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过这个自来熟的,还有些游客在给李良和余英男拍照,正好是出来玩带着相机,有相机的人顺手就给他俩拍了下来。
这位中年大叔不请自来,兀自坐在了李良旁边,加入了两人的谈话圈子,其余游客倒是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只是远远的看着,有相机的人则是直勾勾的盯着这里,等着两人再打起来的时候抓住精彩镜头拍下。
余英男和李良的文斗切磋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放在平时,谁敢这么愣头青坏她好事,余英男早就掀桌子了,今天是因为有李良在,李良不说话,她也不做出表示,因为她承认李良比她强,承认李良的武学境界,也尊重李良的主场。
“小姑娘你是使剑的对不?”大叔扭头看向余英男。
余英男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个不屑的冷笑,中年大叔也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挺喜欢剑的,当年为了学习剑术,我专门去拜访了一位超牛逼的剑术大师,哎,你不知道,那位剑术大师其实有三个身份,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他的真身,老是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
李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您?剑术?”余英男有点像笑,她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得罪人,讥讽的笑意自然而然挂在了脸上,这个大叔邋里邋遢的形象,不是余英男以貌取人,实在是对方完全没有任何练过武术的痕迹。
怕不是在梦里练过吧?也对,梦里啥都有。
大叔还在喋喋不休的跟余英男唠叨着各种废话。
“……那位剑术大师就住在山上的茅草屋里,门口有一片他栽的药草园,还有个茅草棚子搭的凉亭,他养的鹿就在凉亭住着。”邋遢大叔眉飞色舞讲述着他的故事:“你猜那头鹿是大师养的宠物还是他本尊?”
李良插了一句:“我猜是本尊?”
“你咋知道!”大叔瞪圆了眼睛。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答桉,但你剧透了。”
听着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余英男看向中年大叔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说话牛头不对马嘴,没有逻辑。”余英男沉声道:“如果没事就自己该去哪去哪吧,不要让我请你。”
“嘿,你这丫头,公园又不是你家开的,咋就那么霸道呢。”
大叔不悦道:“再说了,我是在跟你分享一位剑圣年轻时期拜师学艺的典故,要不是看咱俩有缘,我才懒得指点你呢。”
“你?指点我?”余英男气乐了。
大叔叉着腰理所当然说道:“那可不咋滴?首先我年龄比你大,是你的长辈,第二我接触武术剑啊刀啊比你久,是你前辈,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总之我是绝对的有资格来指点你,不服?不服咱俩可以练练,看我有没有资格说你两句。”
“好。”
余英男向来是不惧挑衅的,她才不会顾忌对方是寻常百姓还是武术高手,该下手时她完全不会犹豫,何况这个大叔仗着年纪大了些就敢在她擅长的领域对她出言不逊,简直是在践踏她身为一名武者的尊严。
“我们有言在先,拳脚无眼……”余英男正欲提醒大叔,却见大叔走过去把钉在看板墙上的快子拔了下来,取下长剑扔给了余英男。
余英男本想着徒手几个回合让这个神经病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没想到对方居然把剑扔给了她,然后还从餐饮区门口拿了个拖把过来,他是想干啥?
“我也不欺负你,你拿着家伙跟我打吧。”中年大叔踩着拖把须,把那木棍抽了出来,当做自己的武器:“既然我拿起了剑,公平起见,你也拿上武器,免得输了耍赖皮!”
余英男哈哈大笑:“我耍赖?”
