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玄神的交易

　　塔姆尽全力，勉强压下心中的怒吼，恢复平常的语调：“坐吧客人，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会进行的很愉快。”

　　玄神面无表情，保持着神的淡漠，坐上塔姆为他准备的椅子上：“我要你所知的一切。”

　　“嚯嚯嚯嚯……”

　　塔姆嘴角扬起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知识的宝贵性自然不用我过多赘述，客人的筹码想必要超乎我的想象，对吗？”

　　玄神面色不变，在第一眼见到塔姆时，玄神就得知了一部分塔姆的真实面容。

　　原初的欲望化身，这类东西跟他们神明的诞生有些类似，但是绝不是相同的东西。

　　不过权柄对于他们这类天地汇聚的个体，都有大用处。

　　神明之间因为本身就自带着权柄，所以可以收集其他权柄来填补自身的空缺。

　　而塔姆这种存在，一旦找到与自己相符的权柄，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他要比神明更加……纯粹。

　　因为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信仰，一旦掌握权柄，那怕是要直接接近世界的本质。

　　神明体系的基础之一就是提纯。

　　剔除信徒会对他们造成不好的信仰，不断完善自己，保留自身的纯净。

　　“我给你可以让你更进一步的东西，你会在其中领悟到绝对的奥妙。不会让你失望的。”

　　塔姆的贪婪之心并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得到满足，他带着得意的语气说道：“不不不，我们还是要做等价交换，虽然我喜欢跟客人们做不等价的交易，但你可不一样！”

　　“我早就察觉到你的气味，是那么与众不同！”

　　“我所知的一切能够并肩这个世界的本身！客人！”

　　塔姆逐渐拔高的声调让玄神皱了皱眉：“铸星龙王——索尔，星界游神——巴德，永猎双子——千珏，除此之外你又所知些什么？”

　　玄神不是傻子，跟王风签订神契之后，王风一旦询问问题，玄神必定要反问他什么东西。

　　尤其是关于登神仪式的问题，更是重点询问对象。

　　靠近权柄有这么强悍的存在，玄神用脚趾头想都感觉有问题。

　　更别提王风体听到他第一次登神仪式选择的权柄特意询问了细节，玄神自然要多问几句。

　　虽然王风关于那几位的说法很模糊，但玄神好歹有了些具体认知，知晓了这些存在。

　　“那我所知的可就多了！”

　　“原初之生命——娜迦卡波洛丝，能与你上述几位相提并论存在，沉眠在何处？又因为什么而陷入昏睡？祂的代行人又在哪里？”

　　“像我一样的存在们，我也知晓不少。”

　　“数万年前的战争，乃至于更久之前文明的踪迹，我都有记载，如果你想要知道，我都可以交给你。”

　　“毁灭的世界，新兴之地，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想要我的一切？”

　　“太棒了，如果你付得起代价，你可以从我这里换取一切！”

　　塔姆每多说一句，他自己的呼吸就沉重一分。

　　玄神在塔姆对面坐着的，听完这一番话他不禁有些沉默。

　　换取近乎一个世界的知识？

　　这太疯狂了！

　　如果真这么做，玄神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剩下。

　　但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他跑这一趟就失去了意义。

　　天秤衡量他与王风，差距越拉越大，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一些助力，他感觉对方迟早会撕毁神契。

　　这不是空口白话。

　　王风第一次到平鹿星的时候，近距离释放出几次神器。

　　玄神感受到那股让他躁动的气息，像是最纯粹的神明，一旦再进一步，或许能无视神契也说不定！

　　玄神提起过神器的事情，但王风的态度很坚决，不接受玄神的任何交换，说他身上没什么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现在还好，可一旦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难保对方没有什么想法。

　　如果天枰彻底失衡，玄神认为自己绝对会开溜，再也不出现在对方面前。

　　“把你的一切都整理成书籍，我会认真挑选我要交易的那部分。”

　　塔姆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

　　双爪向上托举：“早已为你备好，我就在等待这一刻！”

　　一排排书架从地底升起，在塔姆背后显现。

　　数不尽的黑暗升起，像是塔姆本人一样，书架上透露出‘贪婪’的意味，诱惑玄神进行更多的交易。

　　塔姆重新看向玄神，目光深邃，嘴上依旧蛊惑着：“要知道，我很少开放我的珍藏，我希望我们都能有所收获。”

　　“请吧。”

　　……

　　那位死神走了，像是他突然来一样。

　　卡尔看了看手边那团信仰微光，还有已经被他完全记载下来的书籍。

　　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做。

　　带来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学说，还有不同角度看待问题的方式。

　　虽然付出了一份虚空微粒，不过还算值得。

　　信仰这个东西竟然真实存在，那么它的意义是什么呢？它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方式被观测？它的形成有什么特殊条件？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卡尔现在想去借用一下其他人的智慧，顺便看一看深渊所说的命运究竟是不是危言耸听。

　　卡尔将光团收好离开这个平常他看书的地方，顺便通知斯诺一切恢复。

　　漫步来到宇宙之中，卡尔的身影在群星的映衬下显得渺小，不过这并不能遮掩他本身的气质。

　　“基兰校长，我有一些问题想要与您探讨。”

　　这话一出，卡尔面前的星空顿时翻滚，一道宇宙的虚像出现在他面前。

　　基兰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稳定：“卡尔，你的思维……无法理解，故此我很难解答你的疑惑。”

　　卡尔知道基兰现在的情况，但他还是问道：“我从他的攻击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想这跟您要进行的实验很相似，我想问问两者的共同之处。”

　　这个问题直接让基兰的声音出现不稳定的波澜：“镰刀……未来……死亡……死亡失败……活着……伤痛……无法理解……”

　　意料之中的，基兰开始出现卡壳。

　　就像遇到一道难解的题目，明明看得懂，但却不知道从何解起一样棘手。

　　“需要我开启大时钟帮您算一下吗？”

　　卡尔的声音传来，他真的很想从基兰这里得到一个结论。

　　停顿了一下，基兰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必要……”

　　是有必要，而不是可以吗？

　　一颗颗恒星在大时钟的运转下熄灭，加持的算力被卡尔传递给基兰。

　　很快基兰的声音再次变得正常：“死神的镰刀挥舞……在未来，裁定死亡……你没死，伤害存在……伤害未来，映射现在。”

　　最后基兰也是无法理解的说了一句：“叹为观止。”

　　听到这段话，就算是卡尔也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他还是问道：“您不是在做同样的事吗？”

　　“恒量的过去，无穷的未来……当前时间线中捕捉到你的未来……精准。”

　　基兰的声音没有停止：“坍塌过去，源头死亡，闭环。追溯未来，源头死亡，无闭环。”

　　卡尔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感慨：“我原以为您的时空间理论已经十分完善了，现在看来还是存在某些差值。”

　　“科学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同样需要验证。”

　　卡尔点了点头，暂时跳过这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深渊文明的更多信息，您知晓吗？”

　　“王风……异常……不确定……或许……”

　　基兰的声音从新变得断断续续，就当卡尔认为基兰这边不会有答案时，基兰又吐出一段话。

　　“深渊与信仰神……贪婪的交易……不知过程……分开……”

　　“天使……梅洛天庭……炽天使……”

　　“凯莎，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