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的面上微寒,再一看苏惜月的脸色,已是变得煞白了!嘴里还喃喃道:“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边说,边还向后退了两步。
苏觉的面上一沉,“这是何故?”
青姑姑连忙一把扶住了苏惜月,有些哽咽道:“老爷您不知道,小姐十次来给老夫人请安,有九次得有什么事儿!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地就挨顿骂!想来,小姐是被吓到了吧。”
苏觉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老夫人待人向来温和,即便是下人们犯了错,也是极少严惩,怎么可能会常常训斥自己的孙女儿?
苏惜月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父亲的怀疑神色,知道他是不信,便红了眼眶,强自将眼泪逼了回去,咬着嘴唇道:“父亲,女儿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担心罢了。父亲,咱们进去吧。”
苏觉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倒是想看看,这母亲,究竟是会如何对待月儿!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果然见曹氏正在老夫人跟前儿哭的厉害,苏觉的眉心便不自觉地再次紧了起来!
“给母亲请安!”
“给祖母请安!”
二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神!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曹氏。
她倒是没想到这老爷居然陪着她用了午膳不说,竟还亲自陪着她到老夫人这儿来了。
那自己刚刚唱的那一出儿,岂不是?
这样一想,心里便暗叫不妙,正想着该如何为自己
找托辞,便听到老夫人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
“都免了!如今我年纪大了,是个没用的老婆子了,哪里当得起你们的请安了?”
苏惜月听了,吓的就往苏觉的身后躲了躲。
苏觉一愣,“母亲这是何意?可是儿子何处做的不周到了,惹母亲生气了?”
“哼!你倒是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周到的时候儿!”
老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直吓得一旁的曹氏的心扑通一跳,恨不能上前堵了老夫人的嘴,千万是别现在就说。
可是她却是没那个胆子,只得是在一旁静立了,暗自祈祷着老夫人千万别说的太过火了!
否则,自己这一次,怕是要逃难责罚了!
“我问你,你为何要罚玉儿去跪祠堂?明明做错事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你为何要偏袒于她?”老夫人指着苏惜月道。
苏觉顿时明白过来了,瞪了曹氏一眼!
冷笑道:“好呀!曹氏,我当你在哭什么,原来是先到这里来告黑状了!好呀,那就当着母亲的面儿好好说道说道,看看我罚玉儿究竟是罚的轻了,还是罚的重了?”
苏觉的声音不大,却是透着威严。
到底是朝廷勋爵,说出话来,不怒而自威。
老夫人先是一愣,再是有些明白了,遂看了曹氏一眼,自己家的儿子是什么秉性,她还是知道的。
他断不会为了维护一个小丫头,而胡乱的说话,可是今日听他当着自己的面儿,管妻
子叫曹氏,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话是冲着曹氏说的。
曹氏吓得立马就跪下了,“母亲息怒,都是儿媳的不是!儿媳不该因为心疼玉儿,就到您这里来碎嘴,徒惹了您老一肚子气!是儿媳的不是。您老可千万别生气。”
一旁的苏惜月冷冷一笑,还真是会说话。
什么叫避重就轻?
这位曹氏玩儿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呀!
只说自己过于心疼女儿,却不说女儿是为何受罚,摆明了就是看上老夫人心软,再来,让人以为她只是慈母心肠罢了。
哪里会让人再想到,她其实是恶人先告状?
苏惜月此时,有些怯怯道:“祖母,月儿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做。玉儿给月儿道歉,月儿也没敢受!月儿不敢忘记祖母以前教导的要姐妹同心。时时不敢忘!所以,月儿当时也没有说一句玉儿的坏话,父亲可以为月儿做证的!”
此时在外人看来,这苏惜月分明就是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可是只有苏惜月自己知道,越是这般,才越能让曹氏的心思落空!
果然,老夫人一听,刚刚稍缓的脸色,立马就又绷了起来。
看向苏觉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觉冲着曹氏冷哂一声。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这曹氏生养了一个好女儿!”
说着,便将自己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说与了老夫人听
老夫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曹氏。
“好呀!这就是你刚才说的,玉儿在月丫头那儿受了委屈?这就是你说的月丫头巧言令色,让觉儿偏袒于她?曹氏,你还真是会耍心计呀!居然都算计到我老婆子头上来了!”
曹氏吓的脸色一白,“母亲息怒!儿媳知道错了!您千万别生气!儿媳也是一时心急,心疼玉儿,才会胡言乱语!母亲您就原谅儿媳这一次吧。”
老夫人冷哼一声,转了头不再理她,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你是个聪明贤惠的,却不想竟是个如此的会耍弄心计的!罢了,自即日起,你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曹氏一听,心知这已是轻的了。
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讨不到好处的,便点了头道:“是,儿媳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曹氏被身旁的嬷嬷扶起了身,出了屋子,在经过苏惜月的身边儿时,停了步子。
“月儿,母亲也不是无意的,不过是因为心疼玉儿,才会一时失言了,你可千万别怪母亲。”
那说话的语气,那神态,分明就是一幅慈母的样子。
再看其红着眼眶,身子微颤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一个长辈竟是在向一个晚辈认错一般。
苏惜月可没糊涂,急忙冲着曹氏屈了屈膝道:“夫人言重了,月儿不敢。”
不过短短地几个字,却是成功地
让曹氏的身子再度僵了僵,脸色也更是白了几分!
而一旁的苏觉,那眉心早已是拧到了一处!
刚刚自己的女儿唤她什么?
唤她夫人?
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