷鹿竹最擅长挑拨离间了。”
殷鹿竹回到楚湘王府的时候,就见长桉一脸复杂的迎了上来,瞧着他此刻的模样,殷鹿竹轻轻挑了下眉眼。
“谁来了?”
“相国。”
殷鹿竹:“……”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殷鹿竹抬脚便走了进去。
来到前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沈南箫。
许久不见,他似乎还和从前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身着白色的锦袍,那袍子如同新雪般无瑕,又似秋云般轻盈。
他的腰间系着一块翠绿的玉佩,那玉佩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为他的白衣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他的面容清俊,如同秋水长天,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气质。那长发黑得如同乌云,却又柔顺得如同丝绸,随风飘动,与他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他正看着殷鹿竹,那双眼睛里,有许许多多叫人看不清的情绪在流转着。
殷鹿竹微不可闻叹息一声,她走上前来。
“相国,怎么来了?”
沈南箫垂眸看着她,那双清寂的眼睛里,有许许多多的暗流在涌动,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许久之后,他才叹息一声。
“若我当年的谋划不曾出了差错,此刻,你该是我嫡妻,也不必深入这朝堂之中搅弄风云,徒增许多倾轧,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殷鹿竹微微愣了一下。
“我以为,过去的事儿相国已经忘了,如今有了公主,更该好好的去生活,何必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
“你让我忘记过去的事儿,可是你呢?”
沈南箫紧紧的盯着殷鹿竹,不曾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从来都不曾忘记过傅府满门的仇怨,你处心积虑都要四大藩王全族被灭,便是为了你的父亲报仇!”
“你甚至还想对付君上,我说的对么傅绾笙?”
许久都不曾听到这个名字,殷鹿竹有了一瞬间的愣怔。
随即,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冰寒之气,她抬眸看着沈南箫,眼底尽是一片冷冽。
“你要阻止我?”
“你杀四大藩王,我不曾多言过半句,我知道你心里的恨,可是君上,还有这大殷江山,我不容许你染指半分!”
沈南箫的声音坚定而又有力量,像是最狂傲的宣告那么。
殷鹿竹看了他半晌,突然就低低的垂下了眉眼,“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轻如落叶,薄似飞花,怎能对付得了那一国之君,我想要的,不过是逼死父亲那四大藩王的性命罢了。”
沈南箫看着殷鹿竹,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想要看透她的伪装,直达内心深处。
可是看了半晌,还是挫败的发现,眼前的人,神情无懈可击。
半晌之后,沈南箫才沉沉的叹息一声。
“待到了了西姜的事儿,你便回去梁州吧,不要再回到殷都了。”
殷鹿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