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没?丁掌柜好像有事在寻你们两个。”
计余看向明少羽道。
“嘶!差一点误了大事。”
少羽一拍额头,拉住明胳膊就往外面走。
明一边挣扎,手里还拿着筷子乱戳,“再让我扒拉两口!”
少羽双手直接从后面抱住他,向后拖去,吃吃吃,就知道吃!
“计前辈,盖前辈,我和明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做打扰了。”
少羽边话边把明拖出房门。
盖聂无奈摇头,“明这孩子太过顽皮,让我不免有点担忧。”
计余脸上神色波动不大,“担忧什么?担心管教太过松散,会让明难以约束,有恃无恐,那就干脆来个记吃记打都不记?”
盖聂点点头。
“是这个意思。”
计余道:“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这子也是个见人下筷的主,只不过在我们面前,表现太过随意从心罢了。”
盖聂犹豫了一下,问道:“计余我再多问一句,我若是与你作生死相向的剑术切磋,但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计余呵呵一笑,道:“如果你当下占据时地利,一成胜算总归是有的。”
盖聂心中感慨,一叶知秋,计余着实是让人既敬畏、又令人倍感气馁。
“计先生,以你的实力,生杀予夺,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我约束?”
不管是在镜湖医庄道破身份,还是在机关城那次出手,相较于十几年前,当真是由似两个人一样。
早些年间,可杀不可杀之人必杀,现在可好,变得修身养性起来了。
如果以当年之性情,遇到今日之事宜,恐怕少不了染血。
计余轻声道:“这心性流转,念头转变,如古人云校书一事犹如扫落叶,随扫随樱”
盖聂喝了一杯酒,微笑道:“在你身边总能收获颇多,感觉很快都可以破境了。”
计余话声音很轻,如缥缈入云,“各花入各眼,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盖聂随口道:“这句话也不错,记下来,记下来。”
计余郑大风也不开口话,直愣愣盯着盖聂,神色古怪。
盖聂疑惑道:“怎么了?”
计余只是长久沉默。
盖聂愈发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催促道:“有话就,喝酒都喝到这个份上,不必藏着掖着。”
计余这才开口道:“别我变化大,我看你前后变化才是最大,在哪里学的臭毛病?上瘾了不是。”
盖聂也没话,面容淡淡微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把你高兴开心了,有很大概率后路无忧啊!
“正找你们俩呢,刚才干什么去了!”
庖丁匆忙忙掂着食盒走过来,看见少羽明从二楼下来,气都不打一出来。
少羽脚踢了明一下,解释道:“都赖明这子,要不是他贪吃,也不会耽误时间。”
明双手叉腰,张口大叫,十分不忿,“什么!什么!明明是你搁那贪喝酒,怎么还赖起我来了?!”
少羽讪讪一笑,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
庖丁身体前倾,鼻子在空气轻轻嗅了嗅,的确让他闻到了一点酒气,是松花酒的香味。
我嘞个乖乖,这俩子去二楼最东侧的房间了!
这俩货搁那吃喝,这么大胆吗!
然后又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是件好事唉……
“别墨迹了,走走走,再不过去,圣贤庄就真过吃食的点了,到那个时候,就真不好进去。”
明少羽点头如捣蒜。
三人出了客栈门口,明哎呀一声,想起一事,“我还没和月儿见面呢!”
少羽上去一巴掌呼在脑袋上,“再磨磨唧唧!”
庖丁把手中食盒交给明,“东西你拿好,这是通行证,重中之重,不能有任何闪失。”
明揉揉脑袋,接过食盒,问道:“为什么不让少羽那子拿着?我可是堂堂墨家……”
话还没有完,就被少羽用手捂住嘴巴,物理打断。
“你子发什么神经?!这话也能出口吗?你当这是你家后院啊!”
庖丁吓了一跳,左右观望四周,幸亏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把声音压的极低。
“快走,快走。”
明自知自己失言,缩缩脖子,跟在庖丁后面。
也就是计余不在场,不然明能板栗吃到饱。
计余望向窗外,看着他们三人逐渐远去,在繁华的大街上。
他由衷感叹道:“明也是傻人有傻福,我看人一向不算差,只在明这边,看走眼了。”
盖聂默默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们三人这是去哪?”
盖聂刚欲开口回答,就被计余打断。
“我猜应该是去圣贤庄吧。”
“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儒家圣贤庄势力遍布整个桑海,更准确一点来,应该是遍布整个齐鲁之地,你们寻求他们帮助,是一个极为聪明的选择。”
“没错,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儒家帮助,恐怕想离城都是件难事。”
“据我所知,圣贤庄有大掌教伏念,二掌教颜路,三掌教张良,难道这三人都知晓你们的存在?”
计余对儒家这三位掌教,除了颜路他不甚了解,其他两位,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后者张良,更是打过不少交道。
而大掌教伏念,推崇王道治国,独创“圣王剑法“,讲究内圣外王,正是“礼“的极致。
是谓对于儒家学和下大事有着强烈的使命感,所行之事,是一直努力将儒家发扬光大。
而手中所持佩剑“太阿”,在剑谱十大名剑排名第三,乃欧冶子、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打造,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出炉时时、地利、人和三元归一,剑未成而剑气已存于地之间。
所以当年下第一相剑师风胡子曾有云,只有内心之威才能激发出太阿的剑气之威。
这样的人,计余是不太相信,在知道墨家这些叛逆分子的存在后,还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