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
乡下。
茂密的森林深处。
“唔……”
陈岁年蹲在地上,拿小树枝戳了戳眼前男人的脸,“还没死。”
今天她本来是打算上山采点药草,没想到没走几步,就先碰到这么个“意外之喜”。
地上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已经陷入了昏迷。
虽然鲜血染透了半张脸,但依然无损清俊完美的五官。
算得上是陈岁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男人了。
尽管外公说过很多次,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
但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救上一救也不是不行。
陈岁年下定决心,俯身将男人扛了起来。
她身形纤细单薄,却轻而易举的将足有一米九的男人扛到了不远处的小木屋,推开门将人毫不客气的丢到了床上。
男人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吟,竟是略略恢复了意识。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被陈岁年往头上拍了一把:“别乱动。”
陈岁年伸手搭住男人的手腕,片刻后微微拧眉。
这个男人身上的虽然说都是外伤,却并不致命。
奇怪的是他的脉象,像是中了毒。
陈岁年拧了拧眉心,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打算先将男人身上伤势稳定下来。
然而不等她出手,就见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陈岁年刚问出一句,就觉出情况不对。
男人眸底遍布着猩红色的血丝,气息混乱。
他幽暗的目光紧紧盯住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陈岁年猝不及防间,被直接摁到了床上!
没想到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竟然还能有这样强的爆发力。
“恩将仇报?”
陈岁年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的屈膝,重重撞向男人胯下!
男人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用力的压住了陈岁年的手,俯下身,滚烫的唇印了下来。
陈岁年顿时瞪大眼睛,脑海中轰然一炸。
炽烈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的涌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感,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
她反应过来,立刻挣扎着要推开身上男人,腰间却被重重扣住。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衣服探了进去,顺着脊骨向上游移,留下鲜明的触感,每一下都让她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男人有些粗重的喘息落在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陈岁年忍耐着身体的不适感想要挣脱出来,但她的反抗却显得太过微不足道,被男人轻而易举的便压制了下去。
“放开我!”
她咬牙低喝,但这些微不足道的反抗落在男人眼底,却无异于某种催化剂。
下一秒,陈岁年身上一凉,衣服被硬生生撕开了。
该死的!
陈岁年只觉得气急攻心。
男人的动作,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陈岁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让她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
等到一切结束,陈岁年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遍。
她拢上衣服,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转眸看到床畔已经再度昏睡过去的男人,心头顿时涌上怒意。
她好心救人,没想到竟然被反咬了一口!
陈岁年咬了咬牙,从针灸包内抽出几根银针,对着男人胯下的几个穴道利落的扎了进去。
“下辈子也别想再祸害女人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整理好衣服,转身就走。
在陈岁年的身后,陆川寒勉力睁开眼睛,情毒带来的欲念消退后,剩下的就是昏沉的无力感。
他视线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纤细身影。
一身青衣,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间薄雾里。
陈岁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看到身上刺目的吻痕,心下更怒。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男人方才的情形。
那样子,像是中了情毒发作,一时失控。
而且,自己就这样把人扔在那种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周围还有野兽,是不是不太好?
陈岁年纠结半晌,终于还是不甘不愿的带上药材,打算回去看看。
然而,等她重新推开门时,小木屋内已经是空无一人。
只剩下还残留着余温的床榻。
那个男人伤得太重,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离开的。
陈岁年拧眉在房间内探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少,一切都和原来的陈设一模一样,像是这个人根本没出现过。
算了。
反正只要不死在她的地盘上就行。
陈岁年收拾东西返回村子里,迎面就看到几辆豪车停在村口。
“哎,年年,这好像是来接你的?”
邻居福婶挤眉弄眼的对她道,“来了好多人呢,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人物!他们是你什么人啊?”
陈岁年应付走几个过来八卦的三姑六婆,挎着药篮子推开院门。
刚走进去,就看到穿着考究,面带儒雅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年年吧?”
陈建章上下打量着她。
在看到她身上朴素的麻布衫子时,陈建章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道:“我是你父亲,这次是来接你回江城的。”
父亲?
这个词,对于陈岁年来说,实在太过新鲜。
刚出生的时候,她就被陈家人扔到了这里,不闻不问十几年。
现在突然找上门来,能有好事才怪了。
果不其然,陈建章下句话就是:
“我在江城给你谈了门好亲事,是陆家的大少爷,陆家可是江城三大家族之一,你嫁进去,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等陈建章说完,陈岁年就打断了他。
“我可不知道,我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门婚事。”
她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看向陈建章,让陈建章心下不自觉的一颤。
他皱起眉摆出父亲的架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让你嫁你就嫁!”
陈岁年不急不缓的放下药篮,头也不回,仿佛根本没听到陈建章半带威胁的话,拖长调子重复:“陆家啊――”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听说,陆家大少爷陆川寒,身患重病,命不久矣,陆老太太找了很多医生都不见起色,所以,才想到了冲喜这种法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