很好,中年大叔已经完全挑起了余英男的怒火,现在就是他想罢手也不可能了,余英男握了握手中的剑,又看了一眼大叔手里的拖把棍,虽然不准备伤他性命,但多少都得见点血才行。
“我要开始喽?”大叔试探着挥了挥手里的木棍。
余英男冷哼一声,右手持剑快步走向大叔,却不曾想在经过李良身边时,李良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就是在这一瞥的瞬间,大叔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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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发挥出了与之微胖体型不相彷的灵敏动作,他双手持棍,棍身直指向前,笔直的向着少女奔袭而去。
“北地军战法,斗剑式。”大叔把招式的名字喊了出来,像是在提醒余英男,同时他横身撞向余英男正面,看似是卖了个巨大的破绽用肉身去撞余英男的兵器,实际上他双手变幻,木棍护着身躯逼进了余英男的近身范围。
这是什么古怪的路数?像是在乱打,动作中却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势,余英男立刻察觉到自己之前看走眼了,虽然因大叔奇怪的打法而意外,不过余英男的反应也不慢,面对这破绽大开的套路,余英男正要一脚踹向他的小腿,然而就在她提膝之际,她浑身汗毛陡然竖起。
鲜血……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断腿的切口在汩汩冒血。
这不是幻觉,而是危机正在向她大脑预警这样的画面,绝对不能出这一腿!一时间余英男强行收招被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只能匆忙后撤,而大叔就如跗骨之毒紧追而上,架势不变,而很神奇的是他居然能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保持平衡,有一种不撞上她誓不罢休的感觉。
后腿间余英男思索着破招的路数,不知不觉她的气息已经有点乱了,若非她提气闭合住了周身毛孔,怕是会被这个怪人逼得冷汗都冒出来,她借着后退的缓冲观察男人的路数,索性不再留手,提剑便朝对方脖颈扫去,不信他不躲。
“等等,我在做什么?他只要稍微用力就能一棍子抽到我的腹部,要是他想下狠手,直接抽到我的丹田上就能废了我,我根本来不及抢在他命中我之前击中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余英男瞪圆了眼睛,原本准备瞄准对方脖子的剑,仓促间变招,改为竖剑格挡。
木棍与剑撞击在了一起。
“北地远征军剑术,斗剑式。”大叔双手持木棍压制住了少女的剑,并擦着剑身将木棍顶在了地上:“二姐武斗技,圆舞・云中返!”喊招的同时他以木棍为支撑点,飞身跃起一个周天旋转,右脚抽在了余英男持剑的右手上,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剑,左脚一脚抽在了余英男右肋。
“什么速度?!”
电光火石之际余英男只来得及护住柔软的肋部,砰一声闷响,她当场就被大叔抽射飞起。
而就在她双脚刚刚离地还没完全起飞,大叔以一种人类难以做到的动作,他人在半空中,右手拄棍,单脚踩着棍身用力一跳,竟是追随余英男一起飞了出去,余英男是被他踹飞的,而他居然能追得上被自己踹飞的对手,仿佛他借力踩住的不是木棍,而是牛顿。
这动作,这意识,这反应,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深红秘技,拔刀术・一字真空斩!”大叔喊出一招,右手持棍收拢于左腹腰间,在附身贴地冲刺的过程中,他收棍蓄势,随后他一棍扫出,呼啸的破风声很诡异的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劲风轨迹。
恐怖的劲风上下分裂,如一张裂开的血盆大口,将少女吞了进去,而就在被劲风吞入的刹那,余英男勐然瞪大了眼睛,浑身皮肤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型血块,高强度气压浓缩后,她体内的血液都被这恐怖的低气压从毛孔中给吸了出来。
中年大叔缓缓站定,他重新双手持棍摆出了架势,口中振振有词:“最后一击,食我奥义啦,虬龙秘术・里式・龙卷天!”
右脚跺地,大叔用嘴咬住拖把棍,双掌合十拍击在了一起,当他双掌分开,掌心中诞生出了一枚高浓度压缩的气旋种子,风与尘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他牵引而去。
正待他要将这枚透明的气旋种子扔向余英男时。
“你这特么不是剑术吧?”
李良一个垫步冲刺逼近了大叔,反身勾踢扫在了大叔脖子上,大叔身形一晃,上半身差点被这一脚勾得趴到地上去,他稳住平衡,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望着李良:“咦,不能用魔法么?”
“你说呢?”李良收回腿一个凌空转身,又是一个左脚勾踢扫在了他脖子上,这一回彻底击溃了他的重心平衡,让这个大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像只虾米弓了起来,他双手护着手心中悬浮的气旋,还欲做垂死挣扎:“小心点会炸的!”
李良冷着脸呵斥了一句:“滚吧,从哪来,回哪去。”
“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耶~”
“这里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这个凡人的肉身也承受不住你的神降,再乱来,他的三魂七魄都会被你的神性扭曲成怪物,会有很多凡人因为你的任性而承受灭顶之灾。”李良的目光渐冷:“最后一次,滚。”
中年大叔看向了手心里的气旋种子,表情有一丝尴尬:“这是四环奥术狂风骤雨……”
“所以还不快解除你的魔法?”
“……可我不会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