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姜小语抿了抿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不由主动朝廖钧宴伸出了手。
四个人围成圈手拉着手,凌晨朝廖钧宴点点头,后者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他们说道,“闭上眼。”他用平稳的语调指引道,“抛弃杂念,感受你太阳穴疼痛的那一个点,忍受它,让它扩散,然后追溯它的起源……”
姜小语闭上眼,耳边是廖钧宴低沉的声音,她屏气凝神,感受到自己的五感放大,太阳穴轻微的作痛也被慢慢放大,她咬紧牙关坚持,可那种突突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就在她坚持不下去的一刹那,脑海里突然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闪过一道白光,下一秒,她悠悠地张开眼,眼前却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重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额头忽然感觉到一阵瘙痒。
就好像……有一只细滑灵巧的触手蜻蜓点水般划过。
嗯?触手?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猛地睁大眼睛,一把将覆在脸上的东西挥走,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
啪嗒一声。
那只未知生物被甩到了一米开外,对生叶里张牙舞爪的细丝倏地抽搐了几下,似乎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好似费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无力动弹。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姜小语狠狠地抹了把脸,一站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四肢酸麻,可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骇然:不远处的那只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然后整个枯萎成了一片皱巴巴的的叶子――
一想到几秒之前它还用那些不知名的细丝抚过自己的脸,她的心里不由一阵恶寒。
不过,他们果然被袭击了吗?
她扫视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地,可除了那只已经枯成叶子的生物以外,其余不计其数的却失去了踪影,仔细眺望,草地里也没有了那一个个巴掌大小的蛰伏生物。
她有些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不安。
“我靠!”
廖钧宴的低骂声从不远处传来,她扭头,正好看见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拍了拍校服上沾染的杂草,一脸嫌恶地盯着被他从脸上拍落的生物,她走过去,四下张望了一下,“他们两个呢?”
“我在这。”凌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是略显狼狈的样子。
“祁呢?”等三个人走到了一起,廖钧宴扫视着四周,皱眉问道。
“你当时不是拉着他逃跑的吗?”凌晨也蹙起了眉,“他怎么没在你附近?”话音刚落,他忽然瞥见远处草丛里,杂草覆盖下露出的一片校服衣角,灰冷的眼眸顿然一凝,“他在那。”
“祁?”跑过去才发觉躺在草丛里的人一动不动,一只未知的生物牢牢地趴在他的脸上,数不清的细丝舒展着,紧紧附在他的脑部各处,如同一只掌控着猎物命门的、愉快进食的掠夺者。
凌晨脸色一变,立即一掌拍掉了那只依附在他脸上的生物,然后焦急地摇着他的肩膀,“祁?祁?你快醒醒。”
那副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歪歪扭扭地滑落鼻梁。
可躺着的人还是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没醒来?”姜小语不由得问道。
“我们先带他出去再说。”廖钧宴一脚踩在还在挣扎的生物身上,狠狠地在它身上碾了几脚,直到它迅速枯萎成一片不起眼的枯叶,还不解恨地用力踩了几脚,“这地方太邪门了。”